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巨响,那原本紧密的沙地,就被那一道激烈的剑气劈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权嗔没有片刻迟疑,瞬间飞入裂缝之中。
就在权嗔飞进去不久,外面的裂缝又以极快的速度填满,刚才的巨大的裂缝,瞬间消失不见。
终于将清身上的摄魂钉全部取出,清闷哼一声,落在了地上。
白释将清扶起来,才发现他的脸色确实很差,摸了一下筋脉,体内的神力几乎消耗殆尽。
可是她明明记得,摄魂钉只是能够将无形之物钉起来,并不会吸收其内力啊!
他体内近乎亏缺的内力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白释皱了皱眉。
清倒在白释怀里,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既然你救了我,我会履行约定,告诉你权嗔再次心动的方法。”
清声音平静,勾勾手指,让白释离他近一些。
白释附身。
不知道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白释原本将信将疑的眼神变得更加怀疑。
听完,白释不禁问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清虚弱地笑笑:“白释,你应当明白,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权嗔。”
白释闻言,点点头。
“轰隆——”宫殿外,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
白释皱眉:“怎么回事?”
清缓缓阖上眼睛:“他来找你了。”
“什么?”白释没有听清。
男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只修长的指骨落在白释的眉心,虚弱的美男便化作无数的光点,顺着白释的眉心,进入了她的识海当中。
清现在太过虚弱,白释的识海是恢复内力的最佳场地,他现在亏损严重,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能静养,神识处于休眠状态。
过了一会儿,白释的识海中再没有了清的动静。
大概是进入了休眠阶段。
“阿释,这个男子来路不明,你太大意了!”
黎糖还是不赞同地说道。
白释冲黎糖安慰地笑笑:“糖糖,我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跟主人身上的一模一样,他不会伤害我的。”
虽然她自己都说不出原因,但是白释就是觉得,清不会伤害她的。
黎糖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两人就听到上方的地牢传来各种嚎叫。
“是他!是他来了!”
“他来惩罚我们了,权嗔来惩罚我们了!”
“是权嗔!是权嗔来了!”
“他看到我们了!他看到我们了!”
权嗔?主人来了?!
白释没有再逗留,一个闪身来到上层的地牢,在众多鬼哭狼嚎中,白释看到了行色匆匆,表情凝重的权嗔。
权嗔的目光正扫过每一间地牢。
他每在一个地牢面前停下,地牢里的鬼怪就会发出各种哀嚎。
权嗔的脸色越来越冰冷。
这样危险的地方,师父法力有限,会不会……
这个想法一旦在权嗔的脑海中形成,就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原本就无比凝重的脸色更加苍白,权嗔抿唇,完全不去管地牢中那些妖怪的反应,只是寻找着女孩儿的痕迹。
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直到他不经意地一下抬头。
权嗔看到了在地牢尽头的那个人。
女孩儿眉眼弯弯,身上的衣服被风沙吹乱,小脸上也有着脏兮兮的灰尘。
但是那一刻,就在权嗔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里却是无比安心。
权嗔没有说话,越过所有的妖魔鬼怪,快步来到白释面前。
白释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只是笑着看向他。
那眸中,除了笑意,不剩其他。
白释见到主人,自然是很开心的。
她想说些什么,才看到主人的情绪似乎并不是那么好?
怎么了吗……
难道是跟莫雨的相处不是很顺利?
话说,莫雨怎么不在?
白释有些疑惑,下意识地去看权嗔的身后。
没人啊……
白释更想不明白了,本来想开口问主人的,但是一抬头,就看到权嗔那双金色的眸中有什么情绪正剧烈翻涌着。
地牢里光线太暗了,白释看不清楚。
主人……是生气了吗?
白释有些怂地缩了缩脖子,随即讨好地笑笑,想要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权……唔——”
只说了一个字,其余的话,都被眼前的少年用唇封在了喉间。
权嗔吻了白释!
周围都是各种妖魔鬼怪的哀嚎,光线昏暗,温度冰冷。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权嗔那样暴躁地吻上了白释的唇。
薄凉的唇在少女温软的唇上辗转。
周身的暴虐分子终于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全部压下。
权嗔不计后果地吻着眼前的女孩儿。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儿啊,是他梦里都想要压在身下的人。
他所有的担心,所有的怒火,全都通过一个漫长又激烈的吻,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师父……”
“师父……”
“我的阿释……”
权嗔的唇舌辗转,想要将自己全部的情绪都告诉她。
师父太恶劣了。
他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感情,她统统不知道,她不知道,她只是无意地一个动作,就能够让权嗔肖想很久很久。
他念着她啊,心心念念,好多好多年了。
但是她都不知道,所有的这些情感,只有他一个人承受。
太恶劣了。
这样想着,权嗔惩罚性地咬了咬白释的唇角。
白释疼得闷哼一声,权嗔猩红的双眼才逐渐反应过来。
他……他吻了师父!?
那么他的心思,师父都知道了吗?
师父会不会以为他是一个卑劣的徒弟,会不会一怒之下将他赶下天宇宗,赶出师门?!
不!不可以!
师父是他的,他要永远留在师父身边!
或许,权嗔早就应该知道——他的心性,根本成不了神。
他是恶劣又卑鄙的坏人,遇到喜欢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将她归为己有。
哪怕不合礼法,哪怕万人唾骂。
权嗔他早该知道的。
早该知道的。
这个吻太久了,直到白释一度以为自己会被憋死的时候,权嗔终于放开了她。
“师父……”
权嗔的头抵在白释的肩膀,胡乱地喘着气。
“你为什么没有推开我?”
权嗔的心里,居然开始恶劣地想:或许,或许师父也是喜欢他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