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斯尼抽起了一根劣质的烟,像个二大爷遛场子一样。
怪物还是不肯松口。
“放弃吧,我是不会说的,帝斯尼,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想从我的嘴里套出能量星晶的下落,哈哈哈,真是可笑,当初歧视异人的是你们人类,现在想用异人的手来解救的还是你们人类。”怪物张狂地笑着,笑着,一行浊泪流下了凹凸不平的脸颊。
帝斯尼翘着二郎腿,斜视着怪物,口中吐出了一口焦草的味道,无奈地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圈。
“你的事,我一直没和小淮说,在他的心里你一直是一个英雄,而我就是英雄的反义词,啧。”帝斯尼不屑地说着,态度轻慢。
小淮?
那是一个好孩子,只可惜……
“说能量星晶就说能量星晶,扯到小孩身上做什么?”
“好好好,不扯。”
这家伙的嘴还真不是一般的硬,连帝淮这个小粉丝搬出来也不管用。
“那就说说,洛山河。”
帝斯尼换了一条腿继续翘着二郎腿,模样很是傲慢,像极了一个反派大佬的坐姿。
怪物扭曲的皮肤因为瞳孔放慢,变得像是褶皱的小山。
“洛山河把你关在这里,多半是为了保护你,毕竟你可是……”帝斯尼故意停顿了一下。
“闭嘴!”怪物忽然变得激动了起来,铁链随之而震动,干瘪的嘴唇裂开了一条条细细长长的沟壑,一直延续到了他的下巴,难看至极。
闭嘴,那怎么可能,好不容易让他情绪崩坏了,怎么可能不乘胜追击。
帝斯尼狠狠地朝着地面摔下了一个外表银色的空间炸弹,瞬间形成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来吧,弟弟,让我看看你这些年有没有进步。”帝斯尼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狠厉了起来。
这哪里像是那个沉醉于纸醉金迷的帝斯尼,俨然成了一个上战场的将军。
“弟弟?啊哈哈哈,真是好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哈哈哈哈!哥哥!哈哈哈哈……”怪物疯狂地笑着。
“帝严,怎么说,你我同父异母,血缘关系还是在的,你又何必对人类存有那么大的敌意?是因为异人和人在一起被世俗反对,还是你真的堕落了?”帝斯尼掐断了手中劣质烟头,重重地咳了几声。
他这个弟弟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
“关你屁事,哈哈哈!”
看样子是真的疯魔了。
帝斯尼一拳锤在了帝严的腹部,却被帝严一只手给挡住了。
那一瞬间,帝斯尼感觉自己的力量被摧枯拉朽的力量一点一点地化解了。
“看样子十五年前挑起末世战争,并不能满足你啊,切。”帝斯尼啐了口水。
帝严蓄力一拳,正要打在帝斯尼的头上,帝斯尼竟然用头撞他,并以头为支点,跃到了铁链之上。
“我的好哥哥,生灵涂炭才是最美的绝唱!”帝严变态地笑着,以致于让他的眸子看起来像是渗血的黑宝石。
“屁!能量星晶找不到,你也得死!洛山河护了你十五年,你也苟延残喘了……”
帝严轻轻松松挣脱开了铁链,后退了三步,乌黑的指甲划过了他的静脉,取出了一块黑色的玄石,帝严甩手一挥,那黑色的玄石组成了精密的武器,正是一把光合粒子枪的模型。
想不到他竟然可以做到了这种地步。
“你想过小淮的感受吗?你可是他一直崇拜的人!”
帝斯尼在最后关头还是想着自己的儿子。
“哦,你说我那个小侄子啊,没办法,他脑子不灵光,看不清人,太容易被骗了,很快,我送你们下去团聚啊,哥哥!哈哈哈!”
世人皆知洛山河是这个帝国的王,可是谁又知道,暗夜之中只有帝严才配得上王者这一称号。
空间之外,洛山河无奈地看着这结界,拼命敲击,可是没有任何作用。
这一道结界凝聚了帝斯尼一辈子的心血,隔绝了空气,隔绝了一切,而这样的结界,帝斯尼一生只研制了两枚。一枚在末世之战中,保护了生命之源,而这最后一枚,用在了他弟弟的身上。外面的人看得清楚里面的情况,可是里面的人看不见听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忽然间,帝严的笑容僵住了,这道结界有古怪!
帝斯尼这是想同归于尽!
帝斯尼一拳打在了帝严的脸上,帝严狠狠地撞在了结界之上。
“弟弟,决斗可不能分心啊!”
帝斯尼这次是动了杀心了。
看来那件事,帝斯尼是已经知道了。
“哥,你不是说关嘉琳那样的女人配不上你吗?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啊!哈哈哈……”即便现在模样狼狈,帝严还是能够保持着清醒和战斗力。
即便是洛山河在这里,都不敢说有百分百战胜他的把握,而如今帝斯尼自己送上了门来。
凉风夜潇潇,分明秋霜之际,外面却下起了鹅毛大雪,零零落落地覆在了整个帝都的屋顶之上。
帝淮起身,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床被子,这树菇,向来喜欢踢被子。
没走几步,帝淮忽然觉得自己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内心好像脱离了跳动的范围。
他为什么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帝淮不忍心叫醒汤茵茵,只是轻轻地走向了小小的房间。
小小睡得还比较香甜。
内心的不安更加剧烈了起来。
此时汤茵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帝淮的身后。
“怎么了?”
汤茵茵不明所以地问着,她方才也有那么一瞬间睡不着,像是刚做到一半的梦忽然间就断了。
这种不安的感觉不是来自于茵茵,也不是小小,那到底是……
帝淮打了一个电话给洛山河,可是那边并没有任何回应。
“义父可能出事了,我……”
“我陪你去。”
帝淮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就为了这不安的感觉,害得她也跟着他睡不着。
“你在家照顾小小吧,我去就好。”
她们母女二人可不能出了什么事情。
帝淮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她有点担心。
帝淮坚持说自己可以,汤茵茵这才放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了黑幕,帝淮来到了部队,只见两个士兵抬出了担架,担架上面盖着一块白布。
帝淮也没多想,以为是监狱里的人病死了。
此时,洛山河面色凝重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周围一片漆黑,桌子上还摆放着他曾经的荣誉,还有一个水晶骰子。
一向烟酒不碰的洛山河颤颤巍巍地点起了一支烟,拙劣地学着帝斯尼的动作,结果把自己呛了一大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