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不是很复杂,公良勉强能够胜任,让他意外的是,炼制好的幡面竟然闪烁出道道灵纹,看起来品质不凡。
最后,就是将幡杆和幡面炼制在一起,让它们合二为一,浑然一体。
这就艰难了。要知道不死树枝根本无法炼化,更别说让它们合二为一。一时间,公良一筹莫展。正当他要就此放弃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从焦侥部挖来的灵珀。这灵珀不仅有很好的粘性,还有很好的导灵效果。用它粘合的器物虽然没有炼制的功能那么强大,但也是稍弱两三成而已。
想了想,公良就取出灵珀,打算用灵珀炼化的液体把幡杆和幡面粘合在一起。
最后试了下,效果不错,就是无法收入体内。
这是给米谷用的,小家伙表示没关系,还威风凛凛的拿着百毒幡四处挥舞炫耀,臭屁得不得了。
因为没有骑黑猛犸走路,公良身上又有灵纹宝铠的重力存在,所以走路的速度很慢,几天下来,才堪堪到达穹隆郡最后一座县城。过了这座县城,就进入大虞国第三个郡,魏安郡了。
大虞国属于山地丘陵地貌,山多地少,道路崎岖坎坷。
公良走的路大多是狭窄山路,路面坑洼不平,蜿蜒起伏。用脚走路还好,若是坐在车里,估计人得散架。
最主要的是一路行来,差不多天天都在下雨雨,也不知道什么鬼天气,晴几天就下,晴几天就下,没完没了。
有时候感觉天晴了,但下午偏偏下雨;有时候以为是下雨,但它就是阴沉着天不下,让人完全看不懂天气变化,非常无奈。
在县城休息一晚,公良就继续赶路。
前天刚刚下了一阵暴雨,一路泥泞。
好在他聪明,用龙蝰皮做了一件人家抓鱼的那种下水裤,什么都不怕。
县城附近道路还算宽敞,到离开县城一段距离,就又开始进入崎岖山道。山道右边上是一条落差二三十米的汹涌河流,左边是陡峭的悬崖峭壁,抬头往上看去,山头迷雾缭绕。风一吹,云雾翻卷,别有一番风景。
“啾啾啾啾”
忽然,在天上飞的小鸡传来一阵提醒叫声。
公良连忙凝神,透过小鸡的眼睛往下望去,只见前面不远的狭窄山道处,一群黑衣人从山林中窜出,围着一队人厮杀起来。
若没看错,那队人应该是他在庄院遇到的那队甲士。
只是此时,那队甲士人数变少了许多,只剩下十来个人。四名围着犀车的甲士身上露出一条条幽深伤痕,有的还断了一臂。而前面拉车的甲犀身上也是布满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即使受伤如此严重,这四人一犀依然直挺挺的站着,宛若傀儡一般。
公良在上面看得怪怪的,难道这些甲士和甲犀并非活人。
再往下看去,其他甲士已经和黑衣人拼杀在一起。那名将领奋勇杀敌,无奈敌势太大,逐渐不支。
“小娘子,快走。”将领回头对着犀车大叫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车中小娘子听到他的话,犀车开始动了起来,往前走去。
“往哪走。”
一声大喝,黑衣人队伍中顿时分出几人,往犀车冲去。到了近前,几人取出背后几把强弩,射出带着绳子的勾箭勾在车厢上,然后飞窜到旁边林中,把绳子紧紧绑在树上,让拉车甲犀一点也无法前进分毫。
那将领一看,连忙转身,想去砍断绳索,无奈后面黑衣人紧追不舍,难以分身。
一时间,两方胶着在一起,竟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一群废物,竟然连这么点人都拿不下。”
不知何时,旁边树上出现一名白衣男子,其人手持折扇,微微扇着,看起来风度翩翩。
“修士?”
将领看到白衣男子,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前面那几波刺杀的人中都没有修士,今天在这波人中出现,看来是抱着把他们全部拿下的打算。不行,就算死也不能让小娘子被他们带走,要不然主公就危险了。
将领想着,与对面黑衣人硬拼一招后,双脚在地一踏,身子顿时冲天而起。
待到和白衣男子差不多的位置,手中长刀豁然划出一道冷芒,仿佛要劈破时空般,往白衣男子斩去。
“武修?倒是小看你了,怪不得前面那几波人都被你们杀了。但今天有钮某在,绝无侥幸。”
白衣男子说着,猛然用力将手中折扇挥出,平静空中蓦然一道狂风肆卷。
风声猛烈,刮得人脸皮生疼。
将领衣袂狂舞,眼睛都被吹得眼睁不开。如此情形,已经无法对白衣男子造成伤害。将领当机立断,一个鹞子翻身,猛然往下坠去。黑衣人立即往前杀来,将领连忙迎上。
一边打,将领一边看着白衣男子,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来人修为很高,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看来今日凶多吉少。但不管如何,都不能负主公所托。
白衣男子缓缓从树上飞下,往车厢落去。
足尖刚刚点在车上,车厢中立即射出一支支锋利短箭。
白衣男子不慌不忙,将折扇往下一压,那些利箭纷纷往旁射去。
护送在车厢两旁的甲士看到有人靠近,立即持矛上前攻击。白衣男子腾空而起,躲过甲士攻击,随后折扇用力一扫,几道气芒从扇中飞出,刺在几名甲士头部,立即四碎开来。
不见鲜血,不见脑髓,有的只是一堆机关,显然非人。
就在此时,将领看到机会,和交手的黑衣人拼了一招后,猛然飞身跃起,持刀往白衣男子刺来。
速度之快,宛如骤雨狂涛。
一道刀芒在刀尖明灭不定,射出冰冽寒芒。
“早知道你会如此。”
白衣男子冷笑一声,右掌往前一推。一股真气迎面冲来,将领如受锤击,往后飞去,落在地上,“呃”的一声,喷出一口心头热血。
后面黑衣人持刀砍来,将领就地翻滚躲过袭击,手中刀随即飞转,化出片片刀光,左右来袭的黑衣人双脚纷纷被斩,倒地哀嚎不止。
“没用的东西。”白衣男人怒骂一声,倏然飞掷出折扇。
折扇飞旋而去,如蝶舞翩翩,如飞花乱坠,美丽中暗藏杀机。
将领起身,和黑衣人拼杀在一起,忽然感觉脖子一冷。瞬间人头落地,一道热血从喉腔中喷涌而出。将领死去,剩下的几名甲士再难挡住黑衣人的攻击,不过片刻,就纷纷被杀。
白衣男子收起飞回来的折扇,甩去上面血迹,潇洒的跳下车厢,走到一边恭敬的说道:“小娘子,随我等走一趟吧!放心,我等绝无伤害之意。”
话音刚落,白衣男子就里面听到一道声响,暗觉不对,连忙往后飞去。
刹时一阵利箭从车厢四周射出,白衣男子后面的黑衣人没有防备,一下被利箭射中,口吐白沫死去。
看着死去的黑衣人,白衣男子冷冷的说道:“不愧是墨门嫡传,竟然连车身都布满机关弩。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莫怪钮某无情了。”
第四十七章 墨嗣音
白衣男子打开折扇,运转真气,扇尖立即被一片利芒缭绕,就要拿起折扇往车厢斩去。
倏然,后面传来一阵声音。
“人家既然不愿跟你走,就不要勉强嘛?勉强是没有幸福的。”
“谁在那里?”白衣男子转身喝道。
前面山道拐弯处,潇洒的走出一名身着金黄战甲,背系一领血红披风的魁伟男子。在他肩头,还威风的站着一名背生双翅,长着一头诡异竖发和一条九彩尾巴,同样系着一领红色披风的屁大小孩。而旁边,还有一头手持碧玉竹,系着红色披风的黑白蠢兽。
看到他们,白衣男子脸皮抽搐,都无法形容心中的感觉。
若他是公良前世穿来的人,估计会来一句:“你们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公良透过小鸡视野看到在庄院遇到的那队人被人围攻,想着怎么也有过一面之缘,再说车厢中那位小娘子明显岁数还小,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被杀。
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就收起灵纹宝铠上的重力,御气飞来。
到了近前,又感觉这样出去不够拉风,他就让灵纹宝铠浮现在外面,拿出血红披风披在背后。这样一装扮,看起来果然威风凛凛。
只是没想到小家伙和圆滚滚看到后,竟然也吵吵着要系上披风,还有小鸡也飞下来凑热闹。没奈何,公良只得一一给它们系上,所以才有它们系着披风潇洒走出来的场景。
“嵇王府办事,还请离开。”
白衣男子很是友善的说道。
一看来人模样,就知道不是东土人。
在这边,不是东土人就是荒人,而荒人若非上部精英子弟,很少有到东土来游历的。
在大虞,修行者最怕的不是宗门子弟,不是王室贵胄,而是大荒百部精英。因为大虞和大荒实在太近,近得只隔着一道海峡。若有百部精英在大虞被杀,不用几日,就有一大堆荒人杀上门去。
在以前,被大荒百部屠门灭宗的不在少数,后来就再也没人敢对荒人怎么样了。
所以遇到荒人,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钮卓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嵇王府,没听说过。”
公良摇摇头道:“朋友,既然人家不愿意随你离去,何妨做个顺水人情放了她。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你要插手此时。”钮卓看着公良问道。
“我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有点交情,还请朋友放过她。大家好来好去,不要因此伤了和气,那就不好了。”
钮卓皱起眉头,他不想招惹荒人,并不代表他怕。既然这荒人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这边荒山野岭,就算杀了也没人知道,根本无须担心荒人报复。
心下决定,钮卓猛然挥扇往前扫来。
一阵莫名狂风袭来,肆意狂虐,旁边树木都被卷得东倒西歪,脚下的泥土,也被刮得飞起。
但公良依然直挺挺的站着,宛如高山古松,任它风吹雨淋,只是巍然不动。
圆滚滚吓得紧紧的抱住公良大腿,米谷小家伙也赶紧躲到粑粑后面去。
公良看得无语,一把将圆滚滚收了起来,让米谷飞到天上去吐口水,自己取出墨门连弩,扣动扳机,往前射去。
一支支弩箭,发出咻咻声响,疾速来到钮卓面前。
钮卓折扇往前一扫,身前顿时出现一道气墙,挡住来袭弩箭。然后折扇一扫,射来的弩箭竟然转头往公良射去。
嚓,还能这样?
公良连忙拉下灵纹宝铠面罩,运起玄莲圣光,射回来的弩箭纷纷被挡在外面,无难以寸进,随后掉在地上。见弩箭无法对钮卓造成伤害,他就收起墨门连弩,取出布满狰狞利刺的通天神锤。
饶是钮卓自诩修为不错,但看到狰狞神锤,也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此时,米谷已然飞到天空,往下吐出一口口水雨。
钮卓身上衣服忽然发出一道光芒罩住全身。
“什么情况?”
钮卓讶异不已,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法衣竟然自然发动,接着就看到一滴滴雨水落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