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来人后,我猛得坐了起来,“你是谁?”
他吓了一跳,转身就往外走,“不好意思,我走错房间了。”
哪里走,我一跃而起,飞身上前,抓住他的衣领,一把拉了回来。
这小子没什么功夫,被我一提就站不住了。
我捏着他的手臂,疼得他直咧嘴。对着膝盖踢了一脚,他一下就蹲在地上。
“说,谁让你来的?”我认定他的到来不是偶然的。
这人连忙求饶:“大哥,大哥,我真的是走错房间了。”
“哦,那你说你住哪个房间,我送你过去。”
“我住205,不是,207,来的时候天太黑,没看清,就住你隔壁。”他随口编道。
更是胡扯了,隔壁一边是欧阳德,一边是刘战,这小子明摆有问题。
我捏住他后背大筋,捋了捋,他疼得直叫,我用手捂住他的嘴,又用力揉了揉,他脸上汗都出来了,跪倒在地。
“大哥,大哥,饶了我吧,我说,我全说。”这小子生来大概就没受过什么罪,这两下子就受不了了。
“谁让你来的?”
“飞龙山二当家的。”
原来是李飞龙这小子,还是不死心哪。
“他让你来干什么?”
“他说你们是盗墓的,刚卖到手一笔钱,让我来碰碰运气。”
这李飞龙,真会扯蛋,好话不说,把我们说成是断子绝孙的盗墓人,真不是东西。
“是实话?”
“实话实话,有一句假话,你打死我。”这人满嘴跑火车,也不是良善之人。
我嘿嘿一笑,“我也不打死你,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眨了眨眼,“我还听二当家的说,他请了一个会捉鬼的人来对付你们。”
“会捉鬼的人,是不是俩女的?”我想到了陈小青。
“不是女的,是个男的,穿一身白衣服,长得跟鬼似的。”这话倒像是真的,原来是他,那个会驱鬼的人。
意识到情况不妙,我叫起了刘战、欧阳德、白若溪。
四个人坐下来,继续审问小偷。
“那二当家的还跟你说了什么?”欧阳德恶狠狠地问。
这年轻人被我们的气势给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说:“真,真的没了。我就知道这些。”
刘战和善地说:“你知道李飞龙现在哪里吗?”
年轻人见他好说话,心情放松了些,说话也利索了:“我昨天下午在车站见到他的,好像是送人的。当时我正在做事,他跟我说了你们的相貌,让我四处找找,说有好处。”
“你跟他说了吗?”刘战又问道。
“还没有。有好处谁不想多吃点。”年轻人低声说。
“你可真够实在的。跟你说,我们根本就不是盗墓的,那是伤天害理的勾当,我们不干。李飞龙骗你的。”刘战劝他说。
“这家伙害我。”年轻人愤愤不平。
“看你也是个可怜人,我们不难为你了。以后别再干这种事了,好好找份正经工作干吧。”刘战把年轻扶起来,送出了房间。
“就这么放他走了?”欧阳德不甘。
“那你还能把他怎么样?他本是局外人,不知道什么的。再说,我们也犯不着树敌太多,免得打草惊蛇。”刘战说。
“放了他也未必是坏事,说不定能引蛇出洞。”我说出自己的分析。
后半夜,谁也没有了睡意。坐在我的房间讨论着事情的可能性。
最终,我们还是认为特别要注意昨天上山的三批人,不知他们背后还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了这事,正在外面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前途吉多凶少啊。
欧阳德、白若溪说:“我们还是跟着你们一起吧,有什么事大家也可多个照应。”
刘战摆摆手说:“不在于人多,他们也不会来找我们打群架的。我们人少,目标小,就是跑起来也更容易。”
我们又商议了明天的安排,欧阳德、白若溪二人装扮对一对情侣,先到附近的大龙湖去游玩一天,一定要小心,不要远离人群,相信这帮人绝不敢在大庭广众出手。如果有事,要先报警,让公安来处理,而不能逞强动手,防止惹来是非。
两个人尽量不要分开,与我们分手后,保险起见,跟家人先联系一下,万一出了什么事也能很快得到救助。
如果未遇到什么事,就坐高铁先往北走,到泰山玩几天,然后回家,等待消息。
他俩倒挺乐观的:“我们能有什么事,又不是第一次出门。倒是你们,才是人家要下手的目标。”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们三人都产生了兄弟姐妹一般的感情,两人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我感动了。其实我又何尝不担心他们的安全呢?在一起,能相互照顾,有什么事也能一起想办法,分开了,谁也不知道谁的情况如何,又是在这样特别时刻,怎能不担心呢?
但我还是安慰他们说:“我们没事的,刘师父的本事你们不是没见过。趁这个机会,我得好好跟他学学。”
白若溪强笑说:“下次见面教我啊!”
我说“一定一定。”
我和刘战要先去连城,再设法去海边。
连城距这里六百里路,离海边很近,到连城就算到目的地了。
欧阳德说:“那你们到连城后给我们报个平安。”
我说:“好的,你们有什么事一定要想着跟我联系啊。毕竟你们是跟着我出来的,我有责任哪。”
“什么话,丁哥老是把我们当成小孩子。”白若溪不高兴了。
“不是这话,我可不敢,一路上全指望你们俩保护我哪。”听了这话,他们俩都笑了。
刘战说:“对,有缘千里来相会,相逢就是缘份,咱们同舟共济吧!”
这句话说出了我们大家共同的心声,大家纷纷点头。
天色渐渐转亮。我们穿好衣服,背上包,锁上门,到楼上结了帐,来到旅馆门前,简单道别。欧阳德、白若溪二人先出发,肩并肩向右走去。很快,我发现路对面一辆白色小车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后面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