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还以为会摔到地上,没想到栽进了个温热的怀里。来人身上有淡淡的烟味,搂着他的腰扶他重新坐回床上,才放开他,打开了房间的灯,“是我。”

原来是洋洋爸爸。叶轻松口气,大晚上的站在人床边,他还以为房间里进了贼。他拿起枕头旁边的手机看了眼,已经凌晨两点了。

“我来接洋洋。”陆泽洲掀开被子,弯腰要抱起熟睡的陆洋洋。叶轻眼尖,看到他右边手肘上有大块蹭破的伤口,伸手指了指问,“你手怎么了?”

陆泽洲抬起手肘看了眼,不在意道:“没什么,估计是不小心蹭的。”

……干什么能蹭成这样。叶轻见他伤口上沾着不少灰尘泥沙,忍不住道:“你要不要去洗洗?”

“回去再洗。”陆泽洲不甚在意,刚抬起陆洋洋的脑袋,陆洋洋就醒了过来,他揉揉眼睛看到陆泽洲,软软叫了声,“爸爸。”然后转头看向叶轻,张开小手,“哥哥,我要嘘嘘。”

“你还是洗了再回去吧,我这里正好有药水,我先抱洋洋去嘘嘘。”看他这不在意的态度,想必回去也是随便用水冲冲,不会拿药水涂下。叶轻下床穿上拖鞋,从他怀里接过陆洋洋,往浴室去。

听到浴室里传出的嘘嘘声,陆泽洲无可奈何地抿紧薄唇,进去浴室,拧开水龙头冲洗手肘上的伤口。

把陆洋洋抱回床上,重新塞进被子里,叶轻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棉签和瓶碘伏。这是他哥哥怕他工作的时候受伤,特意给他塞进行李箱的。

拿着棉签和碘伏进去浴室,陆泽洲正好冲洗完拧上了水龙头,见叶轻进来,伸出手道:“给我吧。”

叶轻把棉签和碘伏递给他,就见他随手扯了几张纸巾把伤口擦干,然后拧开碘伏的瓶子,用棉签沾了些,就直接往伤口上怼。

涂得敷衍不说,力气还大,棉签都变红了,叶轻在旁边看的眉眼直抽抽,替他感到疼,然而他本人仿佛没什么感觉,眉毛都不动下。

手肘外最严重的那小块他看不到,扔掉棉签就准备完事儿,叶轻看不下去了,赶紧出声,“哎,还有,我帮你。”

不等他拒绝,叶轻就拿了根棉签沾上碘伏,低头帮他涂。

陆泽洲心里觉得麻烦,这点小伤他回来路上都没感觉,以前出任务,这都不算事儿。

“我力气不大吧?”叶轻小心翼翼涂了两下,抬头问。

何止不大,简直轻飘飘像羽毛在挠。陆泽洲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以前伤在看不见的位置,都是队友之间互相涂药,个个力气大的像在谋杀,涂完药伤都重了几分,他都习惯了,原来正常涂药是这个样子的吗?

“今天麻烦你照顾洋洋了,有个队员出了事,要赶过去。”他开口解释道。

刚才把洋洋放到窗台上,他就接到队里老三的电话,说老二在酒吧为了个omega和人争风吃醋,结果惹到了不得了的人,被对方带着几十号小弟追着打,扬言要打断老二条腿。求他赶过去帮忙。

“那你队员现在没事了吧?”叶轻替他涂完看不到的那块,又换了根新棉签,替他把刚才敷衍涂过的伤口,重新涂遍。

陆泽洲:“被打进医院了。”

手顿,叶轻担心看他,“被什么人打的?”

陆泽洲:“我打的。”

退役后,兜里有了点钱,老二就飘了,连有主的omega都敢碰了。要不是他嚣张惹怒了别人,别人也不会叫来几十号小弟,追他几条街。叶轻给他打电话时,他已经解决完了那些追的人,正在教训老二。队员做出这样的事,他当时心情非常不好。

叶轻:……你是去帮忙还是去打人了。

“我带洋洋回去了。”涂完药水,陆泽洲看了眼手表,都快凌晨三点了,他不想再打扰叶轻休息,出去把又像小猪样睡着的陆洋洋,从被子里抱出来。

叶轻打开衣柜,拿了件外套出来,给陆洋洋盖上,“我去给你们开门。”

“不用,我从窗户走。”陆泽洲抱着陆洋洋走到窗户边,跟他道了声晚安,就矮身子,手抱着陆洋洋,手撑着窗沿,跳到了窗外。

知道他是部队出身,叶轻还是为他的利落动作惊了下。过去看着他抱着陆洋洋走远,叶轻才关上窗户,拉上了窗帘,重新回去床上光灯睡觉。

第二天叶轻在花园栽种花卉时,看到有车出去。陆洋洋带着大黄来花园找他玩,他给陆洋洋编了个花环带头上,随口问:“洋洋,你爸爸出去了?”

“对鸭,有个叔叔和人打架住了院,他过去看。”陆洋洋拔起地上的草,也给大黄编了个草环带到狗脑袋上。

叶轻:……把人打进医院又去看望,真行。

见陆洋洋和大黄两个把他刚栽的花苗踩得乱七糟,叶轻摘下手套拍了拍陆洋洋的小屁股,“和大黄去旁边玩,哥哥要工作。等哥哥忙完了再陪你玩。”

“大黄,走,别打扰哥哥工作。”陆洋洋听话的揪起大黄的耳朵,拖着大狗到旁边去玩儿。

跟大狗疯玩了会儿,陆洋洋满头大汗抱起个板凳坐到叶轻身边,撑着下巴看他,无聊地碎碎念:“哥哥,你怎么还没忙完鸭。哥哥,你快来陪我玩吧。”

保姆在旁边给他擦汗,哄他回去喝酸奶和吃小饼干,都不干,就要哥哥陪他玩。

叶轻只好加快了手里的速度,种完了小块花苗,又浇了水,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午,摘下手套起身揉了揉小家伙的头,“要玩什么?”

“放风筝!”陆洋洋高兴的从小板凳上站起身,拉起叶轻的手,就往主楼跑。

拿了两个风筝,叶轻带小家伙到草地上,大黄也颠颠跟在后面。今天的风还不错,挺适合放风筝。陆洋洋选了个小猫头鹰的风筝,叶轻缓缓放开线,把风筝放了起来,等稳了后,才交给陆洋洋,让他牵着。

陆洋洋牵了会儿,又瞧上了个蜻蜓风筝,让叶轻教他放。叶轻弯腰握着他的手,这次没放好,风筝先是直直栽到了院墙上,然后掉到了外面,线扯不动,应该是被外面的树枝缠住了。

保姆刚去了主楼给陆洋洋拿水,叶轻见冯伯就在不远,便让陆洋洋和大黄等在这里,他出去捡。

从雕花大铁门出去,叶轻往右边风筝掉落的位置走。沿着院墙拐了个弯,进了另侧,走了没几分钟,就看到风筝缠在院墙边棵树的树枝上。

风筝缠的不太高,叶轻踮脚伸伸手就能够到。不过院墙边的低矮灌木甚是茂密,叶轻要挤进去些,才能碰到风筝。

叶轻微微拨开了些灌木丛,踮脚去够树枝上的风筝。边伸手够,边往灌木丛里面挤,抓住树枝解开了风筝,然后又往里挤了挤想要把风筝扔回院墙里,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靠着院墙的灌木丛里,响起了闷哼声。

什么东西?!叶轻吓的扔掉风筝,后退步低头看。灌木丛的树根部位,蜷缩趴着个人。

这里怎么有人!叶轻惊呆了,正想回去告诉冯伯,趴在地上的人抬起了头,露出张脏兮兮但仍能看出清秀的脸。

omega?叶轻愣,地上的omega看起来不甚清醒,看到他的瞬间,努力睁开眼睛,恍惚的眼神流露出哀求,颤抖着干燥的嘴唇,哑声开口,“求你……”

他话没说完,就倒在地上没了声息。叶轻吓跳,蹲下身叫道:“喂。”

omega趴在地上没有反应。叶轻担心他死掉了,赶紧起身要去叫冯伯,目光不经意落在他杂乱发间露出的后颈上,瞬间定住了。

那里贴着块纱布,原本的白色蹭的有些黑。

叶轻抿了下嘴唇,不由自主的伸手过去,轻轻揭开纱布。omega脆弱的后颈上,有着好几个针眼,有的针眼大,有的针眼很小,那块布满针眼的皮肤都红肿了。

那里是omega腺体的位置。

叶轻怔了好会儿才放开手,手指不小心碰到omega的脑袋,趴在地上没了声息的omega突然动了动。

还活着。叶轻伸出手指探了探omega的鼻息,感觉到呼吸声,心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叶轻回去雕花大铁门内,保姆已经把蜻蜓风筝放了起来,陆洋洋老远朝他跳起来招手,“哥哥,哥哥!”

冯伯在喷泉池边和花姐说着什么,叶轻看到冯伯,踌躇片刻没过去。

陪陆洋洋又放了会儿风筝,就到了吃午饭时间。叶轻和他分开回了小楼,吃完饭回去房间,想起灌木丛里的那个omega。

他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灌木丛里?他后颈腺体上的那些针眼,又是怎么回事?他求自己,是要自己不要把他告诉其他人吗?

叶轻想来想去,等小楼里的其他佣人都回了房间安静午睡,他出去房间,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几个早上没吃完的包子放到微波炉里热了热,然后带上瓶水,出了门朝外面去。

出了雕花大铁门,到那丛灌木前,叶轻伸手微微拨开树枝,看到里面还趴在地上的人,弯腰把包子和水都放到他身边。然后就放开树枝,转身离开了。

晚上吃过晚饭后,叶轻用外套裹着打包的饭菜,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又悄悄出了门,到了灌木前拨开树枝,借着不远的路灯光,能看到那个omega还蜷缩着趴在地上,白天放下的包子已经没有了,水还剩半瓶。

叶轻弯腰放下打包的饭菜,看了地上的omega眼。他抱着手臂紧紧蜷缩成团,身上的衣服单薄脏乱,脚也光溜溜的露在外头,连鞋都没有。

叶轻想了想,抖开外套,弯腰给他盖到身上。手指不经意碰到omega的身体,顿时愣住了,这个omega好像在发高烧,身体滚烫的吓人。

扔在这里真的会死掉的,不管了。叶轻咬了咬牙,起身往雕花大铁门跑,准备去叫人。跑到门口时,身后有车开过来。

“你怎么在外面?”汽车停到他身边,陆泽洲从车窗里探出头问他。

“那边灌木丛里有个人。”见到他,叶轻赶紧求救。

灌木丛里有人?陆泽洲眉峰动了动,打开车门,下了车跟他走过去。

“是个omega,发高烧昏迷了。”灌木丛前,司机蹲下身举着手机电筒检查了番,问道,“要送医院吗?”

陆泽洲还没说话,手臂被只柔软带着微凉的手拉了拉。

“你看看他这里。”叶轻弯腰揭开omega后颈上的纱布,布满针眼的红肿伤口露了出来。

陆泽洲诧异的眼神微动,看向叶轻,他正低头小心翼翼把纱布重新盖回omega的后颈。陆泽洲的目光落在他被衣领和头发遮住的后颈,吩咐司机:“叫林医生过来趟。”

十五分钟后,林医生到了,高烧昏迷的omega也被搬到了主楼的客房。林医生开了退烧药,陆泽洲让他看看omega满是针眼的后颈。

林医生很明显也是第次看到这种情况,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等床上的omega醒过来再说。

夜深了,让叶轻回去小楼休息。陆泽洲嫌弃的看着客房床上脏兮兮的omega。因为时间太晚,又是个omega,没人给他洗澡,就这样直接扔在了客房床上。

“明天等他醒了,把床上的东西都扔掉。”陆泽洲让冯伯把omega的脸擦干净,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队里的人。

“查查这个omega的身份。”

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从院墙边的灌木丛里抬了个人回来。叶轻来看那个omega醒没醒的时候,陆洋洋站在椅子上,抱着他的胳膊问:“哥哥,他是谁鸭?”

“我也不知道。”叶轻摇头,这个omega身上什么都没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也没有钱。他不禁有些担忧,不会是救了个麻烦回来吧?

想到这个,他就有些坐不住了,问陆洋洋:“你爸爸呢?”

“在左边的书房。”陆洋洋撅着小屁股从椅子上爬下来,拉起叶轻的手,要带他去找爸爸。

“去楼下和大黄玩,我找你爸爸有点事。”叶轻牵着小家伙到门口,把他交给保姆,才去找陆泽洲。

左手边的第扇门半开着,陆泽洲站在窗前接电话。

叶轻站在门口想等他接完电话再进去,陆泽洲已经看到了他,简短说完挂了电话,朝他走过来,“找我?”

“还是把那个omega送去医院吧。”叶轻抬头说道,那个omega来历不明,他不想给陆泽洲惹麻烦。

“担心给我惹来麻烦?”陆泽洲眼就看穿了他,弯了弯唇角,走到传真机旁,拿出几张纸递给他。

“这是客房那个omega的身份资料。昨晚我让人去查的,刚传真过来。”

这么快就查到了身份?叶轻震惊瞪大眼睛,接过低头看起来。

资料上说那个omega叫姜源,就是临江市人,从小成绩优异,高考前夕,父母突然出车祸去世,他受不了打击,高考前几天失踪了。因为家里没什么亲戚,又没有线索,警察找了他几个月就不了了之了。距离他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年了。

见他看完,陆泽洲拿过他手里的纸放到书桌上,说道:“林医生早上又来了趟,仔细检查了下他。说他应该是被长时间的关起来过。”

“我们是不是应该叫警察?”叶轻听的十分不安,失踪这么久还被关起来过,这种事怎么看怎么应该交给警察。

陆泽洲不置可否,问他:“你第次见他,他有跟你说话吗?”

“有。”叶轻点头,“他就说了不要两个字,然后就昏过去了。”

不要什么?不要报警?陆泽洲敛眸,个高生,能让人关起来长达两年之久,身上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除了后颈那处古怪的针眼,他刚才还从手下队员那里听到了个消息。

这个叫姜源的omega,母亲是珠宝设计师,而他自己,更是珠宝设计界的天才。两年多前曾在上大火的繁星系列珠宝,设计图纸就是出自他手。

“让他先留在这里,等醒了再说。”陆泽洲开口道。

怀远路上的家诊所,头次在大白天关上了门。紧闭的门内,叶橙正在怒气冲冲的发火。

“个身体虚弱的omega,你们怎么就让他跑了?!”

几个穿白大褂的青年面面相觑,间最高那个青年硬着头皮解释,“他直都很听话,又虚弱的走不动路,就是进屋拿了瓶水的功夫,谁知道他竟然跑了。”

“废物!”叶橙怒骂出声,高个青年面上现出怒气,又强忍了下来。

他和陆叙的婚礼后天就要举行,这个节骨眼,竟然让姜源跑了。叶橙气的要疯,紧咬牙齿问:“吴教授呢?”

“出去了还没回来。”高个青年强忍怒气道。

“等他回来告诉我。”叶橙转身从小门出去诊所,进了诊所后门口停着的辆车内。不等他吩咐,汽车就缓缓发动,叶橙面色铁青看着窗外,手指攥紧扶手,必须找到姜源,如果要想顺利和陆叙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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