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涂秋兰就算是再怎么坏,也没有亲自对着涂新月动手啊。眼下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将扫把打在少女的后背上面。
想到涂新月的身上还有伤,苏子杭更是心疼。
涂秋兰见苏子杭竟然敢护着涂新月,气的嘴巴都歪了,笑骂道:“好啊好啊,自古贱人凑一双。不要脸的浪蹄子和稀巴烂的死穷鬼,你们今天,是存心来老涂家造反的,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们,为明萱和娘报仇!”
涂秋兰举着扫把便冲了过去。
涂明萱的手还在流血,劝不住涂秋兰,只能捧着自个的手哭。
涂家老太更是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闪了腰,她根本爬不起来。只能躺在冰凉的地板上面的,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瞧着涂秋兰抬起大象腿,从自己的身上迈了过去,而后提着扫把追赶苏子杭。
扫把上面掉下来两根鸡毛,落进了涂家老太的嘴巴里面,呕得她血都快要吐出来了。
涂明萱受了伤,梁斌又昏迷了过去,本来院子里面就乱成一团,偏偏现在涂秋兰还这么拎不清,不先想着去找大夫,还满院子的追着苏子杭跑。
顿时,整个涂家院子简直是鸡飞狗跳的。
偏偏,这个时候,隔壁老杨家的人发现自家黑狗不见了。
出门来一看,见自家的宝贝黑狗正血淋淋的躺在老涂家门口的牛车上面,瞬间,老杨家的媳妇王兰花眼睛都直了。
她远远的看了一眼老涂家院内的情形,不敢过来,连忙回身去找自家男人,一边喊着老涂家杀千刀的,将他们家的宝贝小黑给剁了要煮狗肉火锅吃呢。
这厢,涂秋梅受了涂家老太的吩咐,已经去田地里面,将男人们都给找了回来。
涂根走在最前面,紧随其后的是涂明萱的父亲,涂满。
涂满向来心疼这个女儿,眼下听见涂明萱竟然被狗咬了,姑爷还昏迷不醒,顿时急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是。
瞧着他那副模样,涂根皱眉道:“你别急,会没事的。你是男人,是家里面的主心骨,你要是着急了,让秋兰一个人怎么办?”
涂满听见这句话,心中咯噔了一声。
这事明明是在老涂家发生的,可是听着涂根的这个意思,怕是要撒手不管了?
想到这里,涂满的脸色有点难看。
不过,他一心担心涂明萱的情况,故而也没有在此刻纠结这个,连忙跟在涂根后面走进了涂家大院。
原本以为,一进去,必定是一副满院子哭声的模样。
可谁曾想,院子里面已经被闹得鸡飞狗跳。涂秋兰不管躺在地上的涂家老太,也不管靠在边上满手是血的涂明萱,竟然追着苏子杭和涂新月不放。
涂根瞧着对方一手拿着柴刀,一手拿着扫把的模样,眼角突突的跳。
“涂秋兰,你疯了?!”
涂根大喊了一声,可涂秋兰一心想要打死涂新月这个丧门星,给明萱报仇泄恨,杀红了眼,竟然丝毫没有听见涂根的话。
倒是躺在地上的涂家老太瞧见涂根,腰疼得不行,连忙大喊道:“老爷子,老爷子救我啊!”
涂秋梅和跟在后面的林氏瞧见涂家老太那副模样,面色惊慌,连忙上前去,将涂家老太给扶了起来。
涂根叫了涂秋兰几遍,涂秋兰都没有反应。倒是涂新月瞧见了他们,连忙吩咐身边的苏子杭,道:“赶快到爹的后面去。”
苏子杭点了点头,索性一把将涂新月给抱了起来,而后直接躲在了涂根的后面。
涂秋兰真是疯了,一开始用扫把打他们也就算了,竟然还用起柴刀来了。要不是苏子杭和涂新月闪得快的话,估计今天老涂家就要闹出人命。
涂根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故而,涂秋兰追过来的时候,他竟然直直的挡在了苏子杭的面前,额头青筋直跳,恼怒的指着自己的头,骂道:“想要砍谁?你还嫌弃家里面不够乱死不是?想要砍人,你来,来往我的头上砍过来!”
说着,涂根指了指自己。
涂秋兰刚刚是急红了眼,可眼下瞧见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来了,而且还是一副如此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一个激灵,举起柴刀的手一个哆嗦,柴刀就这么从她的手中掉落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老爷子忽然伸出手来,一嘴巴子狠狠的扇在了涂秋兰的脸上。
涂秋兰“啊”的一声,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门牙磕在门边的青石板上面,顿时掉了半颗,痛的她嗷嗷大叫,唾沫星子和血溅得到处都是。
涂家老太本来恼怒涂秋兰竟然如此坏事,而且扔自己在地上,不管自己。
可眼下瞧见涂秋兰这幅狼狈的模样,又觉得十分心疼,顿时一巴掌拍在边上的林氏身上,骂道:“你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去将秋兰给扶起来啊。”
“是。”林氏被这么猛然一拍打,吓了一跳,连忙走到涂秋兰身边,弯下腰,想要将涂秋兰扶起来。可谁曾想,涂秋兰牙疼的厉害,挥开林氏的手不说,竟然还一脚踹在对方的身上,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林氏的身上。
“都怪你,都怪你!不要脸的娼妇,未婚先孕,生下这个小浪蹄子,要不是你,今日明萱也不会这样!”
踹了一脚不解气,涂秋兰又飞起踹了一脚。
林氏不敢反抗,却痛的眼泪直掉。
涂新月在后面看的心中窝火,涂山连忙上前去,将林氏护在自己身后,一向老实的脸上面此刻也露出凶神恶煞的神情。
“你再踹一个试试?二姐,我忍你很久了,你要是再敢对我媳妇不客气,我要了你的狗命!”
“你说啥?天杀的,造反啦,弟弟为了媳妇要杀姐姐啊……”
涂秋兰又哭上了,宛如一只泼皮赖猴。
涂根在一边看的烦躁,涂满也心中恼怒,骂道:“行了,有完没完啊?明萱的手都这样了,你还闹什么?大夫找了吗?”
见涂秋兰神色微愣,涂满就知道没找大夫,顿时低咒了一声:“该死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