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滔滔不绝地说起安排：“到时大概会分成好几个团，比如购物团，比如旅游观光团等等，之后行政部会发调查问卷，大家说一下自己的意见，能安排的尽量安排上，不能安排就少数服从多数了……”
剧组的保洁阿姨听着台上的侃侃而谈，茫然地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和身边一个女生道：“我一个干保洁的，也能去吗？”
不可能吧？
女生理所当然道：“当然可以啊，顾总说了，这里所有人都能去。”
保洁阿姨仍是一脸不相信。
等顾织说完了，女生立刻拿起桌上的麦克风：“喂喂。”
所有人都看向那一桌。
包括顾织。
女生勇敢地站起来：“顾总，保洁阿姨问，她是不是也能去？”
保洁阿姨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
顾织笑了，一边走下台，一边说：“当然啦，既然阿姨能进来我们这里吃饭，能拿分红，那就是我们的一份子，当然可以。”
此时顾织已经走到了阿姨这一桌。
她拉住阿姨的手，让阿姨站起来：“吴阿姨，您打扫的剧组很干净，还会帮道具师布置拍摄现场，而且我记得你还当了其中一幕的群演。”
吴阿姨被这么多人注视，一开始还有点手足无措，可是听到顾织居然能记住她的名字，她所做的事情后，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她的表情由无措变成惊讶，而后又有点感动。
原来她做的事情是有人记住的。
顾织搂住阿姨的肩膀：“您不想去吗？”
阿姨连连点头：“想去。”
她笑了，话语却有点哽咽：“这是我第一次出国，我……我连首都都没去过……我没读过什么书，从来没想过，我能出国。”
她叫吴三草，原生家庭重男轻女，她没上过学，从小就是干活干活干活，结婚后，终于逃脱原生家庭，生了个女儿，女儿聪明懂事，现在在读大学。
“女儿说，以后她带我去首都带我出国玩，没想到，顾总先带了我出国。”吴三草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哽咽似乎不太好，努力让话语重新活跃起来。
顾织拍拍保洁阿姨的肩膀，笑道：“那正好，等咱们旅行完，您下次就能当女儿的向导了。”
大家给予保洁阿姨最暖心的鼓掌。
“阿姨，没事，到时跟紧我们。”
“我也是第一次出国呢，阿姨，我们这群菜鸟也是第一次出国。”
保洁阿姨从没觉得这么开心过。
散场后，她第一时间给女儿打电话，告诉女儿这个喜讯：“宝，妈妈真的真的好喜欢顾总，好喜欢这个剧组。”
女儿在手机那头乐翻了：“妈，顾总真是太棒了，我没粉错人。”
保洁阿姨现在已经能听懂一点女儿口中的网络用语了：“是，你没粉错，所以你更要好好学习，像顾总学习，争取成为像顾总那样的人。”
女儿：“……好。”
是我不想吗？是我做不到啊！
顾织看到系统提示的几千感谢值，眉开眼笑。
傅予荆看了她一眼：“就这么开心？”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顾织理直气壮。
傅予荆轻笑一声，“你不邀请我？”
顾织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去big国际影展颁奖晚会上表演吗？”
傅予荆挑眉：“你知道了？”
顾织傲娇：“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她说完，边听到傅予荆低音炮的轻笑声。
声音传入耳中，就连凉爽的晚风都变得带劲起来，迅猛非常，一直吹到了出国的那一天夜晚，他们再次在机场相遇。
两人坐在头等舱，傅予荆拿出耳塞：“给我的新作品提个意见吧？”
顾织：“你要唱新歌？”
“那倒不是，”傅予荆道，“这次肯定是要表演咱们《仇怨刀》的作品。”
“这是新歌，我也要发新作品。”
顾织一下子想到了什么，问：“那你到时是不是要开新一轮的巡演？”
“是啊，”傅予荆问，“你要票？”
顾织呲牙一笑：“要拍巡演纪录片吗？免费那种。”
第36章 第三十六好
飞机窗外是夜幕, 飞机里，傅予荆的头上开着一盏小灯。
他的眸子深得像外面化不尽的夜色。
顾织觉得自己看不懂，于是问他：“你这是什么表情？
“是觉得这个提议很独特？很为难？很惊——”
“很惊喜。”傅予荆开口。
顾织摸摸下巴：“我怎么有点不信呢？”
她好像逼迫良家妇男卖身的恶霸。
傅予荆低头操作手机, 顾织以为他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正想绕开这个话题, 忽然, 手机传来震动。
顾织低头一看, 显示的是傅予荆的消息。
她提眉, 大大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疑惑。
他们面对面，有什么话居然不能当面说。
傅予荆没多解释：“看看。”
看看就看看。
顾织打开，是个文件, 她点进去，还需要输入一个密码, 傅予荆已经发过来了，0209。
她输入数字, 文档打开，而后，她惊讶地张大嘴巴。
这是傅予荆明年的档期安排，上面有巡演的具体日期。
她从手机上抬起头来, 手捂住眼睛，手指缝又露出眼睛：“这是我能看到的吗？”
“现在信了吗？”傅予荆就这么定定地望过来。
顾织轻咳了声，
“信。”
美色误人啊。
不知道是夜色太美还是人太美。
她刚才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可他却用行动证明了。
他总算是会出乎意料地做些什么, 想是上次的舞台, 最后忽然下来拉她一起上去, 像是这次直接发行程文档。
但偏偏，又莫名符合他的作风。
干脆, 利落，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这更加印证了她一开始的想法，这是一个值得合作的艺人。
至于其他想法，以后再说吧。
…
顾织下了飞机，拜别剧组旅行团。
她要带着几个主演去务工。
怎么有种老板出去干活养一帮员工的赶脚？
他们在愉快地玩耍，而她却在忙碌地工作……
顾织早上和高凌霜、姜望一起参加论坛，下午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去另外一个论坛了。
因为高凌霜和姜望在明晚的晚会上，要和傅予荆一起表演《仇怨刀》的两首歌，《为国》和《仇与怨》。
他们俩要去和傅予荆一起彩排。
顾织想问问他们的舞台创意，这两人还藏了起来，捂住不说。
“小傅说，你给大家带来了送红包的惊喜，又带来了出过旅行的惊喜，那我们也得给你准备一个惊喜。”
“这次表演，虽然算不上惊喜，但你就把这当作是我们给你的礼物吧。”
顾织接受了这种说说法。
不得不说，听上去真的很窝心。
而顾织还不知道的是，剧组里对其他人也在做这件事。
段娜不止一次听到剧组里的人说想要送东西给顾织。
作为顾织的师姐，她很开心师妹被那么多人喜欢，被那么多人认可。
作为顾织的下属，她很开心现在这个公司这么有凝聚力。
那么，她也想做个好师姐，好下属，为顾织，为这个剧组做点什么。
她想了很久，顾织不缺什么物质上的东西，相比于实物，她想顾织更愿意看到电影被更多人知道。
所以，她提出了另外一种方案，在旅游期间，给《仇怨刀》做国外的宣传。
段娜搞了一个投票和问卷，让大家讨论用什么方式比较好，最后投票得出结论，还是按照她的方法来，用各种方式在国外的网络上宣传《仇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