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我也很好奇啊。你看他这一副要说不说,心事重重,明明想要掩饰,却掩饰不了分毫的模样,真是有史以来演技最差的人。幸亏空那个好丫头是个瞎子,否则,只有眼睛瞎了的人才会看上这个傻大个。”
乔小池:……
所以空的眼睛瞎了!
很久之后,血煞终于耐不住心事,开口。
“小天,打赌,我赢了。”乔小池面上严肃,内心却笑开了花。
刚不久之前,她和天书立过赌约。如果她赢了,天书就得无条件帮助她增强异能无效化的力量。
天书:……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增强异能?
异能好像和精神力有关,和实力也有关,他倒是可以考虑送这臭丫头一些增强精神力的丹药。
“老板,我有事想要求你……”
乔小池点头,一双洞悉人心的双眼直直看向对方,惹得血煞凭空冒冷汗。
老板周身的气势,最近越来越强大了。和初见时的姿态简直天差地别,难道说空的猜想是对的?
不久的将来,即便是boss,在出手之前,也得掂量掂量事情成败率。
想到这里,血煞便觉气血翻涌,生平第一次生出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乔小池是他的老板。
老板强大,他这个做属下的也有面子,空也能跟着增光。
在空的日日夜夜熏陶之下,他总会这般想着。
不知不觉中,血煞由最初的冷血杀手转变成乔小池的大迷弟头一号。
沙发之上,周铭放下平板,侧反过身来,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老板,能不能不要牵连到秦修锦?”
他和秦修锦是深交的好友,虽接触不多,从头到尾,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也许是命运注定——阴差阳错之下,自他救出被绑匪劫走的秦修锦之后,两人一见如故,成为莫逆之交。
如今,秦家破产,树倒猢狲散,秦父秦母潦倒困顿。
因是受一线天打压,无人敢伸手帮助。
作为秦家唯一继承人秦修锦,曾经星光璀璨的体面生活一去不复返,若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即便知晓自己的请求会惹的老板不满,他依旧要说。
“老板,秦修锦是个真诚诚实可靠的朋友,不是坏人。”
乔小池不语,神色不变,就等这傻大个能想出什么妙语连珠的好词来形容。
谁知,对方说完这么一句话之后,憋红了脸,连个屁都放不出。
看着对方这般模样,乔小池哈哈大笑。
血煞不懂,一手来回不断地挠着顺滑黑发。
难道他刚才说笑话了?
没有!
老板为什么这么开心?
他的思想跟不上老板的啊,作为老板和铭哥的贴身保镖,外加现在的助手,血煞有点难堪。
“血煞……”
等笑够了,乔小池自不会一直藏着掖着卖关子,惹得对方焦急不已。
“只要秦修锦能够一直保持本心,不被虚妄迷惑,他会一直好下去。”
……
秦修锦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秦家受打压,从二等世家变成身负千万债务的平凡人家,这样的落差实在太大。
妹妹跑了,秦家父母一气之下,重病缠身,卧病在床,过着朝不保夕,随时断气的日子。
三重压力仿若万斤,毫不客气地,重重压在他那算不得坚硬的双肩之上。
因着秦家关系,以往对他尊重有加,甚是看好的大导演制片编剧们避他如蛇蝎。
从一线当红小生沦落为十八线小演员不过是一夕之隔。
对此,他不怨不怪。
所有人都会趋利避害,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东西。
他不恨秦父秦母,后两者不过是被亲情蒙蔽了双眼。
他也不怨妹妹秦妍,一个被父母宠坏了的孩子,能走多远?
不过,他真的好累。
理解并且原谅了家人,可是——又有谁来理解他?
最近,他喜欢上了酒,每每心烦意乱之时,便会喝上不少。
不达烂醉如泥的状态,誓不罢休。
在酒精刺激下,他总会产生一种幻觉: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那些虽有些微烦恼,却能微笑以对的幸福日子。
那些只需要一心一意考虑如何将戏演好的轻便日子。
那些闲来无聊时,一睡便是一天的闲散日子。
经过马不停蹄地赶场,被骂被刁难的艰难一天,心生负面情绪,他再次来到了酒吧。
念情酒吧是最近几年风靡宣陵市,被上流人世所青睐的高档酒吧。
酒店很霸气,规矩很多,在得罪部分人的同时,也受到部分人的拥戴。
衣衫褴褛的客人,不接。
有打架斗殴史的客人,不接。
未成年的客人,不接。
以上大家倒是能够理解,下面这一条规矩,部分人就恨得咬牙切齿。
长相丑陋的客人,不接。
就是这么任性,就是这么霸气。
所有人都知道这酒吧背后之人是个外国人,可究竟姓什名啥,无人知晓。
即便在得罪那么多人的前提下,也无人敢来报复。
只因——酒吧的靠山是一线天。
一线天是什么档次的存在?
听闻现任总统受过一线天的恩惠,在见到一线天老板,也要礼让三分。
既是如此,会有哪个不长眼的往枪口撞?
让人不解的是,这般“高档”的酒吧,里面的酒价却是“亲民”,即便是一般白领也能喝的起。
秦修锦落魄,可耐不住他长得俊俏,轻易就能进入。
没有让人热血沸腾的狂放音乐,更没有让人鼻孔冒血的成人表演。
进门,首先入眼的便是一大片绿色草坪做背景的墙面。
人们能够闻到各种油画的油漆味道,浓郁却不让人生厌。
这里的音乐夹杂着浓浓古典风味,所有人都身着正装,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酒店正中间被设计成圆形舞池,周围是七彩小灯做装饰。
随着音乐响起,小灯随之发光发亮,五颜六色,甚是好看。
穿过密密麻麻却不凌乱的人群,秦修锦寻了一处最边角的位置,点了这个店里最便宜的酒。
左一杯右一杯,直到大脑微微眩晕,这才晃晃悠悠站起身来。
今晚又能做个好梦了。
刚站起,一不小心撞翻身旁人的酒杯,酒液洒在那人的深蓝色礼服裙摆之上。
“抱歉!”他说完,就准备离开,却是被一宽大手掌狠狠抓住。
“你是秦修锦?”出口的赫然是白子贤。
秦家和白家是世仇,二人生来就是对手。
以前,秦修锦一心扑在演艺事业上,而白子贤站脚在商业之上,二者自是没有机会比拼一番。
如今见面,难免眼红。
秦修锦不语,低头,甚是心虚,重重甩开白子贤的手。
“我已经道过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