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周暮时感觉自己沉在水里。

流动的液体将他包裹吞没,眼前是朦胧光影和气泡,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苏醒,感受到缓缓下沉的窒息。

一只手把他拉了出来。

水声哗啦一阵响,他在久违的空气里一边呛咳一边努力喘息,半睁的视线里出现了男人模糊的脸。

面前的Alpha把他从放满水的浴缸里抱了出来,周暮时攀着他的肩,好像一条被诱上岸的鱼,艰难呼吸着属于对方的气息,挣扎又沉迷。

他还没从混乱的意识里清醒过来,大脑空白,分不清是梦是真,凭着熟悉的味道,下意识依赖着把他抱在怀里的人。

对方衣着整齐,而他全身赤裸,皮肤被热水泡得泛红,贴上男人冰凉温度的身体时,微微打了个哆嗦,却搂得更紧了。

周暮时被放在了洗手台上,那人把一件浴巾裹在他身上,然后动作停顿片刻,低下头来衔住了他的唇。

周暮时几乎是立刻给出了回应,仿佛重复过太多次刻在潜意识里的本能,他寻着对方的舌交缠吮吸,从交换的信息素里汲取到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有些喘不上气,他迷糊地呻吟了一声,换来了愈发深入的吻。

男人搂紧了他,低头时睫毛扫在他眼皮上,触感格外清晰,周暮时撑开眼,看见了一双深蓝色的瞳仁。

大脑深处一阵剧烈颤动。

他突然清醒过来。

贺隅刚闭上眼,就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劲风,他反应飞快地撤开,侧过头时脸颊上一凉。

有血从划开的伤口里慢慢渗出来,面前的omega指间有一抹银光,一块不知从哪来的刀片紧握在周暮时手里,甚至割开了自己的掌心,他像是没有感觉,毫不手软地朝贺隅刺来,一击落空后从身后的大理石台上随手摸了个东西狠狠砸了过去。

玻璃摔碎,一声巨响,他趁势挣脱对方的手臂,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刚刚摸上门把,迟来的眩晕就再度袭上大脑,周暮时脚下一软。

药力尚未散去,他还没来得及挣出半分清醒,就被一双裹挟着怒意的手拦腰禁锢住。

“别动!”

后背撞上对方的胸口,挣扎都成了无用功,四肢渐渐垂下,周暮时脚底踩在碎玻璃上的伤口很快没了知觉。

不甘心地闭上眼之前,他听见耳畔一声沉沉叹息。

房间里拉着窗帘,光线昏暗。

周暮时再次醒来时,是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或许也不算陌生,左右打量了一圈,这里空间不大,床对面是一整面墙的书架,边上的门锁着,看着很眼熟。

这是贺隅在书房里间的卧室,上一回进来还是在梦里。

他身上穿了一件浴衣,好歹没有赤身裸体,药效过去以后,伴随着清醒而来的就是鲜明的疼痛。

脚底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恐怕暂时不能下地,手掌心也裹了一层厚厚的绷带。

除此之外,还多了一样东西。

周暮时低下头,看着手腕上圈着的银色镣铐,阴沉着脸冷笑了一声。

手铐很牢固,是军用制式,重量很沉,即便拿子弹也不一定崩得开。

他没有白费力气挣扎,只是闭着眼靠在床头思考,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

“你就这么想我死?”

这是周暮时回想起的最后一句话。

贺隅说自己要杀他。

他确实动过杀心,但并未付诸行动,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对方迫不及待撕去伪装露出本来面目?

还是说,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这个城府极深的Alpha计划里的一部分?

……

在床上坐了十分钟后,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

周暮时睁开眼,看着贺隅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药箱,走到床头放下,语气自然道:“醒了?”

说着,俯身探向他的手腕。森林*罒▽罒*挪威

周暮时避开他的触碰,面无表情地问:“你想干什么?”

贺隅弯了弯唇角,看不出眼底情绪,他没有答话,摊开的手固执地停在空中。

两人沉默对峙片刻,贺隅见他不动,便勾住镣铐间的银链拽过了周暮时的双手,捏在掌心。

周暮时冷眼看着他解开绷带给自己换药,道:“你不杀我?”

这人说着自己要他死,给他下药又将他囚禁,现在却在这里替他微不足道的伤口包扎。

简直匪夷所思。

这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了?”

周暮时回想起那天晚上,他昏迷之前看见的眼神,说是要他的命也不为过。

“那你想要干什么?”

贺隅结束包扎的动作,抬起眼来,一手握住他的下颌,凑近道:“我想要干什么,你猜不到?”

面前的Alpha还是那张脸,却仿佛换了一个人,或者说,他原本就该是这样,阴鸷而强硬,此前的忠诚和温顺全是装出来的假象。

周暮时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突然道:“你和虞渊是什么关系?”

他之前把两人的dna样本送去做了检测,结果尚未出来,这样像的两张脸,除了双胞胎兄弟以外没有别的可能,但周暮时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隐约有个可怕的猜测,然而暂时没法证实。

贺隅闻言,眼眸微闪,接着笑了:“你觉得呢?”

Alpha的气息靠得太近,激起他下意识的战栗,周暮时蹙着眉,不愿后退落了下风,屏息盯着面前的人不动。

“想知道真相,总要付出一点代价的,天底下没有白给的东西,周委员长应该很清楚吧?”

贺隅的手指暧昧地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滑进宽松的浴袍领口,停在了锁骨中央。

周暮时瞬间冷下了脸。

“我不想知道了。”

“是吗?可是我没允许你拒绝。”

话音刚落,对方的手就从锁骨落到胸口,在周暮时的左乳上狠掐了一把。

他急喘一声,下意识弓起背,戴着沉重镣铐的手还没抬起,就被人抓着链子锢住,牢牢压在了床上。

贺隅欺身咬了一口他的唇,舌尖探进翻搅,扣着周暮时的后脑勺吻得极深极狠,强烈的信息素铺天盖地而来,以绝对压制的气息,让周暮时几乎没有合上齿关的力气。

和昨晚在浴室里相比,这甚至算不上是个吻,更像单纯的发泄和掠夺。

这个Alpha藏得太深,言行不表,唯独此时此刻,才能借由最原始的肉体接触暴露出他的愤怒和占有欲。

被放开的时候,唾液拉成的丝线断在了唇角,周暮时侧过头在床单上蹭干净,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冰冷和排斥。

贺隅不怒反笑,随手抓过挂在床头的领带,在手铐上绕了一圈,另一头在床柱上打了个结。

周暮时被迫将双臂举过头顶,成了俎上鱼肉,身上的浴袍彻底散开,贺隅的膝盖顶进他双腿之间,抬高下巴啃咬他的喉结,两手肆意揉捏双乳,力道是前所未有的粗暴。

周暮时扬起脖子,紧咬着唇咽下呻吟,胯间的性器却在痛苦和快感的交织作用下缓缓立了起来。

贺隅笑了一声,伸手按住他,隔着浴袍漫不经心地揉了两下,激得身下人一阵低喘,由于没穿内裤,后穴分泌出的湿液便毫无阻隔地打湿了床单,在腿间蔓延开一块水痕。

“周委员长怎么湿得这么快?嗯?”

omega挣扎的动作瞬间剧烈起来,手铐发出碰撞的哗啦声响,抬腿朝身上的人踹去,却被一把抓住脚踝。

贺隅俯下身,舔了舔周暮时的耳垂,道:“你乖一点。”

“做得好,有奖励。”

说着,他提着omega的两条长腿,灼热硬挺的性器毫无预兆地顶了进来。

周暮时紧咬着牙关,几乎叫出声来。

未经扩张的后穴有一瞬间的胀痛,却因为多次性事早已适应了Alpha的尺寸,一阵翕张紧缩后,柔软的内壁毫无阻隔地包裹住了闯进的性器,并随着抽插的动作一吞一吐,溢出更多情液来。

贺隅每一下都进得极深,掐着周暮时的腰全根没入,动作迅疾而猛烈,性器顶端直直撞在生殖腔口上,几乎要将他刺穿。

周暮时咬破了唇,被铐着的双手紧攥着床栏,骨节发白青筋外凸,掌心的伤口渗出血来,红色浸透绷带。

后背在床单上磨得发疼,贺隅拔出来,将他翻了个身,压着他从后面进去,一手扭过周暮时的下巴,交换了一个混着铁锈味的吻。

后穴被来回进出而酸麻胀痛,性器却不知疲倦地一次次送进最深处,交合处淫水泛滥,每擦过一次敏感点,周暮时就绷着脖颈发出呻吟,眼尾染上一片通红。

贺隅掌控了他的全部,从身体到意识。

他身不由己地被拽进情欲漩涡,一边痛苦一边沉溺,在周暮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后颈腺体已经释放出了情动的信号。

性器在越来越多的爱液分泌下进出得更加顺利,湿软的穴肉像有意识一般裹缠吞吐,仿佛水乳交融,使这一切简直不像是一场强迫而来的性事。

贺隅埋首在他颈间,下身动作渐缓,解开了缠在床头的领带,将周暮时抱了起来。

“真乖。”

他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愉悦,性器换了个角度由下而上进入,不疾不徐地抽送,却入得更深。

周暮时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他靠在贺隅肩头,戴着铐链的手垂在身前,随着Alpha的动作一上一下发出清脆声响,晃动的视野里是对方的手臂,白色绷带上沾满了斑斑血迹。

是,贺隅回来的时候带着伤……

是刀伤……还是枪伤?

臂上的伤口包扎得十分潦草,在剧烈动作里不知第几次裂开,但贺隅像是毫无知觉,甚至抬手轻抚他的侧脸,体内的性器在紧闭的生殖腔口来回戳刺,力道越来越大。

周暮时被顶得生疼,脸色发白,蹙紧了眉头。

贺隅捏着他的后颈,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让我进去。”

周暮时一声不吭。

生殖腔口的开闭一般是随omega意愿决定的,Alpha在非对方自愿的情况下一般无法进入——除非使用暴力手段。

周暮时被仰面按在了床上,体内的凶器残酷地往里挤去,试图强行破门而入,生殖腔逐渐被顶开了一条缝隙,他强忍住身下打钻一般的疼痛,仰头紧盯着贺隅沉黑的眼睛,突然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最终标记,一个手术也能洗掉?”

对方掌心的力气一瞬间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肩膀。

又是无声的对峙,周暮时毫不退让地睁着眼睛,尽管脸色白得可怕。

贺隅突然面无表情地开口:“你问我和虞渊是什么关系?”

周暮时眼睫一颤,动了动嘴唇,没出声。

“没什么关系,”他说,眼里欲望深沉,语气却平淡,吐出了接下来的几个字,

“我就是虞渊。”

“你……”

尽管早有猜测,乍一听见真相还是难忍惊愕,情绪强烈震动下,周暮时的生殖腔甚至微微松开了口。

贺隅却没有趁机进入,反而将性器缓缓退了出去。

他俯下身,吻了吻周暮时嫣红的唇,用耳语一般的声音诉说惊人的事实:“躺在停尸间里的那个,才是冒牌货。”

周暮时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什么:“虞城山是你……”

他低头看向贺隅的胸口。

那里有一道疤,下面是一行纹身。

纹着一串数字。

是一个日期。

贺隅抓着他的手,抚上那串数字,哑声道:“十年前的今天,有人把我的东西抢走了。”

“现在,我来把它们拿回来。”

“名字,身份,家族,财产。”

“——包括你在内,都是我的。”

那双深蓝眼瞳里流露出毫无遮掩的勃勃野心和贪婪欲望,如望不见底的深潭,将周暮时彻底溺了进去。

贺隅抬起他的左手,没了手套的包裹,长指上的两枚戒指显得格外夺目。

银色的婚戒被从无名指上缓缓褪了下来,接着弃如敝履地抛到床下,滚进了不知哪个角落里。

空了的位置被另一个戒指取而代之,Alpha执着他的手,在无名指的那抹蓝上,低头印下一个迟到了四年的吻。

呜呜呜终于写到这里了困死我了

明天再修(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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