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心中不悦,不过也知道有温府的人在,特别是温府的那几个讨厌的熊孩子,小贵贵就不听他的话了,果然这些都是他未来要对付的对象。
温良迎过来,笑道:“见过几位殿下。”
几位皇子赶紧叫免礼,若是其他的官员,他们可以懒得理会,但温良占了他们名义上的师傅之名,还是皇帝信任的智士,这个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即便是中宫皇子面对他时也须客气几分。
寒暄过后,四皇子趁机拉着自己心爱的小女孩,柔声问道:“贵贵这些天在做什么呢?”其实他最想问的是,有没有想他。不过现在人太多,他也有些不好意思问,只难含畜地如此问道。
小贵贵是个诚实的好孩子,眨巴着眼睛,抿唇一笑,唇边泛起两个可爱的梨涡,说道:“和大哥学习鞭法呢。”然后袖子一抖,露出缠在手腕间那根细细的红鞭子,“这是大哥送给我的鞭子,很好用哦,我还用它抽断树木呢。”
看着一脸天真又实诚的小姑娘,皇子们有些消受不住,同时用一种十分伟大的眼神看着四皇子,这么天真又暴力的小姑娘,四皇子以后真要的娶她作王妃么?真是辛苦了。
四皇子的脸色确实不好了,瞪向温彦平,觉得一定是她教坏了小姑娘,原本那么乖那么软又那么萌的小姑娘,被她教得越来越暴力越来越怪力。幸好小姑娘本性是个可爱又乖巧的孩子,没有被教歪。
温彦平当没瞧见,阿雪和长长手牵着手,一只对着四皇子笑得欢,一只板着严肃脸,然后两人牵起自家小妹妹,说道:“贵贵,咱们去看新娘子~~”
“诶,新娘子好像还没来……”五皇子叫道。
三个小朋友已经跑远了,温彦平以照顾弟弟妹妹为由,也跑了。
大皇子是崇德皇帝的第一位皇子,虽然不是中宫所出的皇子,但也是极受重视的,所以婚礼也办得极为隆重,而今天的新娘子也是出卫国侯的嫡女,身份尊贵,备受宠爱。
虽然众人很想去闹一闹洞房,不过皇家的媳妇可不允许他们随便闹,众人簇拥着喝得醉薰薰的大皇子到新房前,就被太监嬷嬷们拦下了。
大皇子虽然醉了,但仍维持着应有的风度,与这群人拱手道谢,感谢他们今日前来观礼,目光掠过在场的诸人,最后定在一旁的少年身上,眼角不禁又跳了跳,可能是醉得狠了,竟然觉得这个平凡的少年嫣红的眉眼间有几分妩媚之意,亮晶晶的眼神看着自己,让他止不住心跳加速。
“温彦平!”
听到大皇子带着怒意的声音,众人的目光忍不住投到一旁跟着众人一起看热闹的少年身上,不明白前一刻还喜气洋洋,后一刻大皇子怎地一脸怒意。卫朝浥和周拯煦只觉得心中微跳,下意识就要将温彦平挡在身后。
可是大皇子哪里给他们机会,竟然直接伸手一扯,醉酒后他的力气大得惊人,竟然直接将人拽了过来,双眼有醉意,也有狠利,用一种侵略性的目光盯着她。
“大殿下,有什么事?”温彦平被他抓住时,原本是想直接将他给一拳拍飞的,不过想到他是大皇子,又是今天的新郎,不好做得太过,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了,我还没有对大殿下贺喜呢,祝大皇子殿下与大皇子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众人听罢,也跟着笑起来,无论真心假意,此时都是端着张笑脸。
大皇子只觉得耳边一阵嗡嗡声,听得他极度不耐烦,幸好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在人前失态,没有直接出口喝斥。只是,当目光移到面前的少年身上,离得近了,仿佛能嗅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香息,脑子开始晕眩起来。
他看着她,直直地看向那双明亮的眼睛……就是这双眼睛,每每午夜梦回时,都会梦到,也让他越发的厌恶这双眼睛的主人。
“温彦平,本皇子记得,二十年秋猎时你救了本皇子一条命,本皇子欠你一个救命之恩……”
“大皇兄,喜时到了,可不要让大皇嫂久等。”四皇子突然插声道。
闻言,那种莫名凝滞的气氛一泄,现场又恢复了热闹。
大皇子被这么一打断也意识到自己差点做了什么,脸色微变,发现掐着那人的手腕的手心火辣辣地烫着,原是想直接甩开了她的手,但又怕做得太过火,而他还未行动呢,对方竟然敢直接在他手腕上一按,疼得他眼泪都差点飙出来,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大皇子用一种吃人的眼神瞪着那面容平凡的少年,眼里划过厌恶之色,转眼间脸上又露出了笑容,说道:“今日是本皇子的大喜之日,本皇子太高兴了,有些失态了。”
在场的人纷纷附和着打趣,卫朝浥等人见大皇子恢复正常,心里松了口气,赶紧将扔有些莫名其妙之色的小姑娘给拖了回来,心里同时叹息,无比地怀念起项清春,若是有项清春在,绝对能制得住这个总是惹事的少年,他们也能少操点儿心。
温彦平原本是想凑热闹看大皇子出丑的,好为狐狸精报仇,可谁知道大皇子是出丑了,但那语气怎么听都像是皮笑肉不笑,听得她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也懒得理会大皇子发什么酒疯,在大皇子被宫女嬷嬷们迎进新房后,赶紧溜了。
离开了后院,卫朝浥和四皇子等人寻到温彦平,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沉,而离开了讨厌的大皇子,某人又恢复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看得原本为她担心的四皇子等人心头莫名的火大。
“温大哥,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得罪我大皇兄的事情了?”四皇子严肃地问道。
“怎么可能,我最近都在家里窝着,没出门呢。”温彦平满不在乎地说。
周拯煦琢磨道:“大殿下为何会提起二十年秋猎的事情?”
“就是嘛,我那时还在狼群中救了大殿下,他不感激我不说,这几年还时不时持针对我,真是莫名其妙。”温彦平也抱怨道。
听到她的话,卫朝浥和四皇子同时瞪向她,心知这家伙惹怒人的本事,定然是做了什么事情不自觉。
“哎,你们看我做什么?我人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得罪人呢,我觉得啊……”温彦平神神秘秘地凑到四皇子那里,小声道:“一定是你这大哥心性不好,一点儿小事也值得惦记这么久,这也特小气了。你应该也不会吧?我家贵贵可不喜欢小气的男人。”
四皇子气绝,怒瞪着她,觉得自己白操心了。若不是这人是贵贵的大哥,他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一个,更何况刚才为她解围,感觉自己白费劲了。
几人见温彦平根本没将刚才大皇子借着酒意故意刁难她的事情放在心上,心里忍不住一叹,果然是个肆无忌惮又单纯的少年郎,啥都不用操心,反而显得他们这些为她操心的人蠢透了!
卫朝浥和周拯煦突然为远在江南的项清春拘一把同情之泪,原来这些年他是这般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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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当朝大皇子妃严氏拥着被起身,娇美的脸上仍残留着些许初承欢后的春-意,就着帐幔外的红色双烛的光线打量着枕边的夫婿,看着枕边尊贵俊朗的男子的眼神复杂无比。
“温彦平……”
半晌,严氏捏紧了红丝绸的锦被,那个名字在喉咙滚了几滚,最终无法诉出口。
虽然知道嫁入皇家的媳妇要端庄贤惠,不嫉不妒。可是,新婚之夜,与新婚夫婿亲热时,听到醉酒的丈夫在情浓时口中唤着一个男人的名字,仍是让她心生凉意。她宁愿丈夫叫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也不要叫一个男人。
温彦平,当朝太师义子,虽然未见过这个人,但这个名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严氏忍了很久,最终于闭了闭眼睛,当作不知道这事情,绝对不能让世人知道自己的丈夫竟然对一个男人有幻想。
想罢,严氏低首,看向大皇子压在被褥上的手腕,那里有两个深紫色的手指印,这人是皇子之尊,尊贵无比,谁敢伤他?这伤痕不言而喻,定然是那时他在新房门前失态时拽着人不放时,被对方所伤了。传闻中,温彦平虽然文不成,但听说武功是极好的,连宫里的大内侍卫也不是她的对手。
严氏抿了抿唇,从床头摸来一瓶膏药,这原本是嬷嬷为她的新婚之夜所准备的,去瘀化血所用,此时恰好派上用场。
大皇子虽然睡得熟,但这些年的皇子生涯让他即便睡梦中也不会睡得太死,感觉到手上的清凉时马上醒了,手已探出抓住身旁的人,听到一声娇呼,睁眼一瞧,便见到一张娇美的脸蛋。
是他的新婚妻子严氏。
看到严氏手里还拿着一盒膏药,如何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不禁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同时将那受伤的手也掩回里衣的衣袖中。
“你怎么还不睡?”大皇子不经意地问道。
严氏温顺地答道:“妾身瞧夫君手上有伤,便想涂些药,明天也不至于受罪。”
大皇子闻言,脸色柔和,伸手将她拥到怀里,亲昵地吻了下她的额头,说道:“你有心了。”
“这是妾身应该做的。”
看着娇美又温驯的妻子,大皇子心中满意,长得好性子好,比那温彦平不知道好几倍,而且那个丑小子还是个男的,怎么看都比不上怀里的妻子,他绝对不会看上个男人的!
☆、第126章
大皇子的婚礼上的事情不大不小,虽然在心思深的人看来可以拿来当话题,但是因当时大皇子喝醉了,神色也有些狰狞,看在旁人眼里,却是觉得大皇子厌恶温彦平的一种表现,根本不会有人如大皇子妃一般能发现大皇子厌恶温彦平表相下的真相。
温良自然也很快便知道了新房前发生的冲突,不由看了小姑娘很久,看得小姑娘心生纳闷时,方微笑着说道:“彦平是不是很讨厌京城?”
此时他们正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听到温良的话,温彦平想了想,说道:“也不是讨厌,这里有爹娘有弟弟妹妹们,我还是很喜欢的。只是……一辈子这样的话,心里不太乐意。”
一辈子太长了,温彦平的一辈子不愿拘束在小小的皇城,不愿意像个真正的闺阁小姐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不愿意将一生托负给一个男人,让男人主宰自己的人生和喜怒哀乐。温彦平崇尚武力,崇尚力量,因为太过明白世间女子的悲哀,所以知道一切只能靠自己。不过有如翠和温良作榜样,她知道自己不能以偏概全,不能太过偏激,这个世界还是有好男人的。依附一个男人不是不行,但若是所托非人呢?那时怎么办?
从六岁那年,她的人生被颠覆后,经历了太多看了太多,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知道了这个世界之大,年幼的自己只看到这个世界的一角。因为知道了自己的渺小,知道了无能为力的痛苦,心里慢慢地舍弃了身为女子的眼界及羁绊。
凭什么女人就要一辈子被困在一方小小的后院相夫教子,成为男人的附庸?凭什么女人要受太多束缚,被世间名声束缚?她也想好好地认识一下这个世界,用自己的脚去丈量世界的尺度,看遍那些让人震撼的美景,听那些让人感动的故事,鲜衣怒马,快意江湖。
一辈子这么过去,未偿不可。
当然,这些想法太过惊骇世俗了,她一直只能在心里偷偷想着。虽然她知道若自己说出来,温良和如翠会理解,可是却不代表他们会允许她这么做,允许她一辈子孤独一人,老无所依。是以在她无意间透露想要离开京城时,马上被如翠打的温情牌给拿下了,不敢再轻言提起。
温良自是知道她的想法,见她言语中多了些小心翼翼,微微一笑,说道:“今年的夏天可能会很热。”
闻言,马车里所有的人都望着他,眼里透着疑问,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夏天热不热上来。每年京城的夏天都像蒸笼一样,热得不行,今年应该也没什么变化。不过想到聪明人有时候说话喜欢拐个弯,众人也不轻率打扰。
“到时候,咱们一家一起到乡下的别庄去避暑吧。”
温彦平瞪大了眼睛,不觉又惊又喜,还未表示一下自己的高兴,阿雪已经欢呼地叫起来,直接蹦到温良怀里搂着他嘟起小猪在他脸上盖口水印儿,嘴甜蜜蜜地叫着:“爹爹最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爹爹,阿雪太爱你了,比娘还要爱你,么么~~~”
温良被这小马屁精弄得哭笑不得,拍拍他软软的小屁股,将牛皮糖一样的小家伙扒下。就算是儿子,也不给这么亲,糊得他一脸口水,太没形象了。
而这时,轮到女儿贵贵窝到他怀里,搂着他也亲了亲他的脸,软糯糯地说了句:“贵贵最喜欢爹爹了~~”在温良的心被小儿女弄得都软成一团时,却见一直像个小大人一般严肃的大儿子也凑了过来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下,马上坐回原位,红着脸却一脸严肃地说:“爹爹这主意极好,我认为可行~”
“……”
温彦平和如翠看着被三胞胞闹得脸红又手忙脚乱的男子,皆忍不住笑起来。明明就是个能说会道又促狭爱捉弄人的男人,但是面对家里的二货娘子和几个熊孩子的热情攻势,又莫名其妙地消受不住,每每闹了个大脸红,这也成为几个孩子乐意缠他的原因。这种两极变化,让如翠姑娘每每看得欲罢不能。
而温良也被自家几个熊孩子弄得心糊成一片,窝心极了,觉得自己突然的临时起意,是正确不过了。
回到温府,熊孩子们被打发回自己的房里去歇息了,如翠姑娘在将自己洗白白后,便直接扑上床,缠住床里头正在假寐想事情的温大人。
她伸出两条腕白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甜腻腻地说:“温大人,你今天为什么突然决定夏天在庄子里过?你来回跑不累么?”这语气就跟阿雪犯二恶心人时一模一样。
温良原本双手枕在脑袋下面,一条长腿曲起搁在被子上,一条腿搭在曲起的长腿上一晃一晃的,悠然自得,看起来实在是没形没相,简直就像个流氓在翘二郎腿一样,偏偏他那张脸如玉般无瑕又高华,这种违和感看得如翠姑娘喷笑不已,也让她忍不住想要扑到他身上搞下破坏。
软香温玉在怀,迫得温良不得不躺平,一只手横到她腰间,将她往怀里搂抱。
温良低首亲了下她的额头,说道:“不是夏天太热了么?”
“温大人!”如翠姑娘叫了声,一口叼住他美玉般的耳坠,又吸又咬的,含糊地说:“哪年夏天不是这么热过来的,都没见你提过。你突然做这个决定,不会是为了彦平吧?好像也不对……”拧着眉想了会儿,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如翠姑娘决定不虐待自己的脑袋。
有一个太过聪明的丈夫,她早早地就决定放宽心,耍阴谋诡计这种事情交给他,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不用太纠结,这样才能活得更年轻一些,不然早生华发,让自己看起来更老,岂不是与他更不相配了?两人一起出门,外人别人说是老母亲带着儿子,她多亏啊。
温良想了想,方道:“自然是为了彦平,近来的事情她似乎很受打击,让她去放松放松心情也是好的,庄子里没有那么多拘束。”自然也不会再遇到大皇子。温良微垂的眼睫掩住了眼里的冷芒,不管大皇子有什么心思,温彦平都不是他能动的。
如翠姑娘很快便接受了这个说法,掰着手指头数了下日子,说道:“要不然,咱们五月就去别庄吧。咱们家离京最近的别庄是在花溪村,不过坏处是离皇庄太近了,要不要挑个远一点的?可是,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不能和我们一起到别庄住了?”虽然是为了女儿好,但她也不太想和温大人分开,温良每天要进宫的,要不能像个闲人一起陪他们一起窝在别庄里作个悠闲自在的富家翁。
温良心里早有主意,说道:“不用了,就花溪村的庄子吧。近来事情不多,我会提前和皇上捎个假,不需要天天到宫里去。相信只是个小小的请求,皇上不会这么不给人情面的。”
如翠姑娘听罢,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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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皇上的意见可大了,温子修你丫的未免太闲了,竟然敢为了丁点儿的小事就找他捎假到庄子去避暑,现在才是春末,夏天还没到呢,你丫的别这么不务正业行么?
对于崇德皇帝的指控,温良早有腹稿,接下来便开始陈述他到别庄去住的理由,然后是君臣两人的打擂台,刘良甫淡定地站在一旁望着大殿上方的天花板,心里等着最后是谁退一步,不管是谁退一步,对他这个大内总管没啥影响。
谁知最后崇德皇帝被说服了,等温良离开后,崇德皇帝决定也要膈应一下某人,于是大笔一挥,决定今年的夏天,皇帝他老人家也要带着老娘老婆小老婆和孩子一起到皇庄去避暑,与温大人作邻居。
因为皇帝这个临时决定,除了温良谁也不知道,也打得那些大臣们一个措手不及,使得今年皇庄附近的地皮价格又被翻了几倍,想着可能以后每年夏天皇帝都要去住上一住,又有很多大臣纷纷让门人将皇庄附近的土地买下建庄子,而原本在皇庄附近有庄子有土地的人也趁机高价出售已有的土地。
当然,臣子们的土地再多,也多不过皇帝。崇德皇帝冷眼看着皇庄附近的土地价格噌噌噌地往上涨,涨到一定的高度时,又大笔一挥,让下面的人将皇庄附近的土地高价卖给那些富得流油的大臣官员,将得到的银子充盈他的私库。
所以说,原本只不过是为了义女一时心血来潮的决定,最后竟然演变成了皇帝搂钱的目的,温良顿时又生出一股子憋屈感,这种憋屈感就跟以前三胞胎出生时,皇帝拿三胞胎下注赢得满盆钵一样,而且这种憋屈感是明明知道皇帝的计划,却没法为了自己的私心去破坏,太难受了,好想做点啥冲动的事情将皇帝膈应一下啊。
不管温大人心里如何被膈应到了,夏天到来之时,一家人欢欢喜喜地搬到了乡下别庄里去住。谭寄溪自然也被捎带过来了,乡下地方比较静,别庄又建在半山腰间,山风吹来,比城里凉爽多了,适合读书。
虽然说温府的别庄距离皇庄比较近,但也是有一段距离,只要小心点儿,应该不会碰到皇庄里的人。不过当听闻大皇子及大皇子妃深得帝心,被皇帝一同捎带到皇庄时,温良第一时间便将温彦平叫到面前,叮嘱她出门小心,这附近住了很多贵人,别冲撞了。
“爹,这贵人有多贵呢?”温彦平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问。
“值几万两黄金吧。”温良计算了下,如此道。
对于一直在默默地攒着私房钱为将来可能会有的跑路的小姑娘来说,万两黄金差点闪瞎了她的狗眼,第一时间便知道那些贵人定然是宫里出来的了。于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很小心,不会冲撞了贵人。
小姑娘虽然有时候很调皮又喜欢恶作剧,但本质上还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能分得轻重,某些时候很听话,作了保证绝对不会违背。温良心中欣慰,看着她日渐开朗的笑容,再一次觉得自己做这个决定是对的。
然而,温良还未欣慰几天,温彦平竟然带着全家最乖巧最纯良最软萌的小贵贵一起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