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缪尔看着下属传递过来的消息,略感震惊。乔纳斯什么时候跟科学院扯上关系了,难道他……
“这有些不合情理。”
他蹙眉,不愿相信乔纳斯会背叛军部。然而修郁却掠着他淡淡出声,“如何不合情理?”
“那只虫子连使用禁药,强行闯入你的精神海域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因为自己的海域被摧毁,而激发出仇恨背弃军部,投身科学院又怎么会做不出来?”
乔纳斯的确对自己的等级很敏感,甚至为此误入歧途。但萨缪尔仍旧隐隐约约感觉哪儿不对,更何况乔纳斯变成那样他也有一半的责任。
他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忽然想起一个月前的那个吻。顿时耳根微红,闭上了嘴。
那回修郁真的吃醋了?
萨缪尔忍不住瞄了眼修郁的神情。贵族出生的雄虫,习惯性隐藏了情绪。一举一动都彰显出散漫从容,丝毫瞧不出那时吃醋的影子。
萨缪尔忍不住咬唇,他总是被修郁撩拨得不上不下。如果修郁真的对他有占有欲,甚至为了他吃醋。可为什么却又已经一个月没碰过他了……
雌虫哺乳期的激素比孕期更加旺盛。
这些难以出口的谷欠望,他都可以忍住。但修郁这种“冷落”他的行为,却令他难以忍受。
萨缪尔钻进牛角尖,恹恹地连蛋滚在他的手边都未曾察觉。
蛋碰了又碰自己的雌父,不明白雌父为什么不陪自己玩。它只知道从父父孕腔里出来后,父父就听不见它说话的声音了!
蛋崽委屈极了,甚至想要钻回萨缪尔的肚子里。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它换了思路。
它要破壳,
它要雌父抱抱。
要从大坏蛋的怀里抢走雌父!
至于为什么是怀里。
那是因为每晚萨缪尔蜷缩在修郁怀中时,修郁都会将卡住两虫之间故意争夺领地的蛋,丢进营养液里。
皮烈的崽子趁着萨缪尔不注意,将自己滚到桌子边缘。它默念了三二一,想一鼓作气砸下去。
自己给自己开个壳。
好在回过神的萨缪尔,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蛋。他被蛋崽吓得手抖,连忙道,“不要在桌上玩了。”
虽然虫族成熟的蛋很坚硬,但因为有蛋受伤前车之鉴,萨缪尔总是小心翼翼。
他看着手中的蛋。比前早产的时候,蛋已经成长到了正常的尺寸。光泽也变得更加莹润,连同虫纹也显露出来的。
这是蛋成熟的标志。
萨缪尔抚摸着那一圈暗金与深蓝交织的精致虫纹,忍不住夸赞,“崽崽的虫纹真好看。”
——漂亮,蛋蛋。
蛋崽得意地在萨缪尔掌心扭动,不停蹭蹭。又听萨缪尔道,“如果是雌崽,这圈虫纹应该会变成雌纹保留下来。”
无论是雄崽还是雌崽,他都喜欢。但萨缪尔忧虑修郁会更喜欢雄崽还是雌崽,他希望崽崽能够获得完整的来自雄父的宠爱。
蛋崽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家雌父的担忧,它还沉浸在父父夸自己的得意中。崽子有些飘飘然,尽管它什么都不懂,但它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圆润的蛋尖尖。
——蛋蛋,雌崽!
萨缪尔抱着蛋,处理完公务与修郁回到住所。用完餐后,他照常边陪着蛋崽玩,边观察着修郁的动态。
修郁今晚仍旧没有触碰他的意思。
难道修郁真的仅仅是为了灌溉蛋,才与他做这样那样的事情的吗?
这让萨缪尔沮丧又懊恼,从思考为什么修郁不碰他,逐渐演变到
要怎么样做才能让修郁触碰他。
情绪波动过大,激素的影响下,他的胸前忽然有了点湿濡。
按照白日里,萨缪尔早便羞耻地进入浴室了。但夜色壮虫胆,他垂眸盯那块地方,陷入了天人交战的沉思。
“……”
半响后,萨缪尔颇为心虚地让蛋崽去找智能管家玩儿。天真的蛋崽被哄得晕乎乎,小脑瓜子得意地想,比起喜欢坏坏,父父果然更喜欢它!
它美滋滋地滚去和假蛋蛋玩。
那方修郁刚沐浴完,打开浴室门。氤氲朦胧的水汽中,忽然多了虫子的身影。
他微眯了眼。
只见军雌身着清凉的睡袍,因为过于贴身睡袍勾勒出每一处细节。他的手紧张地揉搓着白皙腿围处的衣摆(穿了衣服),像是难以启齿般反复咬磨着嘴唇。
直到嘴唇被咬得嫣红。
那双湿濡的眼睛垂视在自己的胸前。
青涩嗫嚅,“……雄主,您可以帮帮我吗?”
特殊的礼仪,用在特殊的场合。
修郁顺着这只学以致用的军雌的视线,望了过去。氤氲的水汽围绕在周围,将原本的湿濡的地方变得更加黏湿。
“……”
修郁的余光瞥见了半个气呼呼的蛋尖尖。蛋崽学着智能家虫,蹲在墙角偷偷观察着两虫。
修郁收回余光,盯着眼前的军雌。他并没有忘记军医的嘱咐。
“萨缪尔。”
潮湿的浴室就在身后。
修郁抚向他的后颈,揉捏以示安慰,“是我欠考虑了。如果你只是想要我帮助你这个……”
——父父,坏坏!
记仇的蛋崽滚到修郁的脚边,却被修郁不动声色给轻踢开了。
唇角悄无声息勾起,“我自然会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