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是十二个小时喽?”
叶年儿问。
“嗯,是的。叶小姐你有什么要和总裁说的吗?我可以替你转达。”
欧井的态度诚恳,口吻带着同情,觉得她最起码会为自己求情一两句吧。
但叶年儿却没有,她摇摇头,嘴角的笑容依旧,声音柔和,“不用了,谢谢你欧助理。”
在这种炎热的夜晚,她肯定自己坚持不到一半时间就会昏倒,既然这样,她也没有必要再去求简祁夜。
昏倒后自然会回去的。
这样想着,叶年儿心中竟有些期待自己尽快昏倒,这样就可以不用再像条狗似的被简祁夜绑在这。
夜晚的温度很高,花园里的树很少,只有一些简单的花儿。叶年儿无聊的坐在草地上睁着圆溜溜眼睛看向四周。
无聊……
真无聊……
无聊透了……
为什么还不昏倒啊?叶年儿懒得去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就算擦掉了,用不了一分钟它们还是会再流出来的。
还不如不擦。
不远处负责看管叶年儿的佣人坐在石凳上,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这是总裁亲自下的命令,就算再想睡觉她也只能忍着。
她看到叶年儿此时正看着她,连忙调开了视线不敢去看叶年儿。
叶年儿苦涩一笑,无奈的转过头,继续着自己的发呆。她又不是恶魔,那个佣人干嘛表现出一副很害怕她的样子。
可不是嘛,敢和简祁夜对着干的人至今为止除了简老爷子外,好像真的只有叶年儿一个人。
人家能不怕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里的温度似乎并没有减少,反而越加的炎热。微风带着暖烘烘的气温吹到叶年儿脸上。
她打了个哈欠,低着头想要进入睡梦。
实在太困了,早上偷偷离开的时候天才刚刚亮,叶年儿只觉得眼皮像是灌了铅,怎么睁也睁不开。
叶年儿坐在地上,抱着双膝,精致的小脸抵在膝盖上。困意正一点点的侵蚀着她的神经,在快要得逞时,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叶小姐,总裁吩咐了你不能睡。”
佣人满脸为难的表情盯着叶年儿,眸中快速的闪过一抹不忍。随即消失不见,似是从未出现过似的。
叶年儿没有说话,正努力的和困魔做着斗争。
“叶小姐,你还是快醒醒吧。被总裁看到了我会完蛋的。”
佣人担忧的朝简祁夜房间的方向看了眼,见他房间的窗帘是紧闭着的心中的担忧才稍稍好了些。
但依旧不愿意多给叶年儿一秒时间。她伸出手摇动着叶年儿的身体,’“叶小姐快醒醒。”
几下过后,叶年儿终于清醒了过来。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泪眼朦胧的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佣人。
声音含糊不清,“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她问,心中带着一点兴奋。
这点兴奋在佣人接下来的话中被彻底浇灭,心拔凉拔凉的。
“不是的,叶小姐。是……是总裁吩咐说你今天晚上不能睡觉。”、
“……不,能,睡,觉!”
叶年儿脸色阴沉,眼前已经浮现了简祁夜说这句话时的残忍表情。
这个男人……
暴君啊!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不会睡得……啊~~”
叶年儿说着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颗晶莹饱满的泪珠从眸中快速滑落。
“叶小姐,如果你实在困得受不了就数会星星。”
佣人说出一句让叶年儿不愿照做的话后便匆匆离开了,又回到了她原本的位置。视线一直盯着叶年儿的动静,生怕她再次睡着。
叶年儿也不知道她困不困,简祁夜真是没有一点人性啊,惩罚她就惩罚她,干嘛还连累其他无辜的人。
暴戾,阴狠,神经病……!睡觉都不让,叶年儿在心里将能用到的词全部在简祁夜身上用了一遍。
一个残忍的想法突然蹦到了叶年儿的脑中,以简祁夜的人品,恐怕就算是她昏倒在这里了,也不一定会让人松开她。
完了,遇到个这么个男人。
“啊嚏!”简祁夜倚靠在床头柜前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丝毫不知此时此刻简家的某处正有人骂着他。
时间过得很快,在困得东倒西歪时,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但距离十二个小时的惩罚才刚刚过一半。
她用力的掐着大腿,偶尔偷偷转头看一眼精神依旧的佣人。期待着她睡着后她能偷偷的眯一会。
可……
她改天有机会一定要问问她到底是干什么的,精神头竟然这么好!
后半夜的气温低了很多,叶年儿身上被一层浓重的汗味包裹着,如果不是她实在太困了。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
叶年儿一定会被自己给熏死。
或者半死……
房间中的简祁夜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两个小时后天应该会亮起,他暴躁的将手中的文件扔到桌子上。
心里总有一些莫名的不舒服,但原因是什么他不知道。只觉得心好像在某个人的身上。
揉了揉酸疼的眼睛,简祁夜起身走到窗前,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拉起窗帘,透着缝隙看向不远处的东歪西倒的身影。
叶年儿,你倒是挺能撑啊。这么久了,都没睡着?
简祁夜抿了抿薄唇,眸中迸发出一抹从未有过的异样,心脏上像是被小猫抓着似的,疼痛感明显,却又能忍着。
看了一会,叶年儿一直保持着东倒西歪的场面,简祁夜放下窗帘。大步朝花园的方向走去。
简祁夜在距离叶年儿一步的距离停了下来,垂着眸子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女人,凉薄的嗓音出声,“叶年儿,现在的感受怎么样?”
这是作为她不听话的代价!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叶年儿的身体颤抖了下,她茫然的抬起头,迎上简祁夜意味不明的眸光。
哈气连天,泪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软软的;“感觉很不好。”
一点都不好,虽然之前已被林玉芝用差不多的方法折磨过,但简祁夜的这次好像更让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