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里。
看着突然消失的凤幽染个莫山,凤天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东方啊,丫头她……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东方寒安慰道:“凤老头,你不必担心,域主大人虽然修为只在下位神初期,可她天赋异禀,况且那莫山已是强弩之末,定不是域主大人的对手。”
元宗也上前说道:“别担心,你自己的亲孙女,你还能不了解吗?她那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再者说了……她可是有能够让那莫山忌讳的东西呢。”
泣血渊的魔气!
当初莫山的那道分身,可是尝试过得。
就是不知道,今日入了丫头的领域,能否有那个本事躲得开。
“没想到,苍穹域之主竟然是她!”这个时候,宗政赢才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
宗政贤闻言,扭头看着自家孙子:“你认识域主大人?”
“爷爷你忘了,修罗佣兵团的团长,她还曾经去佣兵工会接过任务,与阿云是至交好友!”宗政赢提醒道。
被他这么一说,宗政贤倒是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儿了。
司徒轩逸也终于平复心情,看了一眼宗政赢,淡淡说道:“她就是魔殿君上的未婚妻,凤幽染!”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那方才对着神族之人破口大骂的老头,心想这位应该就是凤幽染的爷爷了。
火炎悄悄给远在龙域的青烛传了消息,这会儿只怕是青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而元宗也是将手中的传音符捏碎,心里祈祷着帝君更够快点赶到。
否则……过一会儿……场面怕是会失控啊。
身在无名阁的雷狮,也感受到了学院方向的异常,站在楼顶上,眉头紧蹙的看着学院上空,那挥之不去的阴霾气息。
他很想去看看情况,可是凤幽染给他的命令,是留在无名阁,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允许他出面。
‘轰……’刹那间,苍穹域上空,突然被一抹猩红取代,宛若日落映红了这片天,也倒映在这方空间的每一寸土地上。
只是落在鼻尖的腥甜,告诉大家,这个现象并不正常,更是透露着不同寻常的诡异之处。
莫山破开了凤幽染的领域,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此刻他可当真称得上是强弩之末。
在观凤幽染,浑身浴血,周身魔气涌动,将她笼罩,踏空而立,脚上的一双绣花鞋,早已被鲜血染红。
正下方的地面,一朵朵血莲,正在悄然绽放着。
在结界内的所有人,顿时齐刷刷站了起来,看着凤幽染被魔气笼罩的背影,以及她那双绣花鞋底不断滴落的刺目猩红。内心翻起了狂风巨浪,阵阵袭来,没有间断的,拍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翻涌的魔气将她笼罩其中,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只看到脚下滴落的猩红,犹如一朵朵盛放的地狱红莲,而她……便是那踏着地狱红莲,穿过幽冥火海归来的罗刹。
凤幽染抬手一挥,周身魔气骤然消失,众人却忍不住心头一颤,纷纷愣在了原地,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上空那道浑身浴血,肩胛骨被刺穿,一袭红裙被猩红浸透的身影,久久无法回神。
她……
她竟然做到了这个份上。
三万年前的事情虽早已无迹可寻,可苍穹域的存在却不容置疑,而它的存在只为了给人族最后的庇护。
这个少女,肩膀上扛着的重担,她从未想过要放下,而是默默地做了许多事情。
此前,三国被地魔族渗透的事情,各大世家已然清楚来龙去脉。而不久前,她又派执法队走出苍穹域,虽如今南蛮帝国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却没有最开始那般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归根结底,三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只看眼前……
即便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她却还能够第一时间想起,自己这些人的安危,让两位太上长老布下结界。
“臭丫头……你若是敢让老头子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就……我就不给你收尸,让你曝尸荒野!”凤天绝心里一阵抽痛,哽咽着说道。
只是,他说出来的话……
众人“……”
凤幽染嘴角抽了抽,微微偏头,看着两眼通红的凤天绝:“爷爷,我听得到。”
“额……老头子什么也没说!”说罢,凤天绝转身,不敢再去看凤幽染那张苍白的脸,偷偷抹着眼泪。
莫山突然露出一抹深深地笑意,瞥了一眼偷偷抹眼泪的凤天绝,唇角的弧度越发的大:“爷爷?呵……既然无法奈你何,那本尊便只有退而求其次了!”
说着,身形一晃到了结界前,一掌落下,却接收到了东方寒和灼光讽刺的眼神。
“蠢货,莫不是以为,这三万过去,我二人还在原地踏步不成?你那脑子可算是白长了,当个装饰都显得多余!”东方寒无情的嘲讽着。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一阵侧目。
嘴巴真毒!
元宗却捋了捋胡子,笑了笑:“笑死个人,这货还当自己天下无敌呢,你可别气他,一会儿嗝儿屁了,还让你背锅呢!”
“你……噗……”刚开口,一抹猩红便自莫山口中喷涌而出。
他恨恨的看着东方寒和元宗,胸口起伏,咬了咬牙:“莫要得意猖狂,有你们哭的时候!”
元宗耸了耸肩:“老子也不是没哭过,还尿过裤子呢,怎么……难道你一生下来就能蹦能跳,高兴的时候还拿头哐哐撞大墙?唔……也是,不然怎么说你脖子上那玩意儿是个摆设呢!”
“噗嗤……”凤幽染忍不住笑了出来。
墨玄尘和青烛同时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浑身浴血的凤幽染,伤成那样,竟然笑的那么开心。
“小染儿……”墨玄尘心下一紧,上前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凤幽染明显的感觉到,男人的身子正在颤抖着,就连他的声音也带着一抹恐惧。
青烛无奈的看着她:“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样,难道我们就是个摆设不成?”
“呐,元宗祖祖正在说他脖子上那玩意儿是个摆设呢,你要同他相提并论吗大哥?”凤幽染探出脑袋,指了指被气的脸色铁青的莫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