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和谦玉便往进来这里的那扇门走去,而来到门前时,发现门还在,但门口的石头不见了,只留下了一颗颗的蒿草。
谦玉上前去开门,却发现门很轻松地便被打开,不像刚才费了很大力气,但无论从门前向里走去,还是从门后向外走出来,却都没有什么变化。
谦玉也尝试在进门出门前拔下一颗蒿草,但从门里经过后,发现那再看到的蒿草也已经被拔掉。显然这门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门,而两人在这困境里走不出去了。无奈两人又走到孟婆这边来。
寒冰:“孟婆,你这着还真是厉害。不过窝还是不会喝你的汤的,别想夺走我的记忆!”
孟婆笑道:“不然的话,那你们也可以永远留在这洞明之境里帮我,我再多收留两个人来帮我,也未尝不可。”
“那不行,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寒冰走到孟婆的面前,委婉地乞求道:“好婆婆,你就发发善心让我们过去呗。”
孟婆不为所动:“来到鬼界自然要服从鬼界安排,你把遗忘当做一件普通事,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都唏嘘平常了。”
“我不要这样历劫!”,寒冰急切又无奈道:“这,我怎么就选择了这道符咒。”
正在寒冰纠结之时,一旁的谦玉走上前来:“既然尊神宽容,两人只一个人喝就好,那就由我来喝吧。”
寒冰满脸疑问地望着谦玉:“谦玉公子,你?”
谦玉:“寒冰,现在的你,我不知道你是寒冰的前世还是寒冰的真身。但我想我们陷在这里,这不仅是你的劫数,也是我的劫数。只要能离开这里,找到情月,找到江夫人,找到无间令,我愿意忘掉一些事情。只求你到时候也能帮我一吧。”
“你这小子还是如此重情之人,看来你此生的劫数也注定不少。”孟婆说完,便盛了一碗汤,端到谦玉的面前。
谦玉接过那粗糙的瓷碗,细细端详了一番,正要饮下,这时寒冰拦了下来:“谦玉公子,你不要喝。此次是我在此历劫,又怎么能让你替我喝下这汤呢,你也知道,如果喝下这汤,你会忘记很多事情。”
谦玉笑道:“你既然愿意为清微派山下的平民历险,我又有何不可以呢。”
寒冰:“谦玉公子,你……”
谦玉又仔细盯着寒冰看了几眼:“寒冰,或者又是冰凌,我们一起来的这鬼界,我想我会努力把你记住。”
说完谦玉将手中的碗举起,一饮而尽。谦玉喝完之后,顿时没有了知觉,自己勉强看了寒冰一眼,身子倒了下去。寒冰赶紧过来想扶住谦玉,而孟婆将手中的鸠杖向谦玉一举,谦玉便突然全身僵硬,动弹不得,悬在了半空中。
孟婆收回瓷碗笑道:“冰凌,这人界的小子,看来对你有情。”
寒冰:“有情无情不关尊神的事吧,他只是陪我一起历劫而已。既然他已经喝下了你的汤,那你又为何与他动手?”
孟婆:“我并未对他动手,只是送他回抉择之境,让他在忘却现在的记忆时,重新选择而已。”
只见那孟婆取下鸠杖上的灯笼,从灯笼里取出火烛。寒冰突然感觉眼前非常明亮刺眼,不自觉得闭上了眼睛,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在孟婆亭旁的地上有个三尺长的圆形阵法。孟婆将谦玉移到阵法中,谦玉便一眨眼消失了。
寒冰:“忘记现在的记忆重新选择。但他并不是这里的新鬼,他会忘记多少”
孟婆:“人界一旦选择就无法回头,但在鬼界这,你就可以再来一次。不过同样的是,也一定要付出代价,至于忘记多少,那就看那小子的意志力了。说不定还会如投胎之人,性情有所改变。”
寒冰一听,性情会改变:“那谦玉公子还是原来的谦玉吗?”
孟婆:“天机不可泄露。”
寒冰见孟婆很多话都不愿说,自己觉无趣,但自己还记得自己来鬼界的目的:“好,这且不谈,那还是刚才所说,尊神是否愿意助我一把。让我获得无间令。”
孟婆:“既然仙子是来历劫,那我能做的就只能是依例而行,其他的事情且看仙子的努力和缘分了。”
寒冰:“你这说了和没说一样,你依例而行又要怎样?”
孟婆:“自然也把你也送回抉择之境,让你也重新选择一遍。”
“说是让我重新选择一遍,不过也是收走一些我的记忆而已。”寒冰知道孟婆在鬼界也是很有地位的尊神,但越是有地位却越是不愿承诺。
孟婆哈哈一笑,幻影消失在寒冰面前,寒冰也走进了阵法,也消失在了这孟婆亭旁。
作者有话要说: 月夜懒猫原创,多谢指点。
☆、回魂再梦
回到了抉择之境,冰凌已经变成了原来寒冰的模样,在孟婆亭昏睡中。
谦玉:“寒冰,寒冰?你怎么样了?”
寒冰感觉有人在呼唤自己,迷迷糊糊看到了谦玉的轮廓。
谦玉:“寒冰,你好点了吧。”
寒冰看了看谦玉,莫名其妙:“我什么好点了?”
谦玉:“你刚才说头痛,我便将你扶起坐在这孟婆亭里,你这捂着头,我一直很是担心。”
“我没事了,我们去找孟婆吧。”寒冰摆摆手,起身要走。
谦玉:“这鬼界亦真亦幻,我们也琢磨不定,刚才还有孟婆在这奈何桥边端汤送新鬼,现在却消失不见了,依我的法力,好像还不能破解。”
寒冰:“那我们就找找呗,看有没有人。”
说完寒冰便离开孟婆亭向望乡台的方向走去,两人走了很久,但依然没有发现一个人,这次却没有发现如上次一样通向洞明之境的幽冥之门。两人都非常累了,倚靠在一个石墙旁边坐了下来。
寒冰揉了揉自己的腿道:“难道我们要被困在这里了吗?”
谦玉:“不要着急,我们一定可以走出去的。”
寒冰略带责备地口吻说道:“你还真不着急了,我们要赶紧去找她啊,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谦玉在来到鬼界之前还急着找情月,而今却好像将情月忘记了。
谦玉:“你要去找谁?我们现在最好看看运气,能否遇到上一位阴帅。”
寒冰:“嗯,咱们再去问一下情月的下落。”
谦玉很疑惑:“情月?情月是何人?”
寒冰看谦玉那神态:“啊,不会吧,你把情月忘记了?”寒冰这时想到己未说的话,难道遗忘之境让谦玉遗忘了所有?这也太可怕了。
谦玉无辜的样子:“怎么就忘记了,我认识情月这人吗?听这似乎是个女子的名字。”
寒冰心里很是感慨,谦玉啊谦玉,你走了一趟遗忘之境,竟然忘记了非常崇拜你的妹妹,于是站起来道:“你偷喝了这里的孟婆汤?”
谦玉:“休要胡言,我和你刚到此地,怎会胡乱行事。你怎说我有一个妹妹?遗忘之境又是何处?”
寒冰见谦玉完全忘记了情月妹妹这个人,提高了嗓门,想唤醒谦玉:“我胡说?你真的忘记了吗?看你平时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总觉得你脑子里一定装了很多东西,竟然也这么丢三落四。那我们到这鬼界里来是干什么来了,你还知道吗?”
谦玉:“我们自然是来取无间令,去妖界救人。”
寒冰怏怏地吐了口气:“还好,还好,看来你还没忘记你来这儿的目的。”
寒冰还在感慨之时,谦玉突然道:“噤声,我好像听到脚步声了。”
寒冰被谦玉吓了一激灵:“哪里有声音,你记忆产生了缺失,耳朵也不好用了。”
“不是,真的有声音。”说完谦玉向一个方向指去,寒冰也顺着谦玉指的方向极目望去。
果然如谦玉所说,有人过来了,虽然她一直带着帽子,看不到脸,然她的身材和那一袭装束,寒冰定睛一看,辨认出那是孟婆旁边的侍女,寒冰忙上去打招呼。
寒冰:“这位使者,您是鬼界哪位尊神。不知该怎么称呼。”
侍女低声道:“我只是鬼界的一个小鬼而已,孟婆尊神收留了我,让我在她身边给新鬼烧水盛汤。”
寒冰看自己果然没认错人,大喜道:“你来了,那就更好了,你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见到孟婆,我们要见她。”
谦玉:“我们刚才看到了孟婆尊神和尊使的幻影,不知道尊使可否带我们去见孟婆。”
侍女淡淡地说:“你们是要去取无间令吧。”
寒冰:“你怎么知道,你这声音甜美,身体姣好,而且还能了解人的心事,真是厉害啊。帽子下一定是个大美人。”
谦玉感觉很奇怪,自己与寒冰都是第一次遇到这位尊使,为何她能知道自己来鬼界的目的呢,看来这鬼界果然也是藏龙卧虎,高深莫测。既然这位尊使知道了我等来的目的,听声音又是个和善之人,那肯定可以帮些忙,于是说道:“不知尊使能否带我们去,我们真的需要无间令。”
侍女:“你们如果需要无间令的话,就不用去找孟婆尊神了,无间令只有那些出入各界的鬼差有,他们带着它去其他各界搜寻魂魄。”
寒冰:“你知道这些鬼差在哪里吗?”
侍女:“鬼差一般自然在在天子殿中,不过也会有些勾魂回来的鬼差,经过这里。”
谦玉:“无间令为鬼差所有,就如官差走入各场所持的腰牌,即便我等寻到了鬼差,他们也未必愿意借与我们。”
寒冰:“是啊,那怎么办呢?你能不能帮帮忙。”
所以我要带你们去见押司。”侍女淡淡地说,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一切都在安排之内。
寒冰:“押司?押司是谁?鬼界也有押司吗?”
侍女:“鬼界有很多押司,但这位新晋的押司他很热心,不会太计较事情,或许他能给你们帮助。”
寒冰一听到这大喜:“真的吗?他在哪里?”
侍女:“你们跟我来便是了。”
谦玉作揖到:“多谢尊使相助,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说完侍女慢慢地向前飘去,谦玉和寒冰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去押司殿找押司。
☆、戊辰守卫
且说刑新为见寒冰一面,送情月回清微派,寒冰没有见到,却碰上杀身之祸。刑新奉斗被杀害之后,鬼魂在镇妖山下飘荡,很快被鬼界的阴帅鬼卒带到了鬼界。但因为刑新阳寿未尽,不能踏上奈何桥而去轮回,只能在黄泉路上飘荡。
刑新在被鬼卒放到黄泉路上之后,一鬼卒给了刑新一把种子,让刑新学着其他鬼一样在黄泉路上种植彼岸花。
说是等自己将彼岸花种下开花,然后就可以踏上奈何桥了,如果花没有开,贸然踏上奈何桥,只能从奈何桥上跌落下去,进入忘川河中承受无尽的痛苦。
刑新是一个非常规矩的妖,听到这里,便看了看四周那些鬼种植的花。有些已经开花了,花甚是美丽,种花人人被鬼卒带着踏上奈何桥。而有些花还只是个花骨朵,刑新也想去看看,被那些鬼一双恶狠狠的眼睛吓住,连连后退。
刑新也找了一块空地,自己将种子。在这鬼界没有白天黑夜,刑新便不停地将自己手中的一粒粒种子种进土中。
一新鬼:“那小子还真实诚,将手里的种子都种下去了。”
另一新鬼:“种的越多,其他的花也就长得越慢。难道这小子想一直留在这黄泉路上。”
而一边的刑新好像并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一样,还是在不停的挖土,放种子,填埋。一粒一粒地种着。在这里没有饥渴,没有寒冷。只有茫茫的黄泉路,和这一朵朵地彼岸花。刑新已经不知道种了多久。
这时候,来了两个鬼卒。看着刑新那认真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一鬼卒走到刑新的面前道:“不能只种而不看护,种的不好的,就要被惩罚,这幼苗也会被拔掉。”
刑新:“那请问怎么才算种的好呢。”
没等这鬼卒回答,那另一鬼卒便来到了刑新的身旁,伸手就把刑新刚种下不久,长出芽来的彼岸花,给摘了去。
那鬼卒道:“你这种的不好,我给你拔掉。免得你被责罚。”
刑新:“那几朵我觉得还可以啊,你怎么就给拔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