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歌倒是有些意外穆衍燃会说出这样的答案,嘴角的笑不禁有些抽搐,而后迅速露出喜悦的笑容,道:“若是能如此,那自然是极好的。”
“可是……”陆青歌忽然变了口风,眉眼间有几分担忧和委屈,犹豫道,“可是若是王爷您这样做,可是会被旁人传闲话?”
她原本以为为自己安置一处小院子是让她一人居住的,这样她就算是回到了穆衍燃的身边,做回了那广陵王妃的身份亦还是自由自在的。
却不想他竟然要留白玉婵一人在威武大统领府中,同自己前去居住那小到不行的院子。现在的她十分单薄,也说不出什么有利的证据,毕竟此时的自己应当是不知晓白玉婵怀有身孕一事的。
“为何会有人说闲话?”穆衍燃疑惑轻笑,而后道,“本王与王妃住在一起,那是天经地义的,又有何人会说些什么呢?”
陆青歌笑了笑,附和道:“王爷所言极是,是妾身多虑了。”她又挽住了穆衍燃的小臂,可脸色却在转过身后的瞬间凝固起来。
而穆衍燃的笑意也僵了僵,看似亲昵的两人,到了最后便只剩下了各怀心思。
她就跟着他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相对无言,甚是尴尬。于是,陆青歌便四处张望着,想瞧一瞧可有什么事情能与他商讨一番。
忽然,她想到了自从那日从威武大统领府离开后,便再没有瞧见过白玉婵了,也不知道现在怀了身孕的她变成了什么模样,会不会愈发的趾高气扬起来?
“王爷,玉婵妹妹呢?怎么没见她的身影?”一边说着,她一边打量着威武大统领府的全貌,禁不住在心中赞叹。
这样的院子当真是气派,远比终南山上的院子要肃穆许多。在终南山时,她可以随意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不像在此处,还论什么长幼尊卑,做事说话都谈不上自由。
小桃看着周遭的环境,也觉得不太自在。他们这一路上走来,有不少丫鬟和小厮向他们行礼,其中也不乏露出疑惑神情的,但是他们终究还是只能恭敬姿态。
陆青歌忽然觉得白玉婵这般脾性倒是有些道理的。她日日在穆衍燃身侧那般卑微的模样,还是委屈了她。
提起白玉婵时,穆衍燃不禁轻咳了一声,而后沉声说道:“侧妃她这几日身体不适,正在屋中休息。”
“身体不适吗?”陆青歌皱起眉头,心中不禁有几分疑惑,“那妾身同王爷一同前去探望玉婵妹妹吧。”
她该去瞧一瞧她变成什么模样了,不过在她身侧略施小法,怎么就落得这几日身体不适了?
小桃与她想到了一处,便低声问道:“不会是上次招灵之术伤了她的身子吧?”
陆青歌此时不便回答,只能在心底警告她,道:“绝无可能!当日的招灵之术并未成功,怎么可能会伤及她的身子?当日我可是还被反噬了!”
小桃讪讪的闭了嘴,但是还是觉得此事与她有些关联,只是不知到底是些什么。
穆衍燃偏头瞧了陆青歌一眼,扯了扯嘴角,甚至移开了眸子,无法与她投过来的目光对视:“瞧了大夫,说是要静养,还是不要过去打扰了。”
“怎么还会如此?莫非当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症?难道当真是与你有关?”小桃一听,当即惊呼出声,眉眼间都是不可思议。她还在担忧着,若是伤了人间的孩子,她怕她惹上麻烦。
陆青歌亦是皱了皱眉,追问道:“为何会不便相见?难道是什么不寻常的病症?”
她这一句话开口,正是戳中了穆衍燃心底的担忧,顿时皱起了眉头,还有几分不耐烦的情绪在其间。
“你就不要再插手此事了。威武大统领已经回来了,他自己的女儿他自然会十分上心。你的身份虽然是本王的王妃,但是在这座府邸你的身份还是有几分不便。”
他已经说得十分委婉,但是陆青歌听在耳中还是会觉得心中十分不悦。她广陵王妃的身份在一个大统领的府中,竟然还算不得什么……
“无事无事,不能见便不能见吧。”她抿了抿唇,但到底是有几分不悦与失落,“若是王爷您来日去探望玉婵妹妹的话,便将妾身的担忧转达一下吧。”
穆衍燃点了点头,而后将她的手握紧了几分,似乎是在安慰着她的不悦,道:“好,来樱花国王前去,定然会将青歌你的担忧转达,还会将你来到上京的好消息告诉于她的。”
陆青歌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便低着头跟在穆衍燃身侧走着。她的心中正在回忆着那日在白玉婵房中使用招灵之术的场景。
她当日就是想借着她肚子中孩子的气息,招来陆拾忆,再与她见上一面。可是到了最后,那一团黑雾散去之后,她什么都未曾看见,甚至还觉得身体虚弱无力,明显是被反噬了。
感受到不妙之后,陆青歌便立即带着小桃一同离去,再久留不得。但是她还记得,他们离开之时,白玉婵还在昏迷之中,并未醒来。
不过,她那是已经感受到身体上力量的流失,便没有再管了那么多,只是匆匆离开了。
那边,白忠信亲眼看着青宸离开之后,觉得心中十分担忧,生怕他当真是一个江湖术士,明日根本不会过来。
他心中慌张,便满院子寻找穆衍燃的身影,想着这样的时辰,即便是外出也该回来了。
终于,白忠信在他的厢房的连廊上,瞧见了还牵着陆青歌的手的穆衍燃。
他皱着眉走上前,先是行了礼,而后看着陆青歌皱了眉头,眼中还有着几分敌意,疑惑开口道:“老臣参加广陵王。不知这位姑娘是?怎么会与王爷您十分亲昵?”
穆衍燃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轻笑开口,道:“威武大统领当真是贵人多忘事了,这便是本王的王妃啊!大婚当日,你应当是见过的。”
“老臣不敢当。”白忠信又躬身,与面前的男子客气中,可是瞧着陆青歌眼中的不悦倒是丝毫没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