她帮了自己,自己也想帮帮她。
虽然可能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她也想为对方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
“我?”
林知微闻言动作一顿,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就在肖静娴以为她不会继续说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她低哑的声音,“我想找一个人。”
找到他,带回来,分而食之。
“找谁啊?”
莫名的,肖静娴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丝阴冷和狠辣,像是毒蛇吐信。
林知微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浮着一层笑意,明明是暖意融融的表情,她却从里面看到了寒冬腊月。
“我相公。”
她说道。
“哦,哦。”肖静娴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被她的气势压住,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对方显然也没有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林知微加快了速度,往医院的方向飞去。
肖静娴跟在她的身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的吐出一口浊气。
好吓人。
她的过去肯定不简单。
........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肖静娴”终于醒了。
凌易和宋瑾妍过去取证词和录口供。
而警局这边,汪远修看着铁门框前重新出现了人影,忙不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抓住门框,撕心裂肺的喊道。
“救救我,我的嘴被缝上了。”
“我要疼死了,快送我去医院。”
经过的警察听见后瞥了他一眼,乍见到他一脸的血吃了一惊,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赶紧将他送去了医院。
医生给他做了详细的检查,发现他就是磕破了头,连个脑震荡都没有,给他消毒包扎后,对着将他送来的警察,语重心长的说,“哎,最近的嫌犯为了逃脱制裁,真的是什么借口都说的出来。”
“可不是嘛。”
警察同志听着他还在念叨着什么“嘴巴被头发缝住了,昨天见鬼了”之类的疯言疯语,颇为头疼的给他嘴巴里也塞了一块纱布。
耳根终于清静了。
“辛苦了。”医生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看了一眼兀自挣扎的嫌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要真的被缝住了嘴,方才怎么可能好好的说话。”
汪远修一愣,停住了挣扎,瞪大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疑惑。
对呀,他刚才说话了呀。
可是,他的嘴是真的疼啊!
警察同志见他终于消停下来,站起身告辞,“既然他没什么事我就带他回去了,麻烦医生了。”
医生将他们送到了门口,离开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从病房里出来的凌易和宋瑾妍。
“他怎么了?”
凌易看着被头上缠了一圈嘴巴里塞着一块纱布的汪远修,疑惑的问道。
警察同志道,“自己半夜撞了墙,非说是撞了鬼,这不我便带着他来看看医生。”
“他是你们队负责案件的嫌疑人吧。”警察道,“正好你们把他带回去,我们队里要我出个外勤。”
凌易和宋瑾妍对视了一眼,下意识的扭头朝病房里看去。
干净整齐的病房内,面是苍白的女孩正靠在床头小口小口的喝着清粥,注意到他们的视线后抬起头,冲着他们轻轻一笑。
眼神无辜,似在询问有什么事情。
凌易:“........”
宋瑾妍:“........”
真能装!
要不是昨天知道了她的马甲,光凭这份演技,都可以得个天后奖了。
本来安静下来的汪远修眼神散漫的朝四周飘荡,忽然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被“鬼”支配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嘴巴一抽一抽的疼的厉害,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味。
“啊啊啊啊啊。”
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宋瑾妍皱了皱眉,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黄渍,“我去叫一下保洁阿姨,你看着他。”顿了顿,她憋着气,“不,还是赶紧把他弄回去,别让他在这里丢人现眼。”
凌易也是这么想的,他上前一步,拽着汪远修的衣领,将人往楼下拖去。
汪远修四肢发软,任由自己被人拖着,视线不由自主的再次落在了那个折磨了他一晚的女鬼身上,阳光正好从外面射了进来,打在她的脸上,映出了半边暗影。
“你不是鬼!”
看到这一幕后,汪远修因为恐惧而罢工的脑子终于恢复了正常运转,眼珠瞪的凸了出来,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林知微冲他眨了眨眼睛,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笑容冰冷没有半分温度,宛若毒蛇吐信。
汪远修如坠冰窖,骨头缝里都往外冒着寒气。
头一次,他生出了后悔之心。
不过却不是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是后悔自己瞎了眼,选了这么一个披着山羊皮的恶魔。
让自己落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有一种预感,哪怕他刑满出狱,受到了惩罚,对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嘴里的铁锈味更重了。
回到警局后,汪远修一反常态,不但坦白了自己的罪行,还主动交代了警方怀疑但没有证据的其他违法行为。
“其实肖静娴借贷的平台和我们也有合作关系,应该说,就是我故意引着她欠下高利贷。”
“你们?”
审讯室内,商陆看着这个主动要求增加刑罚的男人,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我们。”
汪远修一五一十的道,“我手上还有好几个像肖静娴这样被用恋爱的手段控制的女生。”
“这个城市中,跟我做着同样事情的人也有很多。”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想做的。”汪远修捂着头,崩溃的哭了起来,“都是他们非要拉我入伙。”
“他们是谁?”
商陆握着笔尖的手一紧,指尖泛白,一个不好的念头浮现出来。
汪远修吐出几个名字,一旁的宋瑾妍飞快的记录下来,等她停下笔尖的时候,汪远修又吐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其实我们只是陶老板的小弟,真正掌握着大权站在这条新型产业链顶端的人是他。”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一下,嘴角浮出一抹讽刺的微笑,目光微凉,“这个人你们也应该都听说过。”
“他叫--陶知明。”
“陶知明?”
宋瑾妍记录的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出一抹黑痕,她抬起头,不可置信的道,“你是说那个着名慈善企业家,海市富豪榜排名前十的陶知明?”
“对,就是他。”见到她这么惊讶,汪远修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连疼痛都感觉减轻了不少,“没有料到吧,那么风光霁月德高望重的人居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有没有感觉到天都塌了?
“你有什么证据?”宋瑾妍深吸了口气,仍旧不相信那样厚德流光的人会做出这么龌龊不堪的事情。
汪远修反问了一句,“我都这样了,还有必要诬陷他吗?”
宋瑾妍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确实........没有必要。
如果他不说,他们肯定不会将这件事联想到他身上去。
而且,对于一个主动要求将牢底坐穿的人来说,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她也没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撒谎的痕迹。
那么.......他说的是真的?!
宋瑾妍的呼吸乱了,下意识的,她看向了旁边一脸冷肃仿佛一点都没有被惊到的青年。
商陆静静的看着汪远修,那双幽深的仿若深潭的眸子里流动着他看不懂的暗芒,“你有证据吗?”
他重复了一遍宋瑾妍的问题。
“没有。”
汪远修耸了耸肩,十分光棍的道,“用脚指头想想,他那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让我得到?”
“就是知道他是幕后主使这一点还是在一个极为偶然的情况下。”汪远修道,“前提是他不知道我知道。”
不然,他现在恐怕就该在地底躺着了。
“你还知道什么?”
“.......”
汪远修沉默了一会,商陆眯了眯眼睛,感觉他接下来要说的也不是一件小事。
果然,他轻轻的说到,“其实你们应该也能猜得到。”
“酒色财气,一向是上层人物公关的手段。”
“高利贷搂财,他们这些人出卖色相和时间收拢好控制的女人,然后再将她们送给那些处于权力顶端的人,给他们提供便利和庇护。”
“你们简直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