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瑶草几人正在开心嬉戏,手里已经掐了一大把花枝,瑶草图无间忽觉压迫感,忙起身往后一推,顺手把心兰灵儿往后一带,一枝花已然伸到三人面前来了:“小娘子,送给你。”
瑶草脑海出现三个字“登徒子”,迅速回身捡起帏帽戴上。抬眼一扫,面前为首三人,中间一人白皮俊彦者手持一支野花,一双桃花眼里透着惊喜,肆意打量三人,嘴里啧啧称奇:“啧啧啧,不想这山野间竟有如此雅致小娘子!”
说着伸手就拉尚未戴上帏帽的心兰,心兰不曾见过这般登徒子,吓得失声惊叫:“你干什么?”
赵灵儿却火爆大喊一声:“哥哥快来,有畜生呢!”
此处离河边大约百步之遥,瑶草知道他几人赶来,再快也难快过这几个贼子,瑶草知道吵嚷不是办法,必须自救,决不能让这几人狗爪子沾上自己三人身体发肤,这是很严重的事情。
因闷不吭声握紧了手里花枝,在那登徒子倾身轻薄心兰瞬间,瞅准时机,迅速向他眼睛扫去,乘着他护眼后退的刹那,拉着灵儿心兰迅速后腿几步,拉开距离,预备扯往王河边去。
花枝柔软,虽没伤着那人,却也扫的得他脸颊生疼,捂住眼睛大叫:“不识抬举,小的们上,给我拉回车上去。”
一群仆从如狼似虎,迅速将三人团团圈住。
瑶草见状,知道一时难以走脱,遂悄悄折了一布满硬刺玫枝条在手,同时厉声呵斥:“光天化日,竟然行凶抢劫,可知王法无情?”
赵灵儿也喝道:“识相的快些闪开。”
那纨绔回头与左边一白脸书生相视一笑:“哟,王法是什么鸟物,你们识得不?”
那俊俏小白脸抱着膀子一笑摇头:“不识得呢,小娘子教教我们可好?”
纨绔头子伸手就往赵灵儿脸上摸来:“来来来,小娘子,我们亲近亲近,你顺便教教我,王法何物来哉!”
赵灵儿啐一口,把脸一躲,瑶草荆条就招呼上去,那家伙倏的缩回手。骂一声要往前硬冲,却被他右边那个圆呼脸儿悄悄扯扯同伴衣衫,努努嘴:“二少,她们有同伴来了,我们还是走了,别惹祸,老将军又该揍人了。”
却说就在这纠缠须臾之间,一边玩耍青果青叶石榴莲子几人已经惊叫着从远处冲了过来,河边垂钓柯家有几人也迅速往这边狂奔。
那为首贼子挥手大喝:“挡住他们。”
围着瑶草等人十几个仆从尽数翻身,扑向柯家有几人。两下遭遇不由分说就打将起来,局面瞬间陷入混乱。
被瑶草扫了眼睛的贼子,摸着生疼脸颊,咧着嘴与同伴淫笑:“这却是个火爆小娘子,我喜欢,归我了,其余你们两个自己磋商。”
心兰闻言贴着瑶草后背兀自颤抖,石榴莲子青果青叶挡在瑶草心兰灵儿之前,虽然一个个浑身打颤,却是一个个握紧拳头颤抖着声音发狠:“我们可是官府亲眷,你们谁敢胡来?”
只是这几句话吓唬一般百姓人等还行,对于这几个显然是来专门生事者,那话根本不顶用。
青果青叶石榴莲子等都是娇滴滴小女儿,做针线还行,洗衣服棒槌也很少拿,何况武行对仗,简直就是白送。
瑶草生恐恶少拿人胁迫,飘身上前,将众人挡在身后,低声言道:“大家靠拢,不要贸动,我们身单力薄,跟他们近身肉搏要吃亏,大家慢慢退到河边柳树林去,那里多了羁绊,也好躲避一时。这会儿奶娘她们也应该听见响动了,想必很快会来救援,那是我们借机走脱。”
她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瞪得溜溜圆,紧紧盯着面前三人,荆条长了眼睛一般,谁靠近就抽谁,下手快、准、狠,且荆条专往人脸上眼睛招呼,无不一击得手,成功迫退三人。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打人先打脸与眼,男人肉糙皮厚,骨骼粗壮,只有脸颊眼睛最薄弱,女人力单,要想出奇制胜,专攻这里,当然对阵高手不行,寻常男子,特别是寻常漂亮登徒子,这招屡试不爽,无不奏效。
这是罗京娘所教女子逃命制胜法宝。
当然,瑶草能成功得手,也正因为是这几个纨绔只有蛮力没功夫,否则危矣!
这一番下来,他三人虽是男人却始终难以得手,美女没摸着,脸上还招了几下,火辣辣疼。
瑶草虽有剑术,却没武器,只把荆条舞的飞快,却也仅能迫退他们,要想本人逃走是轻而易举,只是要护住身后六人就有些吃力,想要摆平他们就十分艰难了。
瑶草带着众人慢慢退往河边,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那为首贼子脸上已经挂了花,生恐瑶草再毁他卖相,左右一推身边同伴:“王聪,刘力,你们上,给我抓住那火爆小娘子,我有重谢。”
王聪有些胆怯,不大敢惹事,只是劝慰:“还是算了吧,我们是来找乐子,不是拼命来的。”
为首贼子一瞪眼:“已经这般地步,你想退却,人也不会饶呢?赶快下手,擒住这几个娘们,不把拿不住那几个小子。”
那叫刘力也是个小白脸,已经挂了彩,生了好几道血棱子,他很怕瑶草荆条伤了皮相,迟疑着再不敢轻易上前,却也不肯退却。嘴里答应着:“二少,我挺你到死。”
一双眼睛闪着凶光,死死瞪着瑶草等人。
贼头子只是满眼淫光,这刘姓小子却目露凶光,让瑶草心生警惕。眼睛死死盯着姓刘的,生恐他鱼死网破。
却说瑶草几人被三人逼迫着慢慢后退,却是不敢撒腿开跑,一来跑不赢,二来怕一旦分开,会被个个击破。几个姑娘背靠背挤成一团,依照瑶草之言慢慢退往河畔柳林。
这话说起来要半天,其实不过眨眼间。
正当此时,远处路口树荫下守护车驾的奶娘谷雨以及押车兵丁被惊动赶到了跟前。
谷雨奶娘到来不过增加瑶草负担。
不过,两个兵丁可是五大三粗,挎着腰刀,虽没啥功夫,看着却也能吓唬吓唬人,两人举刀指着三人,气势汹汹道:“嘟,兀那贼子,好大狗但,竟敢骚扰我们太爷千金,识相的乖乖跪下磕头,爷爷放你们一马,否则,叫你们去吃牢饭。”
瑶草本不欲暴露身份,恐有不利。不料兵丁忽然发话,想要阻止已经不及。想着能吓退贼子也好。
熟料为首贼子一听,嗬嗬嗬就笑起来:“哈哈哈,七品县令好大的官,我看你且识相些,把你们小姐乖乖奉上,大爷我一高兴,没准升你的官,否则,哼哼,不知谁吃牢饭呢!”
一般衙役都是狗仗人势,手底下没有多少硬功夫,此刻闻言愣一愣,虽不至于闪身躲开,却也不敢下手打人了。
双方僵住。
瑶草心里急得只骂废物,仗着兵丁挡贼,拉着姐妹们迅速后撤。
回头却说柯家有一行人全武混战。这柯家有本是手无缚鸡力之辈,又没功夫,从小是个乖宝宝,就没打过架,更别说打架没技巧了。与人对阵,全凭一股精气神儿。再有柯家有一心挂两场,心里想着自己今天奉命护送妹子出来,决不能让歹人占了妹子便宜,兀自拼命搏击,想早些脱身好去救护瑶草。
无奈他实在技不如人,打架招数其实跟妇孺打架差不多,心里越急,招数越烂,叫人所乘,最后与人抱成一团,滚成一堆,掐耳朵扯头发。他力气又没人家大,屡屡吃亏。
他那帮手书童,也只斯文人,荒郊野外,手里有没兵器,他主仆两个对付一个,还被人打得鼻青脸肿。
宋必武也是以学文为长,倒是跟着他哥哥耍过几趟拳脚功夫,也耍弄过棍棒,却不精通,顶多算是个半吊子。
不过他从小是个刺头,打架有几把刷子,拳脚不硬,却知道专门往人眼睛鼻子裤裆招呼,虽然年少,与书童一人对付一个堪堪有余。架不住对方人头富裕,出了三人对付他主仆两个,他主仆也是凶猛,以二敌三倒没吃亏,双方各有损伤,打成平手,只是想要脱身救援瑶草,确不能够。
方英勋自小调皮,虽没功夫,打架也是一把好手,无论对方来了几人,他只抓住一个死揍,虽然身上吃了不少拳脚,与他对仗之人,两人被他打破了脑袋,一个踢破了子孙根。
他书童也是这般打法,两人一对一,大获全胜。
歹人见他们凶猛,心里发憷,纠结四人缠住他主仆,堪堪打成平手。
却是他主仆见柯家有主仆险象环生,受伤惨重,他主仆频频救援柯家有,最后干脆与柯家有主仆四人背靠背抱团打斗。
却这柯家有主仆先吃了大亏,这会儿几乎没有战斗力,全靠方英勋主仆护住,他四人被五名歹人困住,一时也难以脱身。
余下六人全部围着赵栖梧殴斗,原来这赵栖梧手底也有几分真功夫,小时候为了保护妹子,也常常与人斗狠,六个歹徒打他一个,恁没占到便宜,被他揍得鼻青脸肿。
只可惜他毕竟只有十五岁,力有不逮,对方却是十八九岁精干家丁,血气方刚不说,一番打斗,他虽不至吃大亏,身上也吃了许多下,想要摆平对方也不容易。
却说瑶草暗暗察言观色,知道两衙役不敢下死手对付这几个恶少,心里想着自己只要退进柳林子,就有能力逼退几个恶少不吃亏,因吩咐二兵丁道:“你们去帮三少爷。”
两兵丁迟疑道:“小姐怎么办?”
瑶草既怒又恼:“蠢才,只要少爷赢了,他们就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他两个领命要走,那贼子头子却道:“我爹是忠武将军,你敢去助拳,我让我爹扒了你们狗皮。”
两人脚步一顿,迟疑回望瑶草。
瑶草冷笑道:“你们怕他爹爹扒皮,却不想想你们一家子可都在我父亲大人治下,你们若明哲保身,护主不力,折损了我们兄妹任何一个,你以为她们跑得脱?
再者,我三哥、方家五表哥,赵少爷都是举人老爷,吏部名册有登记,乃是国家俊杰,你们以为这些恶徒公然打劫,殴打朝廷栋梁能又好呢?
要知道当今天子最是仁政圣明,就是皇亲国戚犯罪也不轻饶。更遑论他忠武将军纵然四品?
且我爹爹虽只是京县主官,却也有与他君前质对权利。正义又在我一方,不怕皇帝不办他。就我爹爹力有不敌,那宋三公子乃是正四品府尹少爷,开封府尹可以直接进宫面圣,哼,到时候谁扒谁的皮还不定呢?你们两个还不快去,打坏谁,你们也跑不脱干系。”
这两个兵丁原有些胆怯,心里却是偏向瑶草们,毕竟是上官千金,太爷待他们一向甚好,此刻被瑶草一通斥骂鼓动,顿时信心百倍,抬脚就走,三个纨绔再想阻止,被他们挥刀砸退(用刀背,杀人是不敢的)。
三个绣花枕头平时作恶靠得打手助拳,面对狠人,只有逃命的份。
二兵丁迅速投入那边混战,场上情势立时翻转,柯家有等几人渐渐占了上风。
却说两个兵丁一走,三纨绔贼子达成一致,撇下宋心兰赵灵儿们不理,专门联手攻击瑶草,似乎想迅速拿下瑶草,以为人质。
瑶草暗暗称愿,这倒好了!一面把荆条舞得呼呼生风,一边指挥心兰灵儿:“迅速退进林子,爬上临河树上躲避,他们敢上树,只管用枝条往脸上抽。”
瑶草以荆条做剑舞,挡着三人,心兰一群人迅速退到河边,青果青叶先把心兰送上树叉,随后与灵儿石榴莲子飕飕上了树。特特那石榴莲子,此刻之感谢小姐英明,若非小姐平日胁迫他们学爬树,哪有今日利索?
剩下谷雨奶娘不会爬树,紧跟瑶草身后躲避。
却是瑶草一早知道,自己只不过仗着巧劲儿,倘若力敌三人绝不可能。之所以让众人撤往河岸,其实一早打定了主意,要赶狗下河。
却说这边河流正是方才柯家有等垂钓之所,河岸陡坎临渊,河水较深。此刻见贼子果然跟来,心中窃喜,悄声吩咐谷雨奶娘抱紧树干,免得晕头掉进河里,自己则围着树干飘飞游走,挥舞荆条乱抽退敌,忽然瞅准空子,买个破绽,故作力有不逮,失手掉了荆条,惊叫一声,弯腰拾取。
却说为首贼子一路上追来,被瑶草把脸上抽了好些道血棱子,此刻满脸血水,原本英俊的脸蛋,看起来十分恐怖。他又疼又气,又急又怒,恨不得吃了瑶草。忽见瑶草掉了荆条,以为天赐良机,狞笑着猛扑上来。
瑶草等的就是这一刻,恰在他扑过来刹那,将身一扭,轻飘闪过,那家伙聚集老命一扑,忽然失去了目标,双手招招,嘴里嗷嗷,想要驻脚收身,哪里能够?
瑶草焉会放过机会,正要抬腿踹上一脚,还没行动,就听一声断喝:“滚吧!”眨眼间,那家伙已经轻飘飘飞了出去,‘噗通’一声掉进河水里游乐去了。
河水虽然不很深,直起他胸口,虽淹不死人,可是四月天气,河水冰凉,也够他喝一壶了。
瑶草惊喜抬头,却是方英勋赶到了。
王聪刘力立即醒神来抢救,瑶草方英勋联手出击,瑶草用荆条抽打逼迫王聪,刘力到水边,方英勋负责往下踹人,一脚一个踹在屁股上。就听‘噗通,噗通’两声水响,冲起半人高水花花,顷刻间,刘力、王聪统统成了落汤鸡。
不一刻,三人便在水中抖索起来,牙花子直打架。一个个拼命想往岸上爬,青果青叶几个,每人拿者钓竿守在岸边,谁上岸就劈脸抽谁。
石榴莲子谷雨奶娘则围着瑶草只念佛号。
这一番缠斗,瑶草累得够呛,为主是精神紧张,此刻危险解除,靠着树干歇息,询问那边各人情况。
方英勋如此这般一番述说,犹如传奇。
瑶草听着听着瞪大眼睛,赵栖梧竟然有功夫?想起自己曾经调戏人家,瑶草瞬间红了脸,幸亏帏帽罩头,没人发觉。
这会儿工夫,柯家有等也结束了打斗,捆了八个打瘫条狗腿,剩余六个稍微活泛些的狗腿作鸟兽散了。
一时大家检查伤势,宋三少赵栖梧吃亏最少,方英勋次之,最倒霉柯家有,文弱书生遇上爆匪,满脸血水成了猪头。
瑶草替柯家有擦拭,宋三少守在岸边,一脚一脚往下踢,他三人叫苦不迭,作揖求饶,宋必武犹自不饶。
瑶草见他们抖索得厉害,虽然恼恨,也不想弄出人命,这才放他们上岸来。
宋三少一惯欺负别人,今天脸上挨了几下,心情不爽,叉腰上去又踢几脚,指着几人大骂:“妈的,小娘养的东西,敢在太岁头上来动土,也不想想你有几个脑袋几只手。”
方英勋上前踩住王聪问道:“说,你们玩你们的,我们玩我们的,为何上前生事?”
赵灵儿已经滑下树来,指着纨贼头子道:“就是这个畜生,他想轻薄表姐。”
方英勋顿时气极,上前一脚踩在他手腕上:“老子废了你爪子,看你下次再敢不敢!”
那家伙杀猪似嚎起来:“好汉饶命啊,不是我啊,都是这个刘力,说什么这几个是祥符县蓄养家妓,预备送人,我才起了心,要知是闺阁千金,打死我也不下手了。”
青果骂道:“啐,我们明明说了,我们是太爷府家眷在此赏春,你却说七品县令就是个鸟官,又说你父亲是个什么忠武将军呢,现在又说不知道,孬种!”
赵栖梧闻言一声冷笑:“忠武将军又是什么鸟官?不过赵家一条看门狗,倒养了你这个好狗崽子。”言罢一脚踩在他另一只手上,伴着咔嚓一声响,那贼子便又嚎叫起来。
柯家有自己没力气,却指着刘力对宋必武道:“三少,替我撕了这厮鸟嘴,我日后定有厚报。”
宋必武一声应:“好咧!”紧着对他书童一偏头:“抓住这厮。”那书童依言上前,刘力想要躲闪,无奈被那书童一扫退跌在地上,复被踩住腰杆,拽住发髻,哪里脱身得了。
宋三施施然上前,把马鞭子往他嘴里一塞,刘力慌忙咬住,宋三两臂用力一拉挫,只瞬间,那厮嘴里便鲜血淋淋,牙齿脱落两三颗。
赵栖梧转身走向王聪,王聪早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举人老爷饶命啊,我不想的,我劝过的,他们偏不听,我敢保证,我决定没拉扯过任何女眷。”
赵灵儿叉腰骂道:“我呸,那是你本事,若不是我姐姐厉害,你会这么好心?”
瑶草想着今日一场闹,父亲知晓必定不喜,说不得今后还会限定自己。如今打也打了,贼人也没占到便宜,思忖着如何息事宁人才好。
顷刻打定主意,悄悄一拉柯家有:“三哥,有笔墨么?把他们姓甚名谁都问清楚了,叫他们写下认罪状,就说他们无故袭击踏青妇孺,游学的举人老爷,意图抢夺财物,为祸乡里。然后签字画押,你们威胁他们回去不得乱说,否则撕破脸,官事打到金銮殿也是我们有理。然后把他们放了。”
柯家有皱眉:“放了?你意思不送官法办?”
瑶草摇头:“算了,说出去不好听,我也抽得他们们够了,你们也打折了他们手腕子,也算报了仇了,我不想闹得满城风雨,对你们将来出仕不好,对我们,沾上这事儿总不好。想来他们自己作恶,也不会自爆其丑”
没想到几个举人老爷都带着笔墨,原来预备吟诗作赋来的,不想被人破坏殆尽。
贼头子交代罪行,交代出身,忠武将军府二少爷,卫豹,年十五。
宋三少忽然眉头纠结:“忠武将军府?你是卫蟾什么人?”
卫蟾闻言忽然嚎啕大哭:“宋三少?你是宋必武?我是你二哥大舅子啊,你要救我啊!”
宋三少愤然一声啐:“我呸,下作东西!”
王聪父亲是宁远将军,从小就是卫豹影子。
刘力却是祥符县人,父亲刘员外,是个大地主,家里有钱,他们是不打不相识,卫家王家有势,刘家有钱,三人成了酒肉朋友。
对于这个刘力因为挑唆卫豹,瑶草不明所以,柯家有却隐约知道。等这个刘力签字画押,柯家有忽而发横,一脚踩断了他的右手腕子,脱了鞋子往他脸上拍,低声警告道:“小子,老子知道你是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求得,也有求不得。这世上做不成亲事之人千千万,独独你是个狗下水,不成个人味儿。我警告你,小子,老子一门三进士,破家知县知道吧?我叔叔至少还要在祥符蹬三年,再迁升也是开封府,你若再敢纠缠,惹是生非,或者胡言乱语一字半句,叫我知道,老子叫你家破人亡,鬼唱歌,你信不信?哼哼,告诉你,老子三年后定来此地做知县,你他妈最好老实一辈子,否则,老子整不死你。”
刘力此刻肝胆俱丧,唯有磕头:“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了,求老爷您饶了我吧。”
宋三少赵栖梧也是一样,将卫豹王聪威胁一番,收起三人罪证,将他们一干人等打发了。
一群喽啰过来搀扶三个落水狗,打起马车,腾云驾雾溜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