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谢归云的脸,她都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悲。
连金闵的轮廓都想不起来的时候,她的内心彷徨绝极了,犹如寸草不生的荒野,只有绝望,对谢归云这个让她记到骨子里的男人她便越憎恶。
她甚至都不太清楚,她是如何招惹上这个男人的了,只知道他的偏执的和病态让她恨得抓狂,让她后悔自己曾经竟然会招惹上这样的男人。
方锦兰绝望地抱着双臂,蜷缩在吊椅里,神色仓惶无助,跟个一只小可怜虫似的。
谢归云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难言地开口:“别怕,是我。”
方锦兰仓惶的神色之中闪过一抹冷笑,“是你才可怕。”
心底腾起无数的悲凉和苦涩,谢归云微微起身,因为蹲得太久,腿都麻了,他的身子踉跄了一下。
扶了一下吊椅,他才缓缓开口倾身,靠她近了一点,想要伸手所以抱她,“阿锦,不要怕我,你要相信,我不会伤害你,所以,不要怕我,好吗?”
“不会伤害我?”方锦兰怒极反笑,“像一个变态一样将我囚禁在这里,给我注射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让我别怕你?该说不会伤害我?”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会不怕你?我要怎么样才能相信你不会伤害我?”她一句句地逼问,将他逼迫得哑口无言。
“什么情深似海,都去见鬼吧,你只是想要利用我来对付金闵而已。每天装得这么情深,被我骂两句都会难过,真是情深得很。可惜……”
话锋一转,冷漠地道:“你只能感动你自己。”
第一卷 正文 第1370章 怎么做到如此冷漠?
方锦兰的话语冷漠,话中的讽刺直接刺激到了谢归云的内心。
他突然抬手,将她从吊椅上拽起来,双手揪住了她的衣领,“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冷漠的?”
谢归云的心中生了怒意,这样的怒意越积累越多,她又说出这样的话,他有些绷不住了。
方锦兰的神色冷漠,看到他越是生气,她便越高兴。
她跟谢归云住在这里这么久,从未见他动怒,也很少见到他露出多余的情绪,反倒让她不安,她以为他已经修炼到了喜不形于色,没想到今天让他露出了怒意。
方锦兰自嘲地想,她也只能通过语言来刺激他了,除此之外,她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够伤到他。
谢归云拽过她,吊椅动了一下,被他推到了一边。
他低声质问:“你是怎么做到对一个如此爱你的人这么冷漠的?”
方锦兰的面色冷漠,因为待在部队,她的肤色也回归了正常的肤色,没有那么白,但是看上去很健康。
可是此刻,这张精致的脸上有了一丝病态,再加上她冷漠的表情,竟然有些诡异。
“告诉我!”谢归云露出明显的怒意,攥紧了她的衣领,“你告诉我!”
方锦兰微微勾唇,眸光中流露出不屑,不动声色,却让谢归云的身体僵了一下。
男人的眼中酝酿着诡异的光,犹如猎豹看着自己的食物,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撕了猎物的身体。
方锦兰毫不畏惧,神色依旧冷淡,语气也是丝毫不带感情的,“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只是不甘心,你只是想要报几年前的断腿之痛。”
“谢归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带我来这里,软禁我,不是因为似海情深,而且因为我是你对付金闵的一张牌。”
方锦兰一字一句地说着什么每一句都像鞭子,狠狠地抽打在谢归云的身上。
谢归云冰冷而染上了怒意的眸开始有了其它的情绪,犹如即将来临的暴风雨的雷霆万钧,带着席卷一切的力量。
因为被谢归云拽着衣领,她的脚尖也踮了起来,方锦兰的背脊挺得笔直,面无表情地直视着谢归云。
她知道她猜到了谢归云的内心,踩到了他的雷区,这男人也许会恼羞成怒,等待她的也许会是另外一番折磨。
聪明的人都知道识时务也许还能够过得好一些,可是方锦兰就是那个不识时务的人。
跟他耗了这么久,也没有见这男人有什么行动,她便开始慌了,主要还是谢归云给她注射的药水,有些让她害怕。
今天突然醒过来,发现自己犹如一具行尸走肉,头脑一片空白,等意识慢慢回来,她绝望地发现,她竟然记不得金闵的长什么样了,甚至不记得她和金闵之间的那些纠葛。
她很快便意识到,谢归云给她用的那个药有问题,每次病发的时候,她的头都像炸开了一样疼,浑身犹如被虫子爬过一样难受。
这样的感觉,太怕了。
而且她还发现,她竟然对那个东西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就像上瘾了一样。
第一卷 正文 第1371章 两个人,一定得有一个人退场
方锦兰等着谢归云的雷霆之怒,等着他再也装不下去,给她一个痛快。
甚至自己做好了被他折磨的准备,可是男人的手突然落在了她的脸上,温柔地捻摩着。
她觉得浑身不舒服,抬眸,看到男人冰冷却又不失温柔的目光,心中微愣。
谢归云捻摩着她的脸颊,低声道:“即使你如此冷漠,可是我竟然还是无法对你下手,你说怎么办呢?”
男人似乎有些自嘲,“即使你这么冷血,我还是舍不得打你。方锦兰,我不是你,我非草木孰能无情?”
谢归云刚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怒意被他很快掩下,再次回到了那个深不可测的冰冷男人。
方锦兰撇开脸,有些厌恶地移开视线,好像被他碰到是什么恶心的事情。
“你若非草木,就不会给我注射那种东西,你若非草木,就不会将我囚禁在这种鬼地方!”
方锦兰冷声道:“不要把自己卑鄙的行为说得那么高大上,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冷漠,自私,无情!”
她都不太想得起,她当初怎么会招惹谢归云这样的男人,导致最后她想要摆脱都拜托不了。
想来大概也是年少不知事,行事荒唐了一些才跟这样的人有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