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过了入学的日子没多久,书院外头还是有不少人,平常时候书院是不让外人随意进出的,但是止不住外头的人对书院好,还有是一些学生的家长,孩子进了书院之后,怕自家孩子刚进书院,缺这个缺那个,因此从家里过来,给孩子送些东西,提前在书院外头或者是庄子等着,要么等着书院孩子傍晚下课,要么是等休沐日。
因此,书院从牌坊开始,里面是一个模样,外面是一个模样。
玄世璟骑着马直接从牌坊这条路进入了书院的范围之,今天他回来,到这书院这边来,主要是想去兵学院看看。
往后用得着大唐水师的地方可多着呢,正是因为重视,所以玄世璟在这方面也花费了不少心思。
玄世璟回到庄子的时候本来已经过了午,下午到了书院这边的时候,也正是学生们说课的时候,兵学院的最新一期的学生,一批学生要多出不少,一来学院那边招生十分严格,两百人能考的,几乎也只有三十多个,其余的明德书院出来的学生,也大多都会在庄子的其它两处学院或者是长安城的工学院做个选择,决定到底是要读哪一处学院。
不过兵学院这边,也不是想读能读的,也是要经过考试才能进兵学院,只是兵学院相于学院来说,更侧重学生的兵略与身体素质,身体素质不好,兵略不好,兵学院这边照样不收。
兵学院这边是为大唐军队培养层人才的地方,至于普通士兵,外头的人只要身世清白,直接从军是了,连书院都不必经过。
而进入兵学院的条件之一,也是要身世清白,父辈或者是祖辈是大唐军户的学生优先。
至于若是学生是家独子的,进入兵学院,需要经过家长的同意,虽然现在是太平年头,但是也不是百分百没有仗打,如今当兵也是个高风险的高危行业,从书院到军营之,也并非是去过安稳日子的,可要想清楚了才行。
迄今为止,兵学院之还没有学生说是家独子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唐也还没有轮到家独子去当兵战场的地步。
骑马来到兵学院的大门口,玄世璟从马背下来,大门口的一独臂老者迎了出来,从玄世璟手接过马缰。
玄世璟点头示意,之后便进了兵学。
如今兵学院之的仆从,大多都是须发皆白的模样,有的断了手臂,有的还是瘸子,平常在书院做些打扫收拾的活计,但是书院之的人,却是没有人敢小看这些老人,这都是当年从战场杀出来的。
这些人放在别处,或许会被人看成累赘,但是这里是兵学院,这些老者,都是当年守娘子关的老兵。
这些老兵,年轻的时候从军,原乱了十几年,等到了仗打完了,也过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后来他们的主帅也病逝了,一直在娘子关守着,那里对于他们来说是故土,有太多的东西在那里。
后来李二陛下的一道旨意,他们才来到东山县,那么多老兵,军不适合他们再待下去了,朝廷也不能不给他们一个交代,毕竟都是为了大唐流汗流血的人,朝廷不能放任不管,早些年让他们到东山县庄子,也算是给他们寻了一个安稳的养老的地方。
不过打了大半辈子的仗,他们闲散不下来,也不想这么被玄家养着,总想做些什么事,前些年身子骨儿还可以,能做些稍微累一些的活计,现在不成了,因此,玄世璟才将他们都给安排到了兵学院之。
这里,最是适合他们不过。
玄世璟一路往书院里头走,一路遇到在书院之做杂务的老兵,见到玄世璟之后,纷纷停下来打招呼。
“公爷。”
“参见公爷。”
玄世璟也都一一点头回应。
来到了书院先生们的书房,书房之只有李孝恭一人在。
“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啊,从书院开学之后,没见到你的人了。”李孝恭笑道。
“我这也是在走王爷当年的老路啊,朝的事情,王爷应该知道有多麻烦。”玄世璟无奈笑道,说着,便坐在了李孝恭的对面。
“倒是能够料想得到,现在与以往的景象不同了啊,所以麻烦是必然的。”李孝恭笑道。
李孝恭也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大唐的点点滴滴变化也是看在眼里的,毕竟这大唐,这江山,当年征战南北,也有他的份儿在当,让如何会不了解。
“大唐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不容易啊。”玄世璟笑道:“虽然贞观初年那会儿我才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小娃娃,但是从西域回来之后,一直到现在,大唐的变化也不小不是。”
“怎么,今儿个过来,跟本王在这边感慨?”李孝恭调笑道。
玄世璟摇摇头:“倒也不是,是想看看兵学院这边,江王殿下在这边教学生,是不是习惯,想看看这边的情况。”
“哦,对了,你是记挂着江王啊。”李孝恭笑了笑:“放心吧,老实的很,连我都对他刮目相看了,以前这小子在封地,看来是完全装出来的样子啊。”
“形势所迫不是,他也只是担心过头了。”玄世璟在李孝恭面前为李元祥开解了几句。
李孝恭闻言,笑着摆了摆手:“放心吧,本王知道,本王又不是什么小心眼儿的人,而且,那会儿他这么做,也正常,估计也是当初在永安宫的时候,他母亲这般与他说过。”
李元祥的母亲杨嫔是经历过事情的人,虽然一直在永安宫伺候先皇,但是也是个心思活络的人,杨嫔李元祥这么一个儿子,自然要想方设法保护自己的这个儿子,先皇身体不好,杨嫔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一旦先皇驾崩,极有可能要嫔妃殉葬,若是侥幸不在殉葬名单之,要么出家,要么跟儿子一起去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