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记忆中死去一次的人了，没有必要当着他的面，再死一次。
姚清清不愿意，也不会愿意。
她只希望姚清记得，记忆中那个总是跟在他身边的小姑娘就好。不必记得现在的姚清清。
“我第一次见阮清的时候，是你……？”姚和暖问道。
原本还觉得奇怪，如果真是姚清清所为，那就可以直接破案了。
姚清清点点头：“是我。”
嗯，好，真的破案了。
“你的‘溯回’快结束了，那你也？”叶无纪问。
在场的几人，除了姚清清本人外，也只有叶无纪对“溯回”了解最多了。如果按他所说的，那姚清清如今这风一吹会散的身影，还真的是很危险呢。
“自然，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姚清清笑得释然。
她在“溯回”中待了这么多年看了这么多年，一些曾经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有大把时间之后也想明白了。
她虽然是“溯回”，但是一辈子都被困在荒泽山脉中，是她自己的命数。
她在有能力改变的时候不想去改变，执意待在这里等着那个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如今没有能力改变了，也就看开了。
更何况现在，也等到了那个人呢？
对于姚清清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她没有别的奢求了。
如果有，也只是希望姚清余生顺遂，仅此而已。
“其实我们并非姓姚，我们姓阮，我是叫阮清清的。哥哥在离开这里的时候，关于这里的记忆就模糊了，”姚清清又开口解释道，“不过你们还是叫我姚清清就行。”
不对，现在应该说是阮清清。
而阮清清跟姚清清原本就是一个人。
阮清也不过是姚清清记忆中的罢了。根本就没有相似的人相似的经历，他们原本就是一个人。
姚和暖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姚清清伸手打断了。
“我送你们回去吧，冰原并不适合过夜。”姚清清开口道。
姚和暖看着姚清清半晌，又看向了身边的几个小伙伴，齐齐的点了点头。
这里是属于姚清清的一片净土，他们也没必要留下来。至于那具骸骨的秘密，未来有的是时间去解答。
“闭上眼睛。”
几人按照姚清清说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风，渐渐变得温热。在脚在地面上站稳之后，他们睁开了眼。
原本以为姚清清会把他们送回到冰原附近的山洞里，却没想到是直接送回到了则言的院子里。
重点是平常没个活物的院子，现在却坐着两个大活人。
当这两个大活人是则言跟姚清的时候，无疑是更惊悚的事情了。
姚和暖看向姚清。
姚清清的事情他并非是不知道，起码在姚和暖看来他是该知道的。是因为姚清清不想他知道，所以他才“不知道”的吗？
总不该真的不知道。
如果真的不知道就不会一直盯着阮清跟阮清清了。
“哟，这么晚了居然还回来了啊？”则言挑眉看着他们几个。
除了语言，没有一个地方还能看出她奇怪。
见到几人没吭声，还是站在门口，则言指了指面前仅剩的两个凳子，对着四人道：“凳子不够了，小朋友们回去睡觉。”
这句“小朋友们”，不仅是姚和暖跟辛泽自动代入了成楚跟叶无纪，就连成楚跟叶无纪自己都代入了自己。
“成楚跟辛泽两位小朋友回去洗洗睡……算了，你们两个出去把我们的晚饭问题解决一下，剩下两个过来坐。”则言这话说的平静，四人却没有一个平静。
成楚也就罢了，怎么小朋友还带上辛泽了？
他哪里小？？？
至于被拉出小朋友行列的叶无纪无疑狂喜，更是挤眉弄眼的看着成楚。
辛泽看着则言，认命的叹了口气，拽上成楚转身离开了院子附近。
这明显就是要说什么事，把他们两个给支开了。但是留下姚和暖没什么，为什么那个叶无纪也留下了？
难道他也是？
辛泽又看了眼院子，却刚好对上了则言似笑非笑的表情。辛泽嘴角抽了抽，拽着成楚的脚步忍不住加快了。
看着辛泽跟成楚走远后，姚和暖跟叶无纪才坐到剩余的两个凳子上。
不知道是出于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姚和暖刚准备在则言旁边坐下时，她却突然喊叶无纪让他坐自己旁边。
这么一来，姚和暖就只剩姚清身边的位置了。
但是……无所畏惧！
待两人坐下后，则言就拿出了四杯茶。
四杯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没有一点察觉的茶。
“看血统的时候到了，现在有四杯茶，里面加的东西各不相同。公平起见我就要那么选剩下的那杯。”则言勾唇一笑。
“……”
姚和暖嘴角抽了抽，如果真的是唠这个，那她觉得自己可以跟着辛泽、成楚一起去解决他们的晚饭了。
姚和暖特意看了眼姚清，而他表情淡淡的依旧看不出什么。
“长者优先，姚先生先请。”则言示意着面前的四杯茶。
“……”
满脸写着拒绝营业的姚清，选了离他最近的那一杯。
因为则言说她最后，就到叶无纪跟姚和暖了。姚和暖也没怎么客气，让叶无纪先来。
叶无纪迟疑了一下，选了第三杯。
现在只剩下两杯。
姚和暖看着面前的两杯茶，又抬眸看着则言。她就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而姚和暖也没怎么选，直接拿了离她最近的那一杯。
见他们都选完了，则言就拿起了最后一杯。
“我干了，你们随意。”则言端起茶一口气喝完了。
不明所以的姚和暖跟叶无纪还是没有动。倒是姚清也喝了半杯。
看到姚清也喝了之后，姚和暖端起茶，看着叶无纪，示意他也喝，两人也就相继喝完了。
“感觉出什么了吗？”姚和暖刚喝完，就听到则言问。
至于感觉出什么……自然是什么也没感觉出来。毕竟这两位都是……不会喝茶的人。
姚清吧……估计也不如不问。
姚和暖努力回味着茶入喉的感觉，却什么也没感觉出来。
唯一能确认就是，这四杯茶中都没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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