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掌指间不断散发无尽吸力,一缕又一缕黑线从无轩身上被强行吸出。
“竟然不止一缕!”
陈元惊讶,难怪这家伙比别人强了这么多,原来在他体内的黑线也比别人多的多。
“吼!”
无轩在咆哮,却丝毫也挣脱不了陈元的控制。
体内黑线在不受他控制的飞出,邪恶的气息弥漫在比武场中。
黑线肆虐,在陈元手中疯狂挣扎着要往回钻,每被吸出来一条,无轩的力量就弱上几分,等到陈元手上出现五条黑线时,无轩已经变成了只有炼体三重天的修士了。
无轩此刻面目发白,浑身抽搐,再没有一丝之前的自信了。
而在陈元手中,五条黑线在掌中挣扎,金光将其包围在掌中,如同囚牢一般,任凭他如何的再挣扎,却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陈元看着掌中的五条黑线舔了舔嘴唇,这可是大补啊。
一旁的张奇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陈元,他真担心陈元会被这黑线给蛊惑,到时候可就又多出一个大敌。
而且那大狗显然与陈元熟识,若是到时候陈元被那个神秘的神组织控制,那这苍元宗估计就在劫难逃了。
想到这里,张奇不由开口。
“陈兄,这黑线……乃是不详之物...不如让张某将其毁灭如何?”
陈元闻言急忙将那黑线放进自己气漩之内,以气漩将其压制,连忙道:
“别!放心,我与这黑线有缘。”
这时候大黄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众人连忙为他让路,这家伙可是惹不得。
“放心吧,这小子要是有什么歪心思,本尊第一个灭了他。”
张奇这才点了点头,不再过问。
这时,苏正一又走了过来,搓着手笑眯眯的看着陈元。
“小家伙,把我父亲的道果给我吧?”
陈元一下愣住,有些疑惑,道:
“什么道果?”
苏正一脸色一黑,以为这家伙不想还了,道:
“臭小子,别给我装傻,那金色道果,是我父亲的,赶紧还给我!”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陈元翻了个白眼。
苏正一气急,胸膛剧烈起伏,吹胡子瞪眼道:
“臭小子别给我装傻充楞,那金色道果,本宗看见依附到你身上的,赶紧给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来苍元宗是与木易长老达成了共识的,要是不给我,本宗扒了你的皮!”
陈元这个气啊,老子救了你苍元宗,我还没要好处呢你还找我要宝贝!
“放屁!我就没碰过什么道果!”
两人龇牙咧嘴,仿佛一句话不对就要开打的样子。
直到一旁的大黄开口。
“那道果早已经消散于天地间,方才与陈元融合不过是借陈元的身体发出了最后一击,道果早已消散。”
苏正一再三确认陈元身上没有之后,这才将信将疑的把这事放一边了。
众人似乎都已经将无轩遗忘,赵无极长剑“唰”的指向无轩,其上剑芒吞吐,只需要轻轻一刺就可要了无轩的命。
“无轩,风水轮流转,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苍山脚下将添新坟。”
“昔日周炎的账,我赵无极一并帮他讨要了!”
毫不犹豫,一剑劈下,已经萎靡的赵无极没有丝毫抵抗,被一剑穿心。
“噗!”
鲜血吐出,赵无极将长剑抽出,其上血花点点,从剑尖滴落。
无轩口中吐着血沫,生命气机在快速消散。
在最后闭眼时,无轩脑中极速倒转,无数画面闪动,仿佛回忆了他这一生。
那是他记忆中最深处的记忆,甚至连他自己都已经忘了。
那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那一年,他的人生被彻底改写。
原本他是万里之外小村庄里一户普通人家的孩子。
他天资聪颖,打小就是十里八乡的一个神童,一直是父母的骄傲。
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时常给大户人家耕地或者卖柴来赚取家用。
母亲会些针线活,多多少少也可以给这个家里多谢补贴。
一家人幸福而又平凡,无轩的出现让家里兴奋不已,因为他实在太聪明了。
别人家孩子需要六岁才能学会的诗书,他三岁就会了,别人上私塾学的一些书本他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融会贯通。
这让他们在村里一跃成名,甚至有人向他们买无轩。
但是他父母却依然本本分分,只是和别人谈话时,每每说到自家儿子的时候,总是会多出一抹骄傲和自信。
只有那时候,他们的脸上才充满了光彩。
无轩十二岁时,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小先生,甚至要进城去考取功名了已经。
结果却在那一天,强盗入侵,抢粮杀人。
很不幸,无轩的父亲在保卫粮食时被杀害,尸体被挂在村口,被野狗拖走。
无轩的母亲因为有几分姿色,更是被强盗看上,在剧烈反抗中被杀害。
十二岁的无轩那一天从私塾中回来,在村口就看到了只有一半的父亲的头颅。
他吓的不行,急急忙忙的想要回家,却看到村里早已血流成河,尸体到处都是,那些年迈的伯伯,幼小的孩子们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无轩吓惨了,边哭边跑回家之后又看到自己母亲的尸体。
他被吓的跌倒在地上,他哭泣,悲愤,他拿起院里父亲的钉耙,在村里到处寻找那些人的踪迹。
他要报仇,他要把这些人都杀了!
但是找了很久,一个人也没找到,第二天,他报官了,然而没用。
官府的大人畏惧强盗,表面上说会彻查,但是仅仅是派人去收尸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无轩悲愤,却也没有办法,后来他才各处打听到。
在村庄附近有一伙嚣张至极的强盗,仗着头领会些修元法术,肆无忌惮,根本不将这小地方的官府放在眼中。
官府大人甚至还经常请他吃饭将其奉为座上宾。
只有十二岁的无轩悲愤欲绝,他行走在已经没有人的村庄,血腥味依然浓重,即便过去了近一月却依然无法散尽。
天空中下起了暴雨,他依然孤独的行走在村庄中。
他走到村头,又走到村尾,漫无目的。
“这场雨,如何洗刷的了这里的血腥啊!”
他长啸,若是他会修元之法,定要让这帮强盗血债血偿。
“想报仇吗?”
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一把伞撑在了无轩头上,将暴雨阻挡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