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跟你一起下去用晚餐吧。”鱼羽儿挽了挽唇角,小声说道。
男人冷毅的唇边扬起深深的弧度,心中忽然十分愉悦,之前回忆中带来的那份沉郁几乎烟消云散。
“好。”大手一捞,就将女人横抱了起来,站起身就往卧室外走去。
晓兰见状,一转身惊慌失措地夺门而逃。从进入这座别苑做女佣开始,唐婶就不止一次地告诫过她,千万不可偷窥主人的隐私,就算不小心看到了,也要尽量回避,或者装作没有看到,切不可大大咧咧无所顾忌的面对和直视。
鱼羽儿看到晓兰一溜烟儿的逃避,心中有些尴尬,扯了扯男人的衣襟。
“我可以自己走,你放我下来吧。”
男人垂眸瞥了她一眼,唇角微弯,无视她的提议。
眼看一层层楼梯下去,鱼羽儿抿了抿小嘴,又提出中肯的建议。
“只是下楼梯,不会累着,你还是放我下来吧,好吗?”
男人却抬了抬手臂,反而把她抱得更紧。
鱼羽儿轻叹了口气,干脆把头埋进他胸膛里,做无脸见人状,懒得再提建议。
男人唇边的弧度渐深,终于忍不住露齿而笑,心中愉悦,脚步轻快之极。
唐婶得到晓兰的通报,赶紧从厨房里迎了出来,见少爷已抱着鱼小姐进入餐厅,连忙问道:“少爷,你和鱼小姐都在这里用餐吗?”
盛飞鹄嗯了一声,看了看餐桌旁那张木质的餐椅,椅面上只垫了一层羊毛坐垫,他微皱了皱眉,看向缩在唐婶身后的晓兰。
“再去拿一张坐垫过来。”
晓兰愣住,有些没明白少爷的意思,被唐婶背着手在手腕上一拧,差点叫了出来,脑袋里一激灵,猛然明白过来,慌忙走过去在旁边的座椅里拆了一张坐垫,拿过去垫在少爷座椅旁边的那张餐椅上。
盛飞鹄看了看,似乎还不满意。
“再去拿个靠垫过来。”
“……哦。”晓兰想了想,赶紧跑去客厅里,在沙发里取了个靠垫,飞奔过来,在餐椅里放好。
鱼羽儿在男人怀中,尴尬到不行,对他折腾佣人的做法,虽腹有微词,却不好当面说出来,只得转脸不看,装作没注意到。
盛飞鹄将她轻轻放在座椅里坐稳,将靠枕调整了一下,让她坐得更舒服一些,这才坐到旁边自己的座位上,抬头向唐婶看去。
“可以开饭了。”
唐婶一直站在一旁,眼前的一切,让她看得欢欢喜喜,浑然忘我。
这个宽阔又豪华的餐厅,只不过多了一个小女人而已,却忽然便让人感觉到热闹温暖了许多,多少年了,几乎每次都是少爷一人孤单地在这里用餐,冷冷清清无人相伴,身旁越是极尽的奢华,却越显得他无比孤独。
可是自从这位鱼小姐到来,这餐厅,或者说这座别苑,都因为她而多了几分温柔的色彩,尤其看到一贯冷漠的少爷,对她那么小心翼翼细致体贴,温柔呵护至极,唐婶感到心尖尖上都软得一塌糊涂,顿时觉得这一直冷清的餐厅里满满的温情洋溢,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唐婶?”
“啊?”唐婶兀自沉浸在欢喜中,有些茫然地面对少爷的询问。
晓兰在她身后,连忙伸指戳向她的笑腰穴。
“哎哟哈……”唐婶惊笑,意识回笼,顷刻反应过来,连忙说道,“马上……马上就开饭,少爷稍等,稍等!”
转身扯了晓兰就往厨房走,一路还抱怨她:“你干嘛咯吱我?”
晓兰:“……”
鱼羽儿环顾着这间看似古典质朴实则极为豪华的餐厅,想象着身旁男人在母亲去世后,经常独自一人在这里用餐的情景,心里又紧紧一缩,很是难受。
所以她才会忽发奇想地陪着他一起下来用餐,想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多陪陪他,让他感到来自于她的温暖,让他不再那么孤单,尽管他以后也会有妻有子,这里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热闹温暖,但她也想在这短短的相处时间里,给他留下属于她的温情记忆。
晚餐过后,男人又将她抱回楼上,又想将她放回大床上,她连忙抓住他的衣襟,不愿躺回床上去。
“我想去洗澡。”她小声请求道。
“不行。”男人想也不想,又要将她放回大床上。
拽住他的衣襟不松手,那对莹莹水眸巴巴地望着男人。
“许医生说,我可以洗澡了。”
已经两个多星期没有洗过澡了,男人还每晚都抱着她入睡,虽然他总说她身上很香,可是她自己却觉得不自在之极,最近出虚汗的情况已有好转,身上确实也没有什么怪味道,但头发腻腻的快要打结,皮肤也失去了清爽的感觉,她在心理上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不信你打电话问她,她真的说过,我现在可以洗澡了。”女人央央地恳求着。
男人有些心软,正犹豫着,一抬眸,看到小护士端着水杯和药品走进。
“许医生真的说过,她可以洗澡了?”男人不放心地问道。
小护士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下午许医生来的时候,的确说过,鱼小姐可以洗澡了,但是只能淋浴,千万不能用盆浴,还有,一定要特别注意,不要因此受凉感冒。”
男人低头,对上女人眼巴巴的眸光。
“好吧,先吃了药再说。”还是把女人放在了床上,在她身后放了软枕,让她靠在床头。
鱼羽儿松了口气,乖乖地接过小护士递过来的药丸。
因为她身体虚弱,导致宫缩无力,所以许医生专门给她开了帮助宫缩的药物,其中有一瓶喷剂,竟是往鼻间喷雾,那酸爽的滋味,每次都让鱼羽儿拧了小脸,难受得不得了。
所以男人每次都会紧紧抱着她,捧着她的小脸,在她小小的秀挺鼻梁上轻轻地亲吻,试图减轻她的难受感觉。
小护士每回都不可避免地硬生生承受成千上万点暴击伤害,每次都会仰头向天,一脸幽怨,单身狗也是狗,你们这样虐狗,简直天理难容!!
鱼羽儿坚持要自己洗澡,盛飞鹄坚决不同意,两人僵持了良久,鱼羽儿终于气喘吁吁地妥协,再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没有力气去洗澡了。
“那你闭着眼睛不准看。”女人撅着小嘴说道。
“不看,我怎么帮你洗?”
“反正……不能看。”
“那……”男人邪笑,“摸着洗吗?”
鱼羽儿羞恼之极:“反正你不能看,手也不能乱动,我让你洗哪里,你就洗哪里。”
男人黑曜石般的深眸闪了一下,唇边仍是邪邪的笑意:“……好。”
长臂一捞,将小女人抱了起来,就往卫浴间走去。
鱼羽儿早就知道他说话不算数,心中已有准备,小手里攥了一根睡袍的腰带,待他走到花洒下,将她放下地时,就双手握了那条腰带在他眼前。
“用这个遮住眼睛。”
男人一愣,脸上有些拉不下来。
“鱼羽儿,你有些过分了啊!”男人虎着脸说道。
女人小手一颤,水漉漉的眸光中有些害怕和委屈。
男人的心蓦地软了,脸色顿时柔了下来,紧了紧女人的纤腰。
“你怎么不相信人?我说了不看,就不会看的。”
女人撅了撅小嘴:“你说话不算数,我又不是不知道。”
“你……”被说成不守信诺,这帽子扣得让人十分不爽,男人想了想,好像的确有前科,不由咬了咬牙,算了,不跟小女人计较。
不想让女人垫着脚太累,男人主动低下头,不情不愿地让她将腰带绑在头上,严严实实地遮住了眼睛。
“好了,脱衣服吧。”男人说着,自己却先去解开自己身上衬衣的纽扣。
鱼羽儿看着那一寸寸裸露出来的健壮胸膛,一惊:“你干嘛脱衣服?”
盛飞鹄大手一顿,声音便没了好气:“……你难道想让我穿着衣服站在花洒下帮你洗澡?”
鱼羽儿:“……”
“还愣着干嘛,快脱衣服,然后赶紧把热水打开。”男人命令道。
鱼羽儿看着男人的身体渐渐裸露出来,不由闭了眼睛,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这才垂了眼睫,慢慢脱掉自己的衣服,眼角余光瞟到对面的男人正在脱掉贴身的短裤,心里顿时怦怦急跳起来。
“脱好没有?赶紧把热水打开,别冷着了。”男人说着,大手就摸索过来。
鱼羽儿身子一缩:“马上……马上就脱好了。”
脱掉最后的小裤,鱼羽儿羞窘至极,还好男人看不见,心里总算还有那么一点点安慰。
打开热水,密集的水线从天花板上倾泻而下,鱼羽儿迫不及待地站进了水雾里,仰着头,闭着眼睛,感受着热热的水丝冲洗着身体的舒爽感觉。
胸前忽然受到侵犯,男人的大手摸索了过来,鱼羽儿猛地一惊,身体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已被男人一把捞住。
“你说你这样遮住我的眼睛干嘛?!明明是我帮你洗澡,却弄得我像个瞎子一样,我看被遮住眼睛的人应该是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