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沛庭接到部下电话说失去曲亦函的行踪时,不由又急又怒,立即亲自赶往机场调出监控录像仔细查看,最后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从卫生间走出来的一个佝偻着背拄着拐杖走出来的老女人身上。
老女人很老,满脸皱纹和老年斑,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可是她拄拐杖的手却出奇的白嫩柔滑,他一下子看出端倪,指着老女人说:“就是她!”
他激动地继续调出有关这老女人的录像,只可惜那老女人从卫生间出来后便混入了茫茫的人群中,他将当天的录像查了个遍,都再也没有查到她的行踪。
翟沛庭眉头紧蹙,心里焦虑不已。
他很担心曲亦函是被人控制了,这才想方设法地摆脱他的保护,又或者她要去见什么人,可是又不想让他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无法安心,因为他敏锐地闻嗅到了一股危险逼近的气息。
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接连不停地打电话,很快便在纽约和在中国的l市和京城都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曲亦函一露面,他便会第一时间知道。
与此同时,他积极地开展了对柳风的调查。
如果是柳风控制了曲亦函的话,那他查出的罪证将会是他逼柳风交出曲亦函的最有力的武器。
就算不是柳风,那他可以用手上的罪证让曲亦函放弃向他人求助。
他不知道曲亦函要求助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但他很肯定地知道那个人一定比柳风还要危险。
要知道柳风本就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大人物。
那个人一定不会白帮,一定会逼着曲亦函答应些什么。
一想到曲亦函会在他威逼之下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翟沛庭的心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无法安放……
而此时此刻,曲亦函正在一个菲佣的引领下走进一个宽敞而奢侈足足有一百来个平面的浴室。
浴室的中央是一个约五十来平方的温泉池,四面都设着一个石雕的龙头,一股股的热水带着蒸腾的热气从龙口中倾泄而下。
‘哗哗’的水声充斥着整个浴室。
浴室全是由玻璃建造的,连窗帘都没有,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将外面的风景一览无余。
曲亦函看着外面四下走动巡逻的保镖,不自在地皱眉,“你确定是你家先生让你领我到这样的浴室沐浴的?”
菲佣点头,“是的。曲小姐,这的确是先生吩咐了。这是先生的私密空间,平日里除了先生,没有其它任何人可以在这里沐浴呢!曲小姐是头一个,显然曲小姐在先生的心里的地位真的很重要。”
“这份重要我还真的有点承受不起。麻烦跟你家先生说一声,我还没有开放到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脱衣沐浴。”曲亦函眉头紧拧。
对于厉枫的这个安排,她真的很不高兴。
他把她当作了什么?
可以随便任人观赏的ji女吗?
菲佣笑道:“曲小姐一定是误会了。这四面的玻璃不是普通的玻璃,而是单反玻璃。意思就是您可以将外面的风景一览无余,可是外面的人却看不到这里面的情形。所以您放心吧,这里是极其隐秘的。先生并没有轻薄您的意思。您若不信,请随我到外面好好看看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是吗?”曲亦函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当真举步走了出去,当站在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时,不由暗松了口气,笑道,“看来是我想多了。”
可是想想自己在里面沐浴,却能看到外面无数陌生的大男人走来走去,这种感觉仍然不太好,仍然感觉与自己脱光了让人观赏没多大区别,所以她还是歉意地说:“我还是有些不习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别的正常一点的浴室?”
“有。可是先生一向不喜欢别人拒绝他的好意。”菲佣意味深长地说,“他要是不高兴,就会有人遭殃,曲小姐真的确定要坚持拒绝吗?”
曲亦函听了,脑海里再度浮现他虐杀杰克一幕,浑身顿时如坠冰窖,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摇头,“不了。我还是客随主便吧!”
菲佣笑了,“曲小姐真是个一点即透的聪明人。那请赶紧随我来吧。您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将自己收拾得光鲜亮丽的等候先生的回归。”
曲亦函一愣,“他并不在这个岛上?”
菲佣像看怪物一样看她一眼,“先生日理万机,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当然不可能时时刻刻地在这小岛上呆着。这里只是先生休息的地方。”
“那他现在在哪里?”曲亦函疑惑地问。
“先生的行踪,不是我们这种做佣人能知道的。曲小姐想知道,等见了先生直接问吧!请吧!”菲佣不愿意再多说。
曲亦函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便没有再问下去,随着菲佣重新进了浴室来到了温泉池边。
菲佣伸手帮她脱衣服,她急忙挡住,“我自己来就行了。”
菲佣不安地抬头朝东南角看了一眼,低声说:“曲小姐,请您别为难我。”
曲亦函循着她的视线看去,赫然发现东南角有个摄像机堂而皇之地架在那里。
她顿时有些怒了,几步走过去对着摄像机说:“厉枫,我的确有求于你,但并不意味着你就有权让我像奴隶一样一切都听你摆布。所以,对不起了!”
她说着随手抄起一旁桌上的一个花瓶对准摄像机砸了过去。
画面顿时消失在面前,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恼人的雪花点,厉枫勾唇笑了,“曲亦函,你果然没令我失望。”
本以为她会为了时朕宇对他委屈求全任他索取,正觉得没劲儿,没想到到关键时候,她再度露出了她的虎牙。
呵呵。够野够劲。这才是他厉枫想要的女孩。
如果她能一辈子让他感兴趣,或许他真的可以娶她。
当然前提是翟沛庭必须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不允许那个男人不停地在自己的女人眼里和心里不住地晃荡,更何况,还是他的杀母仇人!
想到自己多桀悲惨的命运皆是由他而起,厉枫的脸上渐渐变得狰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