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海珠说了一个数字,我听了一呆,这价格确实不低。
海珠继续说:“我其实在想,冬儿看来是想趁火打劫,借这机会大捞一把。她自己也说了实话,说这价格是她当初收购这公司时候价格的一倍还多,但她又说了,说现在公司的发展很快,经营规模和经营效益都和以前强了很多,固定资产也几乎翻了一番,这个价格是很公道的,如果这个价格我不接受,那么她立刻可以找到新的买家,想买的人多的是。
我当时快速考虑了一番,不管冬儿说的是不是实话,不管这公司到底值不值这个钱,但因为这公司和你的渊源,我绝对不能看着这公司落入别人手里。对我来说,收购这公司的意义远远超出它的实际价值,我知道这公司在你心里的分量,知道对你的意义,所以,我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将这公司收过来。
在这件事上,对我来说,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当然,对冬儿来说,钱还是很重要的。我其实也想了,或许是冬儿看到我们已经结婚,她的所有如意算盘都落空了,既然得不到你了,那么留着你的公司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还不如借此机会干脆发笔横财大赚一笔。
虽然她嘴巴上不肯认输,但她心里已经是绝望的了。既然如此,她要是想发财就发吧,吃亏我也认了,我成全她,但愿今后她不再捣鼓事就好。”
海珠似乎自以为自己分析地很有道理,自以为看透了冬儿的心思,她是是想花钱买平安。我虽然不大赞同海珠的分析,但又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可是,冬儿要的那个价格,你是拿不出这些钱的,除非你把酒店和旅行社都卖掉。”我说。
“是的,我现在的确是拿不出这些钱的,即使我把酒店和旅行社都卖掉,钱也不够冬儿的狮子大开口数字。我当时给冬儿表态了,说第一这公司我要了,按照她的价格。第二,我现在拿不出这些钱,能不能分期付款,如果可以,我可以给她追加一部分利息。你猜她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我说。
“她的回答很出乎我的意料:“海珠皱了皱眉头:“她说不可以分期付款,她也不要我的什么利息,她要求必须一次付清全部款项。但她接着又说我不必现在就给她钱,说她现在手里也不缺钱,说可以给我1年时间来凑钱。
***
她说什么时候我手里的钱凑齐了,就通知她,她会在合适的时间亲自来拿的,如果她没空,就先在我这里放着。但绝对不可以超过1年,1年期限一到,如果她来拿不到钱,那按照合同规定,公司就要收回去卖给别人。”
“哦。”我也不由皱起眉头,冬儿到底搞的什么名堂,既然狮子大开口了,却又不急着拿钱,这有些矛盾啊,实在是难以想明白。
“感到意外吧?”海珠说。
“是的,很意外。”我点点头。
海珠:“我当时就问她为何要这样,她的回答倒是很冠冕堂皇,说一来是看在大家朋友一场的面子上,不看僧面看佛面,显然她说的佛面是你的面子了。
二来呢,她说是看在我正处在发展期,资金也不宽裕,钱都要用到刀刃上,也不想让我因为收购这公司拖垮了酒店和旅行社的生意,说是照顾我为我考虑。
似乎她的回答和之前的话相互矛盾,但我却想不出别的更合适的解释理由。既然她如此表态,那我自然乐得接受,于是我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既然她如此大方,我也不能小气了,我又提出可以给她按照银行贷款利息多付一些钱,她显得很不屑,说不稀罕。我不想占她的便宜,坚持说必须要给,她看我态度很坚决,冷笑一阵,然后就答应了。”
我点燃一支烟,沉思着。
“事情已经谈妥,冬儿说随后她就会安排人和我商谈具体转让事宜。”海珠顿了顿:“对了,她还提出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我说。
“她要求公司转让之后,公司的法人必须用我的名字,不能再挂在你名下!”海珠说。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蹊跷,之前冬儿暗地把公司办到了我的名下,怎么现在又要求必须不能在我的名下,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海珠说:“我问她为什么?冬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就说这是她的先决条件,如果我不能做到,那么这事就告吹,在这事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想了想,挂在我名下和你名下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反正我们是一家人,反正我的也是你的,于是我就答应了!明天我就开始办理这事。”
我仰脸看着天花板,继续琢磨着。
“哥,这事本来该和你商量再做决定的,但冬儿没有给我任何机会,要我当场立刻就做出答复,我想了,反正这事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是要做的,反正冬儿那边也是不会有任何松口的,于是就当场答应了冬儿。既然已经答应了,也就不能反悔了。”海珠说。
我看着天花板,不做声,心里有些乱,我苦思着冬儿如此操作的用意和原委。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冬儿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来。
海珠:“其实,这事,我想了,我,你,我们都该感到高兴的,毕竟你原来的公司又回来了,这公司对我们来说,不仅只是一个公司,还具有非凡的意义,这代表着你的一段辉煌和经历,代表了你重要的一个人生时期,对你对我来说,这都是一个莫大的安慰,收购这公司的意义远超出它的价值本身。
虽然价格是贵了,但冬儿却又提出不急着拿钱,这对我们显然是有利的,不管冬儿到底是何用意,我心里其实还是想感谢她一下的,毕竟她成全了我,圆了我心里一直无法释怀的一个遗憾和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