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或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些罪魁祸首都揪出来,碎尸万段。
砰!冰或一拳重重击在树上,那百年老树竟哗哗抖了起来。他周围的众人都悚然一惊,身体不禁僵了僵。
天哪地哪!请一定要保佑万俟少夫人没事呀,不然我们以后就要日日过严冬了,众人偷偷在心里祈祷。
在苏轻被人袭击的庙宇前,黑沉沉的天幕直压下来,月光暗淡。
万俟宁、即墨玥、冰或和刘管家都在。青川匆匆而来。
“还是没有找到吗?”万俟宁屏息等待着回答。
万俟宁多希望青川能告诉他,说少夫人已被平安找到了。可是看到青川紧锁的眉头,他自个儿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只是不死心哪不死心!果然……
“对不起,爷。我们会继续尽力找的。”青川躬着身子,不敢抬头。
“好,知道了。跟众兄弟说,辛苦了。”万俟宁无力地叹息着说。
“爷,应该的。属下这就去。”青川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或兄,有没有什么特殊线索?”万俟宁转向冰或,问道。
“追杀少夫人的黑衣人中有炎国人和风国人,而且,其中三个黑衣人不是我们的人杀的,是另外的不明人士所为,那三人竟是被三片树叶同时割断了喉管,看三人的死状,好像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毙命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灵儿被人救了?”万俟宁眼神灼灼,望着冰或道。
“我希望是这样。”冰或静静望向万俟宁。
“现在也只能报这样的希望了。”万俟宁叹息一声,“看得出那些黑衣人的来历吗?”
“具体……还看不出。”冰或摇头道,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只知道是杀手,他们受伤后,如果逃不掉的话,会选择自杀。”
“杀手吗?”万俟宁的声音很轻,却似带着凛冽的寒气。
“不管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冰或咬牙道。
“或兄,谢谢!”万俟宁轻声道谢。
“他也是我妹妹。”冰或望向万俟宁的眼神坚定而坦然。
“即使如此,我还是应该谢谢你。”万俟宁的眼神深沉如海,丝毫看不出心中所想,“那就麻烦或兄和月兄了,我们分头继续找吧。”
众人四散而去。即墨玥领着王府侍卫在宁阳城内的各处搜索,冰或领着冰宫侍卫在这座庙宇附近寻找线索,万俟宁领着万俟家的侍卫到出城的各个必经之路上打探。
黑沉沉的树林内,一条灰色影子急速掠过,快如闪电。
“什么人?!”正在搜寻中的冰宫侍卫喝道。
嗖嗖嗖!有几条人影向灰影掠去。只是追出去很远,也没见到一个人影子。
“奇怪,我明明看到一个人影掠过,怎么就没了呢?”一人疑惑道。
“难道看错了?再找找,也许就藏在附近。”另一人回道。
非花怀抱苏轻,快速向树林外掠去,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丝毫没有惊动沉睡中的苏轻。
非花知道那些在树林中转来转去的人是冰宫的人,也知道冰宫的少主是宁阳城的大户——万俟宁的挚友。
非花如今已知道这个奇怪少女,呃,也许应该称她为少妇才对,是万俟家的少夫人,所以他知道那些冰宫的侍卫是来寻找她的,并不是那些杀手的同党。
但他并不想把苏轻交给他们,也没打算把那些人的身份告诉她。
他们应该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而吃点苦头,非花心中冷冷道。
还有那些杀手和他们的幕后主使者,就交由他来处理吧。他会让他们知道被人猎杀的滋味的。
他们应该算是一流的杀手吧?也猎杀过不少人吧?应该还没尝过被人猎杀的滋味。非花的眼里闪过一丝狰狞。
当他望向怀中的苏轻时,眼神却蓦然变得柔软,目光如春水,静静淌向苏轻。
苏轻觉得自己躺在了柔软的云上,有不知名的清香盈满口鼻,舒服得让她想叹息。
呃——苏轻生了个长长的懒腰,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一道和煦的男声传来。
苏轻转头望去,只见非花坐在一个小桌旁,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全神贯注地泡茶——烫杯、注水、投茶,每一个动作都优雅流畅,如一幅幅流动的水墨画。
苏轻呆呆地看着,久久回不了神。
不久,茶香袅袅,淡淡的,在鼻端萦绕不去。
“好香。”苏轻不禁喃喃道。声音干涩嘶哑。看来是睡得太久了。
“再等等,马上就可以喝了。”非花笑意盈盈地望向苏轻,眼睛里有不知名的光芒,流转不息。
“我们这是在哪里?”苏轻坐起来,望望四周。
这是一个简陋却很雅致的小屋,看得出主人的品味很高。屋外有簌簌的风声。静谧如处世外。
“是我的住处。”非花淡淡道。
“哦——”他一个人住啊。
第一次见他时,见他淡漠疏离的样子,苏轻就不禁猜想,他应该是隐于深宅大院里,品性高洁的豪门公子吧?
只是,现在照她观察,他应该是隐于世外的。
非花任苏轻发呆,静静的拿了一杯茶走过来,一路洒下缕缕茶香。
“现在可以喝了。”非花俯身望着苏轻,眼神温柔。
“哦,好。谢谢。”苏轻慌忙就要起身。
“坐着吧。”非花用一只手轻压苏轻的肩膀,阻止她起身。
非花自床边拾起一个小方桌,置于床上,然后将茶轻轻放在桌上。
“喝吧。”
“谢谢。”苏轻顿感一阵羞赧。
前几次见面,苏轻都把非花当做易碎的玻璃美人,没有性别。
现在,当她被他温柔照拂着时,她才意识到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男性,而且是个光芒四射的美男子。
有不知名的暧mei气息在两人间流转。
苏轻小口抿着茶水。咕咕咕!苏轻的肚中传来了抗议声,打破这魔咒般的暧mei。
苏轻觉得自己的脸更烧了,只得将头深深低下去。
“饿了吗?”有笑意在非花的嘴角流淌。
苏轻敢打赌,她听到了非花愉悦的笑声。坏心眼的家伙,不知道嘲笑淑女,非绅士所为吗?
“对,我要吃肉!”苏轻气鼓鼓地抬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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