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义只是负责将玄世带到天牢来,顺便传达一下李二陛下的口谕,是不会走进天牢的,不过要是没有德义在,玄世也是进不去天牢的大门的。
进了天牢,光线瞬间就阴暗了下来,外面的阳光也只能通过高墙上也就人头大小的窗户直射进来,在阴暗的牢房中形成一道光柱
玄世沿着牢房的走廊一直向牢房深处走去,这种能够上奏折直达天听的人,在朝廷也是有一定地位的,断然不会随意的关在靠近天牢大门的地方。
果然,走到最里面的时候,玄世便看到了单独的一间牢房里面关押着一名身穿绯色官袍的人,牢房两边还站着两名彪形大汉,观其气势,是有**就是李二陛下身边儿百骑司的人了。
玄世走上前去,对着两人拱了拱手,说道:“两位,本侯奉陛下旨意,前来审讯牢中的犯人,烦请两位将这牢门打开。”
守在门口的两个汉子相视一眼,这才各自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上的两道锁。
牢门上的锁在阴暗的环境下,折射了一丝阳光,也是恍的人睁不开眼,看材质,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的锁头。
两人将牢门打开,待玄世进去之后,复又将牢门关上,只是没有上锁,两人离开了老房门一段距离,在不远处守候着。
这个距离,不会让玄世感到别扭,也能偶听到玄世与犯人之间的谈话。
天子麾下百骑司,除却皇宫大内涉及到皇家的私密事之外,没有什么听不得的。
玄世进了牢房,那一身绯色官袍的人见到有人进来,也仅仅是抬头看了一眼,见到来的是这么个年轻的后生,眼中闪过一抹惊奇,低头的时候,见到了玄世腰间挂着的玉牌,心中明了。
这就是如今朝堂上风头正盛的东山侯爷了吧。
这人一身绯色官袍,也表明了他的品级,四五品的官员,在朝堂上也是那种不起眼,不惹人注意的存在,不过那些人将这人捅出来,日后再往朝廷中安排人,可就不容易了。
玄世走到那人身前,看着他盘膝坐在地上的干草上,干脆一撩一摆,也坐了下来。
“这位大人,怎么称唿?”玄世看向这人问道,看他头发乱糟糟的样子,在这老房之中,应该在这老房之中,住了有些日子了。
“何必如此假惺惺的呢?”那人抬起头来看了玄世一眼:“无非就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你也别开口了,我是不会说的。”
说话倒还挺硬气,看他身上衣袍还是完整的,看来李二陛下还没有对他严刑逼供,也不知道李二陛下到底是打的什么心思。
“我问了,你不说,那是你的事儿,我若是不问,那问题可就是出在我身上了。”玄世嗤笑一声:“你以为见你一遭这么简单?”
“你问了我也不会说,你又何必白费口舌。”那人轻蔑的看了玄世一眼,朝堂上传言这位侯爷如何如何,可是再他眼里,再怎么厉害,无非就是陛下恩宠,一个半大孩子,能厉害到哪儿去。
“看来你这几天在牢房里待的,很舒坦啊,吃了睡,睡了吃,这天牢里,还未曾有人对你动过刑吧。”玄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草屑。
“你想如何?刑不上大夫,我现在虽说被关在这天牢之中,可是也是朝廷命官,即便是要审问,你区区一东山侯,也不够资格。”
“还真是狂傲啊,都这个样子了,还跟我说刑不上大夫这种话,连你自己都说自己是大唐的官员,可是就不干大唐官员应该干的事情呢,大唐给了你官职,给了你荣华富贵,反过来,你却要与大唐作对,这是什么狗屁理论?”玄世挑着眉毛看着坐在地上的人:“你也知道你的身份已经泄露了,在牢房里面这么多天都没有自尽,本侯还真是高看你了,怎么,等着你的同伙儿来救你吗?”玄世嗤笑。
那人低着头,没有理会玄世,似乎也在想玄世所说的话,这么多天过去了,按理说外面也应该有动静了。
自从被关进这天牢之后,也曾想过这是李世民对自己的试探,一来没有人来审问,二来没有召见过自己,就这样将自己扔在牢房里,随随便便派两个人看守,没有对自己用过刑,所以才会认为这是试探。
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来的人不是宫里的,而是东山侯,是神侯府的人,这就让他心里有些打鼓了。
难道之前李世民对自己不是试探,而是根本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看来我说的话你有在认真的想。”玄世笑了笑:“你以为看守你的仅仅是两个普通的侍卫吗?错了,他们是百骑司的人,你觉得你那些同伙在百骑司的眼皮子底下从天牢中把你救出去的几率有多少呢?五成?还是三成?”玄世继续摧垮着他的心理防线,一言一语,犹如斧霹刀刻一样字字砍在他心上。
难不成自己已经被放弃了?也罢,既然当初出手做了这件事,不是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吗?即便是被放弃,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吧。
“长安城近来来了一批人,伪装成了商队,只是刚到长安不就就被百骑司和神侯府的人都发现了,现在恐怕不但是你,连他们的一举一动,也都已经在百骑司和锦衣卫的监视之下了。”玄世笑道:“如何?现在你还觉得,你们所做的一切,有意义吗?其实我很不理解,大隋和大唐,有什么不一样吗?既然大唐能让百姓富足,安居乐业,那就足以证明,大唐取代前隋,上应天理,下合人心!”
方才一瞬间,玄世看到了那人的表情,那是一种心如死灰,一种解脱,这样的人,几乎就是油盐不进了,那就干脆一点儿一点儿啃食他的心理防线,须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闲来无事,玄世不妨与他打一番嘴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