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云没料到他前去江南代表团驻地会见汤运国和严颂骏的新闻会受到特别的报道。
江南日报,江南电视台晚间新闻大篇幅报道了汤运国和严颂骏会见张青云和云山集团总裁郭雪芳的新闻,这条新闻受到江南重视并不奇怪,关键是在京城的主流媒体似乎也很关注这则新闻。
京都日报在两会专题的头版就是杨运国和严颂骏会见张青云的新闻,而且还配有插图,插图中张青云和汤运国握手,郭雪芳一脸微笑站在张青云后面,张青云看了报道内容,内面对张青云和郭雪芳的关系竟然有些含沙射影,虽然非常隐晦,但是有相当的人绝对是能够看出问题的。
张青云知道这个消息大动肝火,第一时间打电话问严颂骏是怎么回事,他知道,京都日报到社长和主编都是汪系的人,和严颂骏属于一个系。
严颂骏面对张青云的询问也大惊失色,说即刻着手找原因,挂了张青云的电话后,他晚上再打电话回来,情绪似乎一下低落了。没有提任何报道的事,反倒说起江南的事,道:“青云,文风省长从江南调进中堊央,扔给我的可是一副天重的担子。现在的江南不是刘书堊记那时的江南了,更不是占书堊记那时的江南了。文风省长当年来江南可是满怀雄心壮志的,可惜最后不尽如人意。
他资格比我老,是财政部那么多年的老部长,他尚且完不成的事,我现在接手也是困难重重啊!”
张青云深皱眉头,摸不清严颂骏说这些话的意思,沉吟了一下,道:“严书堊记”你是江南的老干部,组织信任你”委以你重任,我相信你定然能够妥善处理江南的问题。”
“嘿嘿n”严颂骏不自然的笑了几声,道:“今天京都日报的报道,我只能对你说抱歉了,有人看我和你走得近,有意见了!你是江南出来的人,现在又是部委重量级官员,我作为江南的父母官,多和你接触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严颂骏做事经得起组织审查,我无愧于江南”无愧于组织,嘿!”
严颂骏连连冷笑,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牢骚和愤怒,明显是有些失态了。张青云大致能够明白此时他的心态,想来是张青云就报道的问题找他,他已经和汪系内部沟通了,得到的反馈很让他没面子,让他无法向张青云交代。
严颂骏现在也是堂堂的一省之长,这点事都无法贯彻意志,而且还是在张青云面前丢面子”可以想象他的难堪了。张青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严颂骏这个江南汪系的头面人物,和汪家可能有致命的分歧,不然,别人不会如此拆他的台。
他来京城疏通人脉”竟然就有人从中捣鬼,而且还是汪系内部的人,这确实是让严颂骏颜面扫地的事。但是,站在张青云的视角,他对汪系却是彻底厌恶了”姓汪的人中,只有一个汪峰基本算不错。
但是汪峰终究还是气度太,能力和魄力也不行”甚至还比不上赵传,在汪家三代子弟中”说是汪峰为大,实际上他掌控不了局面,在辽东的时候,汪森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汪森在华东的所作所为,何曾让汪峰知道过?张青云是看汪峰的面子才给予汪森一些支持,谁曾想后来闹得多方面前不愉快。
现实的世界最大的特点就是现实,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政坛在家族都是能者上庸者下,汪峰既然不可靠,张青云以后自然不会在和他有太多接触,他代表不了汪家,和张青云对话自然就显得没什么分量了。
和严颂骏聊了一会儿,张青云主要是安慰他,给他打气,挂了电话,张青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张青云一向对太子系没有什么好感,无论是姓汪、高还是郭,甚至是赵。
以前张青云在江南的时候,和这几方势力都有过坚决的斗争,只是后来张青云调京城了,又去了华东,这些地方都不是太子系的势力范围,没有了利益之争,关系自然也就在慢慢的化解。
但是现在在张青云的内心又隐隐感觉,这些关系想化解是不容易的,在华东张青云帮汪森不成,反倒遭到了汪家的记恨,而京都日报的这篇报道就是遭人记恨的铁证,不然,汪系只要是脑子没出毛病,他们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张青云。
严颂骏毕竟在讧南才刚上位,现在有巨大的困难摆在他面前,在这个时候,对严颂骏来说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如果没有特那的塬困,汪系自己怎么可能会拆他的台?
即使是严颂骏和汪系内部真有矛盾,他们也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向严颂骏施压,因为这毕竟是让外人笑话的事情,所以,归根到底,这件事情还是冲着张青云来的。
“张部长,车已经准备好了……”秘书田朗洪轻声提醒他,张青云抬抬手道:“你先出去吧,我打个电话,走的时候我再叫你。”
田朗洪恭敬的退出门外,张青云沉吟良久,一咬牙拿着私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彩铃声响了很久,接通!传来一个清亮的孩声音:“你是谁?是找我妈妈吗?”
张青云一呆,心中本有的心结霎时被温馨代替,他笑了笑,道:“怎么?宝宝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咦……你是…………哦,啊,爸爸,你是爸爸……”家伙迟疑了异刻,突然反应了过来,大声叫了起来,声音畅快愉悦,就好像是有什么特大喜事一般。
张青云心中霎时变得柔软,又有些酸酸的,家伙高兴成这个样子,这都是父子两人甚少见面的缘故。也就是在电话中,张青云可以和他说几句话,有时候做一些不着边际的承诺,他这个父亲当得是很不称职的。
和家伙聊了一会天,他道:“爸爸,你等一下,妈妈来了,妈妈跟你说!”紧接着张青云听到一阵嘈杂,然后听到家伙的声音:“妈妈,你跟爸爸说,让爸爸也过来海边冲浪,你告诉他,我们可好玩了张青云一笑,心情极其复杂,电话那头倪秋月已经接过电话,道:,“你都听到了吧!你儿子想你了,天天叨叨着念着你,也不知你有什么好的。”
张青云讪讪一笑,道:“你辛苦了!孩子基本都是你在照顾,我……很失职!”
“得了,这些话就不说了,你们都是干大事的人,这天下就是如此,我们女人总是吃亏的。”倪秋月道,言语中微微有些酸意,显然是在生气张青云给他电话打少了。
“我在巴西,里约热内卢,让你过来陪我们母子有些不现实了。但有空给个电话不过分吧!”
“我现在不是正给你电话吗?”张青云厚着脸皮道。
“行了,我的青云大部长,你找我有事情是真,说吧,什么事情!有时候我很庆幸,幸亏我消息灵通,不然恐怕难接到你的电话喽!”倪秋月道,还是一派很生气的口吻。
张青云淡淡的笑了笑,本想在闲聊几句,但是抬头看挂钟,时间却是不早了,他也就没客气了,道:“是这样,秋月!我现江南最近很不对劲,赵文风雄赳赳的去江南,竟然边都没沾到,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现在严颂骏接他的手,我今天和他聊了一下,现他似乎也正面临大苦恼,气势和以前简直是不能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要知道江南的基础在中原六省中算是好的,怎么现在就成这样了呢?”
……哼,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没事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倪秋月抱怨了一句,不过很快,她叹了一口气,语气变得幽幽,道:“江南的事啊,真是一言难尽!要我说,江南的衰败和何昆有绝大的关系。就是从他开始,江南的各方势力开始大肆在江南布局,政界、商界是前所未有的联系紧密,江南多少年的政治改草成绩,现在都成了一句空话。实话讲,何昆的原则性比不上当年刘书堊记和占书堊记。
你是知道的,江南本来就很复杂,作为江南省委书堊记,如果不一碗水端平,很多事情就会非常的麻烦,何昆在有些事情上太纵容了。
有太多的事情是易放难收,局面由好到乱容易,但是一旦乱了,再要恢复以前的秩序就难了。现在汤书堊记魄力跟何昆比又差了一些,所以江南的事情就悬了……”
倪秋月娓娓将江南的问题说出来,中间也有很多唏嘘和感叹,最后他话锋一转,突然道:“怎么?青云,你怎么突然问到江南的事情了?你不会告诉我,中堊央有意让你去江南吧!我可跟你说,你千万不要接江南的这个烂摊子,那绝对是得罪人又不讨好的事情……”
“你多想了!我是江南出来的干部,关注江南是很正常的事情。”张青云道,此时他心情突然变得很糟糕,听倪秋月刚才这样一详细陈述,张青云才知道江南的局面竟然糟糕至此,作为江南人,他心中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