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楚话音一落,却没有注意到墨赢之的脸色倏地变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满身戾气压不住地汹涌出来,语气也变得异常凌厉。
完了,翻船了!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陈楚楚瞪大了眼睛,她还没来得及解释,下一秒,那细嫩的脖子便被一只大手给扼住了。
只觉得空气在逐渐地远离,她下意识地用手拉住他的手,“你……你听我解释!”
濒临死亡那种窒息感,让陈楚楚背后和额上都冒起了冷汗。
墨赢之的目光,是以往她从未见过的,陌生、冰冷又无情。
她皮肤白皙,许是喘不过气来,脸也被弊得通红,就像是一只未成年幼崽,无辜又可怜。
只是,从认识到至今,他从未说过自己的姓名,而她也从未问过,墨赢之生生压下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他的手仍旧扼着她的喉咙,力道一点也没松,反倒有越捏越紧之势,当真是想要捏死她吗?
陈楚楚开始有些后悔,她为什么会产生他喜欢她的这种念头?
“你……先放开!”
非常吃力地从喉咙里蹦出这几个字,觉得他的手异常冰冷,陈楚楚也无力地垂下了自己的双手。
她也放弃挣扎了!
墨赢之的身子不但冰,连他的心里也是凉的,相处了这么多天,就算是冰块也捂热了吧?
就在陈楚楚绝望之时,墨赢之缓缓松开了他的手。
她倒在地上拼命喘息间,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眸子倏地闪过一丝愧疚,那薄唇却是欲张欲合。
良久,坐在冰冷的地上,陈楚楚才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声音。
“为什么?”
陈楚楚冷哼了一声,面色募地骤冷,却不想跟他开诚布公地说话,只是吼道:“干嘛要放手呢?干脆一把掐死我算了!”
“你……”墨赢之面上也是一怔,“你不要说这种话……”
他迷茫了片刻,突然朝她伸出了手,要把她拉起来。
谁知,陈楚楚却不领情了。
“原先你三番五次闯入我的闺房,我便派人去查了你的底细,没曾想,还真让我给查到了。”她拎着裙摆缓缓起身,眸子凌厉起来,“尊贵的琼华殿下,你说,若是你的身份被泄露出去,该怎么办?”
不可能,他的身份可是机密,且他料想底下的人也不敢泄密。
墨赢之有些不敢相信,“你派谁去打听的?怎会知晓我的事?”
“这还不好办吗?锁春楼可是情报汇聚之地,若是想查一个人,那个是手到擒来之事!”
陈楚楚说慌不打草稿,且还十分镇定,一点惊慌也没有。
当然,她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想到会砸了自己的脚。
锁春楼可是他的地盘,她就算是来查他,应该也查不到什么才是,可如今,她却什么都知道。
墨赢之惊疑自己的地盘里出了不该有的人,不过,他还是试探地问道:“你找谁问的?”
“殿下想知道这个做甚?索性是殿下不知道的小人物罢了!”陈楚楚语气里微微有些嘲讽。
“泄露机密的人,自然是留不得的。”墨赢之说。
陈楚楚却突然笑了起来,“那殿下何不杀了我,以绝后患?”
他看了她许久,也不知眼底正在酝酿着什么情绪,“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挡在你身前的不都是绊脚石吗?”
陈楚楚忽然想起小说里对这位大反派的描述,可不是她看到的样子,那手段真真是狠辣极了。
墨赢之逼宫的那天,鲜血泄满了整个皇宫,当时血洗一片,坐上了皇帝这把交椅后,他还是不如意,便命人将那些人的尸体剥了皮挂在城门示众震压,很是恐怖。
和她又有什么不同呢?
陈楚楚觉得,还真是可笑极了,是谁给她的勇气敢与这位大反派交锋,还合作?合作个头呀!
见她有些生气,墨赢之突然福至心灵,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如果下次我伤害了你,不要留情,你尽管动手,我不会还手!”
这话说的……
长得高了不起呀?
陈楚楚咬了咬唇,拍开他的手,“墨赢之,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我刚才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
她说着,突然有不知名液体流了下来,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如果很信任的一个人,突然动伤你,你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总之,陈楚楚很难过,她难过的同时也不免有些气恼。
即使受到伤害是因她的无意之言引起,但她不可能将错归集在自己的身上,她难过的是墨赢之这么激烈的反应,气恼的是他理智全失,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听她解释。
“我……”
墨赢之动了动唇,潜意识里觉得要是他再不说些什么,陈楚楚就要从自己身边逃走了。
这种感觉十分深刻,只是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陈楚楚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是琼华殿下不信任我,那我也不会苦苦纠缠于你!”
她突然想到上次裳宁说要跟她合作的事,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跟着大反派混,说不定下场会更惨,她倒不如跟着裳宁混。
要知道裳宁可是混到了大结局的人,而墨赢之早早就炮灰了。
这两人孰强孰弱,看结局就知道了,陈楚楚自由定夺。
她二话不说地就将墨赢之赶走,也留下话不许他再来了。
而看着墨赢之这么慌忙地出来,百里不由地咂舌。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故而墨赢之不许他靠得这么近,那屋里头的情形,他也是一点也不知道。
不过,这并不耽误他猜想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殿下说什么话惹着了人家姑娘,便被人家姑娘给赶出来了。
啧啧,真是世风日下!
百里不由地感叹道。
他见墨赢之站在那里看着紧闭的窗,里面的烛火已经熄掉了,“殿下,夜深了,我们该回去了!”[space]
“我恼了她……”
墨赢之说了一句有头没尾的话,百里挠了挠头,不知其意。
许是良久不见回应,墨赢之也没想他回应,站了一会儿便走了。
月光如水,而见窗外那道影子没了,陈楚楚才松了口气。
她缓缓地摸黑寻了路坐回床上,突然觉得有些累,这下要功亏一篑了,令牌也算白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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