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暗波涌动。
陈楚楚干笑了一声,赶紧向两人告辞了,收拾了桌上的东西离开,说是赴宴去。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周天送嘴上还荡着的那股笑容立马就冷了下来,警告周林道:“皇弟初回京,还是先去见过父皇的好。”
他说完,便迈步离开。
周林咳了一声,便是突然知道了他为什么开始刺对他。
新封的公主?
呵,真是有趣!
回到宴上,陈楚楚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来,便见到今晚赏花宴的主角雁北云婷出现了。
她平日打扮都往温婉居家的方向来,如今却盛装出席,一套鲜艳显眼的红装,上面绣着繁复的花样,显而易见是顶好的料子。
因打着慈善的说法,她今日的发饰也并未很显眼,只用一只白玉簪子挽了细发而已。
仅一袭红衣显眼的很,她席地而坐,脸蛋跟剥了皮的鸡蛋似的,芊芊玉手如今正拨弄着琴弦。
周青在治水患和处理瘟疫一事,这场赏花宴,他确是不来的。
雁北云婷好似有些落寞,弹的曲子颇有些伤感悲凉之意。
她周围观琴听曲的人很多,有看热闹的,也有被她的才情吸引来的,一曲罢,有人夸赞道:“云婷小姐弹的一手好琴,看来,今晚的花魁非你莫属了!”
“这可不一定!”
裳红衣今日打扮依旧张扬,她迈着方步走来,面遮着与衣裳同色系的纱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裳大将军上了战场,裳氏小产了如今还躺在床上养着。
她怕是忘了教训是什么,又想去招惹雁北云婷。
陈楚楚摇了摇头,便见了被孤立在一旁的陈伯君。
“彩莲,你去叫表姐过来!”
叔父是陈老爷的弟弟,既然陈伯君叫他一声大伯,那她这个小陈伯君两岁的表妹,也要顾着点。
虽然陈楚楚也挺无情的。
“雁北云婷,听说你被禁足了,怎么现在又出来了?打扮得花枝招展,是又想勾引哪家的公子?”裳红衣居高临下地看着雁北云婷,眼里闪过一丝恶毒之色。
雁北云婷站了起来,与她对视,气势丝毫不减,“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被禁足了?我要是被禁足,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话放尊重一点,什么叫勾引?今日你带着面纱,是羞于见人吗?”
她的灵魂四问,将裳红衣问得一愣一愣的,如今周青不在,她并不会掩饰自己的本性。
周围的人都乱哄哄地说起话来,无非是说裳红衣嫉妒雁北云婷,说她拿不出什么才艺。
“放你娘的狗屁,我没有才艺会来这里自取其辱?”裳红衣气得伸出了手掌,她正要打说话那人,手腕却被人给拽住了,动弹不得。
“抱歉了诸位,家姐来时喝了点酒,怕是有些醉了,言语中有不妥之处,还望各位见谅!”
裳宁是出了名的二世子,他一来,众人也怕极了他,当下,无人敢说半句不是。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在酒楼里闹出了人命,仗着家势,只赔了点银两,根本就没有人敢告他。
裳红衣欲发作,但裳宁拉着她远走了,不多时,陈伯君也被叫回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裳红衣回头朝这看过来的眼神。
陈楚楚全当看不见,只是,裳红衣看见了她,立马就挣脱了裳宁的手,朝她跑来,“楚楚!”
有坑,绝对有坑!
裳红衣就没这么叫过她,事出反常必有妖,陈楚楚听着她这声叫唤,背后不寒而栗。
下一秒,她就对上了雁北云婷那阴冷的眼神。
要死了!
陈楚楚心里咋咋呼呼,但屁股还是贴在椅子上面不曾动弹。
裳红衣来到了她跟前,不悦地说道:“我叫你呢!你怎么不应!”
陈楚楚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裳小姐在宴会中如此莽撞,若是冲撞了贵人可如何是好?我宁愿不认识你,免得有连带责任。”
“你!”裳红衣听得半懂半不懂,她手指着陈楚楚,“你欺人太甚!”
“哦?我怎么欺人之法?裳小姐说来听听,我倒不懂了!”
陈楚楚现也不想再用些文绉绉的自称了,什么本小姐、本公主的,说话都没我这个第一人称听得舒服、说得舒畅。
今日黄莺没过来,彩莲在一旁给她打着扇驱蚊虫,陈伯君嘟了嘟嘴,“表妹认识人,也不给我介绍一下,大家好互相认识。”
裳红衣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当这话耳边风,回陈楚楚道:“你说我会得罪人?实不相瞒,京城里大半的闺阁小姐们,我都得罪了个遍。现在不过是叫你一声,也不至于会牵连到你。”
够狠,够呛!
果然是女配的命!
陈楚楚在心里给裳红衣竖起了大拇指,嘴上却说:“哪里不会牵连到我?你一与我亲近,那就给我招来了仇恨,你回头看看,她们是不是都朝这儿看过来了?”
裳红衣听了,果然回头,她狠狠地瞪着那些人,“看什么看,再看,我便剜了你们的眼睛!”
特别是雁北云婷,裳红衣瞪着她的时候,恨不得现在就跑上去将她的眼睛给弄瞎了。
裳红衣的做法真是刷新了陈楚楚对她的看法,瞧也不是很笨的样子,怎么这智商,一到主角们的面前,就突然变成零了?
“好生利害的女子,别人多看一眼,竟是要把眼睛都挖出来!”
一道男性的声音传了过来,周林的面孔出现在陈楚楚眼帘中。
他又来凑什么热闹?
陈楚楚可不会宫斗,什么勾心斗角她都不会,想着麻烦要砸下来了,她倒是好,立马离了位子。
“陈楚楚,你去哪儿?”裳红衣一愣,伸手却抓了个空。
恰好那边皇后随着人过来,陈楚楚拎着裙摆跑了过去,扬起一分笑容,“皇后娘娘,你来了呀!”
她这副模样,其他人瞧在眼里,确是极为欢喜的。
皇后也被陈楚楚热情的态度吓了一跳,不过想到了什么,目光却顿时柔和了下来,“跑得这么急,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
她母爱泛滥,摸上了陈楚楚的头,手上的力道极轻,状似一根羽毛轻拂水面,没什么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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