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依没有察觉到宁小安的思绪异常，自顾自指着一个贴近某一个女同学的服务员喃喃自语:“林以柠。”
宁小安迅速顺着她的所指方向看去，果然看见林以柠站在一个身穿抹胸长裙的盛装女孩的面前，他不禁疑惑出声:“大学学姐？为什么两个人还有接触？”
“可能没有看到那封邮件。”顾依依托起腮:“小说是从这里开始发展的吧？”
“嗯。”宁小安点头:“那个学姐给林以柠下了药，想害她清白，结果你推波助澜，送给了男主谢琛。”
“狗血的故事。”顾依依评价:“我还是这个狗血故事里的人，甚至还占有一部分炮灰戏份，想想就觉得小说里的自己脑残。”
宁小安认可她的话:“是很狗血，一段孽缘的开始，林以柠后来被虐得很惨。”
“能阻止吗？”顾依依没头没尾地加一句:“能阻止就阻止吧，林以柠本心不坏，让她过普通人的生活也好。”
宁小安莫名其妙地笑了，爽朗的笑声，不自禁地揉了揉顾依依的头:“你呀，还是心软的。”
顾依依拧眉，甩开他的手，理顺自己的头发:“你弄乱我头发了。”
两个人等着林以柠和学姐交谈完，学姐给林以柠留下一杯红酒，转身离开后，才假装不经意地走过林以柠身边。
“林小姐，你也来了？”宁小安不着痕迹地拿过林以柠手里的红酒:“谢谢你的酒。”
林以柠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清丽的五官少了优雅。
“这场晚会的食材虽然绝对干净，但是还是难保其他人居心不良，林小姐要注意哦。”顾依依郑重道:“林小姐那么好看，难保别人图谋不轨，千万要注意。”
说完这些两个人立刻走开，不逗留一秒钟。
林以柠在原地攥住自己的手，脸色难看到极致，回想两个人刚刚的样子，就想起自己的卑微和狼狈，哀伤和气愤在心里不断涌起，激荡，升华。
他们两个在羞辱她，一个是她曾经最依赖的沐阳哥哥，一个是一直迫害她的宿敌。她不要这样了，她真的受够了。
林以柠憋闷得快要喘不过气，眼光四扫，却看见自己魂牵梦萦了许多年的身影被服务员搀扶着晃过去。
眼神迷离，脸色充血，都是难掩的帅气薄凉相，背影也是好看到让人心颤，林以柠心头微动，身躯与心头有点痒。
林以柠突然意识到什么，心里立刻涌起兴奋，还有怯懦，她害怕地喘息几口气，拿起吧台上的几杯酒，一仰头灌下去。
酒味在口腔里泛开，味道并不好，一种胆气却在她脑子里很冲直撞，不断壮大邪念。
她向来对自己的外貌是有自信的。
很快，所有的狼狈都没有了，她会靠近她喜欢了六年的人。
林以柠整了整衣领，跑到搀扶谢琛的服务员身边，温声道:“让我来吧。”
“那太谢谢了。”这个服务员本来自己就有其他事，而且也搀扶了一路，真的累得直喘气:“我先去忙了，给你他的房卡，送进去就可以了。”
林以柠微笑着目送那个服务员离开，抱住谢琛的腰身，迅速找到房卡上的房号，把他搀扶进去，别有深意地把自己也关进房里，再没有出来。
缩在角落里，把刚刚发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的两个人，眉头一起皱起。
“或许，我们两个人错了。”宁小安晃了晃手里红酒，这还是从林以柠手里抢过来的，里面放了些什么，小说里写得明明白白。
“嗯。”顾依依有些愣。
“小说从一开始可能就错了，即使没有人迫害，她自己也会主动地把自己送进去。”
“只是小说用迫害遮掩了这段事实。”顾依依感叹似的摇摇头:“这简直是自作自受，她以后受的那些委屈她能怪谁？”
宁小安也摇了摇头，不做回答。
故事到底发生了错乱，只是不是剧情的错乱，而是人性的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