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帮?别忘了你我都是中阶三级, 而你这个中阶三级, 就在不久前才被她一个中阶一级给打了。”
那个女人不好惹, 贸贸然的去硬钢, 这不是上赶着让他去讨打吗?
休伯特泛着血丝的眼睛瞪过去。
“别告诉我, 你准备就这么算了?现在算了,等到了试炼大赛的时候,我们终究还是会遇上,除非你不想要名次了!”
否则不出意外,他们都会在决赛遇上,到时候,不还是一样要打一场?
“当然不。无论如何,我今年必须进入前十。上面有那几个快毕业的家伙压着就算了,他们那些刚进来的还想越过我们?但是现在不行。”
鲍德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他看着肥胖手指上的金戒指,眼中是满满的势在必得。话语间带着一丝阴冷。
“咱们的行事不算隐蔽,为的什么其他人想必也都猜到了,那个艾泽拉肯定会提高警惕,再加上她身边的那个艾德利安……听说也中阶一级?反正那个男人我看着也不像是好对付的。”
休伯特被他的一番话绕晕了。不耐烦的开口。
“你到底想怎么做就直说!”
个死胖子,一天天竟是一句话掰八瓣说,显得自己多厉害一样。
鲍德温嘴角挂起冷笑,倒是没有卖关子了。
“要解决的人不少,这两个再厉害也不过是中阶一级,没有经历过试炼大赛残酷的新生,就暂时放过他们好了,等到了试炼大赛开始时候,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鲍德温的性格阴的很,休伯特可不觉得他说的动手是一对一硬钢的那种。顿时迟疑道。
“你是要……动手脚?”
鲍德温对此只是道。
“要知道,今年的试炼大赛不知道定在那里,不过不外乎那几个地方,试炼大赛和打擂台可完全不一样,里面危险很多时候并不是来自于人。”
说到这,他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最重要的是,试炼大赛可是会死人的。我保证,到时候定然让我的好兄弟你出口恶气。”
满脸肥肉的高胖男人故作优雅的模样像是一只穿着燕尾服的企鹅,此刻脸上露出那阴险的笑容,顿时就成了披着企鹅外皮的秃鹫。浑身散发着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不过显然和他臭味相投的休伯特很满意,听到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一个和鲍德温同样残忍的笑容。
随后,鲍德温离开,让休伯特好好休息,身后的巴尔和巴里两兄弟跟着离开,全程像是两根不会说话的木头。
与此同时,窗户外面的一棵树的树冠上,一只小白蛇正看着那边。
窗户被厚重的绿色天鹅绒窗帘挡住了,但是小白蛇却仿佛已经看见了里面那些人丑陋的嘴脸。
艾泽拉乌溜溜的大眼睛闪过嘲讽。
【啧啧,幸亏我来拜访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休伯特同学这么惦记着我呢。】
虽然平时系统和艾泽拉会互相怼着玩,但这可不代表它就会喜欢看见有人阴谋算计怎么要蛇命。
听到艾泽拉的嘲讽,系统冷声道。
【他这么惦记你,你自然也应该表示表示。】
【这是自然。】
艾泽拉吐了吐鲜红的蛇信子,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变为了阴冷的竖瞳。
*
学生卧室的床头柜上,每人一盏巴掌大的萤石灯,休伯特等人走了,正准备关灯睡觉。谁知刚刚伸手摸索,就感觉边上一股寒风吹过。
已经入秋,法师的身体素质比不上武者,穿着睡袍的休伯特顿时冷得难受。打了个喷嚏。
“阿嚏!”
他狐疑的看向边上,就看见窗户处的窗帘微微动了动。寒气真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怎么回事?
窗户那漏风?
在第一学院这么几年,休伯特倒是没了有事没事叫仆人的毛病,因为胸口疼痛,不宜乱动,他本想着不去管它,但是风不断的吹,吹得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脑袋都冻得疼了,不得已,只能不耐烦的捂着胸口过去。
过去掀开窗帘一看,发现窗户开了一条小缝,今晚的风也大,于是寒气不断的从缝隙挤了进来。
他什么时候开了窗户忘了关?
休伯特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他最近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怎么在试炼大赛之前排除异己的事情上,哪里在意这些小事。
想不起来于是就不想了,休伯特不耐烦地把窗户关上,就准备回去继续睡觉,谁知忽然间,光灭了!
暖黄的灯光瞬间从室内消失,顿时室内一片浓重的黑暗,休伯特猛地转头,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背后闪了过去!
“谁!”
休伯特好歹是第一学院的学生,不管别的如何,起码实力还是有的,他立刻厉喝一声,同时把窗帘拉开。顿时皎洁的月光流淌进来。
室内有了些光亮,休伯特扫了一眼屋内,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紧接着,他的瞳孔一缩。
他的法杖呢?
他放在那的,那么大的法杖哪里去了?
休伯特看着不远处的桌子,那里本应该有个黑丝绒的台座,上面放着他的宝贝法杖,但是现在桌子上空荡荡的。别说法杖了,台座都不见了!
这年头小偷偷东西连台座都偷?
穷疯了吧?!
法杖对于法师来说就是半条命,丢了法杖的休伯特面色终于出现惊慌,赶紧往那边跑过去,几步路的事,他很快就到了桌子边,正准备伸手查看是否有小偷留下的痕迹,结果忽然,他感觉到脚踝一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桌子下面抓住了他的双脚。
最重要的是,那东西冰冷彻骨,不带一丝人类的温度,甚至,不像是人的手掌。
休伯特下意识的要挣扎,但那双手比他更快,直接一拽,砰的一声就把他拽的摔在地上。手上正要搓出来的小火球被这么一打断顿时灭了。
“啊!”
身上有伤的休伯特痛叫一声。
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又开了,寒风吹过,吹得他遍体生寒。倒在地上的他慌忙坐起来,浑身僵硬的低头看去,月光的照耀让他勉强看清楚的一点抓住自己脚的玩意,三根手指,不对,那是三根脚爪,冰冷尖锐的,好似鸟爪的玩意。
紧接着,一个脑袋羽毛斑秃,露出黑红腐烂血肉的的鸟头探出来,它的一只眼珠子要掉不掉的挂着,浑浊透着死气,满是怨毒的死死盯着休伯特。
它死死抓住休伯特的脚,那双周围满是腐肉的鸟嘴开合着。发出的却是沙哑的女人声音。它说:“年轻人……你丢的是这个金法杖,还是这个银法杖,又或者是这个丑陋的木头法杖呢?”
这到底什么玩意!
休伯特哪怕杀过不少魔兽,却从没见过这么恶心吓人的东西,此刻的他被吓得哆嗦着,脑子里满是逃跑的念头,不过很快他就看见桌子底下似乎不只是有这么一只怪异恶心的鸟,还有三根法杖,金的,银的,而最后一根不正是他丢了的那根吗?!
休伯特一喜。却又不敢去拿,于是慌忙道。
“木头的,我丢的法杖是木头的!”
“是吗?那我就把它还给你好了。”
那鸟挥动腐烂大半的丑陋翅膀,把木头法杖给推了出来。
休伯特赶紧握住法杖,立刻就开始运起魔力,眼中满是杀意,胆敢吓唬他,他非得弄死这个奇怪的玩意儿不可,至于剩下的金银法杖,那自然是他的了!
但是他高举法杖正准备用大火球送这只鸟入土的时候,法杖却久久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
休伯特惊慌的看向法杖,忽然间,火红色特殊木质的法杖在他的注视下,开始渗出鲜血,长出坚硬却斑秃的羽毛,同时木质的法杖变软,颜色变得黑红,就仿佛……那只鸟羽毛下的腐肉……
“啊啊啊!”
手上的触感实在恶心恐怖的让人头皮发麻,休伯特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终于失了理智,惊慌的尖叫着,把那恐怖的法杖一扔,慌忙间竟是一个低阶魔法都无法瞬发出,只能好似一个普通人一样尖叫着蹬腿。
当感觉到了脚上的束缚消失后,他也不敢回头看,慌忙的爬起来就跑。
而房间内四处传来一声声沙哑诡异的声音。
“年轻人,你丢的是这个金法杖,还是这个银法杖,又或者是这个丑陋的木头法杖呢?”
“年轻人,你丢的是这个金法杖,还是这个银法杖,又或者是这个丑陋的木头法杖呢?”
“年轻人……”
那声音不是从一个地方发出来的,而是每个方向都有,一声声重叠着,就仿佛那恶心可怕的鸟在这个房间的每一个地方,它无处不在,而那一声声好像要钻进他大脑的声音更是让休伯特恐惧到了极点。
他夺门而出,捂着耳朵尖叫道。
“我没丢,我什么都没丢!不要找我!救命!救……啊!”
砰的一声!
慌乱间的休伯特被吓得在楼梯上一脚踩滑,顿时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胸口处的内伤加重,不过最严重的却不是这个。摔得七荤八素的休伯特惨叫着抱住了自己的左腿。
“啊,我的腿!我的腿!”
第一学院的卧室隔音不错,但是也经不住他这么鬼哭狼嚎。其余三个本来已经进卧室休息的男人总算是注意到了这奇怪的动静,赶紧开门查看,结果就看见了一楼楼梯口痛的面色苍白直打滚的休伯特。
鲍德温赶紧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
断腿之痛让休伯特面色苍白如纸,他咬牙忍着疼吼道。
“我……我房间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让休伯特狼狈害怕成这样?
鲍德温面色难看,让巴尔看着休伯特,而自己和巴里则是谨慎的前去查看,但是进去后却懵逼了。因为里面什么也没有。一切都平静的和他们之前离开这间卧室没什么区别。
休伯特正被巴尔喂药,听到这话艰难咽下难喝的治疗药剂,嘴里叫着不可能,他的桌子底下明明就藏着一个怪物!
这家伙偷了他的法杖,还抓着他的腿问他丢的是金法杖、银法杖还是木头法杖!
鲍德温却道。
“可是我们去的时候,你的法杖就好好的在你的桌子上。”
休伯特坚决表示不可能,一定有怪物在作怪,为此,他第二天就让巴里报告了老师。
负责这些琐事的马弗老师耐心的检查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什么也没有。休伯特的房间里别说死鸟了,连只鸟毛都没有。也没有任何的特殊魔力残留。
肋骨断了,左腿小腿骨也断了,硬要一瘸一拐跟着的休伯特瞪大眼睛。
“老师,你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