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的动作很快。
身在长安城的马周,过了两天就到了东宫。
对于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马周来说,有机会进入到东宫,成为皇长孙的的幕僚,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李承宗也压根就不怕他会背叛自己。
不说马周的人品他其实知道,单单身份差距,就没有几个人敢轻易的背叛他。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东宫里面就没有人被秦王府收买的。
甚至可以说东宫里头一定有秦王府的人。
毕竟,不背叛只是因为受到的诱惑还不够。
“世子,您的意思是让我负责筹建一个秘密组织,专门打听各种情报?”
马周没想到自己刚刚投奔李承宗,就会接到这么一个特别的任务。
已经经过了社会毒打的他,很清楚这种活背后蕴含的意义。
甚至李承宗安排这个一个任务给他,还让他产生了一种被人信任的感觉。
刚开始的时候,他看到李承宗年龄那么小,心中其实是有顾虑的。
但是接触了一天之后,立马就知道眼前的皇长孙,绝对不能用年龄来衡量。
“没错,大唐这几年的战事很频繁,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物来到长安城。
不管是秦王府还是其他各个勋贵府中,都有招募一些新的人手,这是最适合发展眼线的时刻。”
来到大唐一个多月了,李承宗最迫切的就是想要提高对这个世界的信息了解。
短时间内,他不需要出手对付秦王府。
但是对于秦王府乃至其他人员的一些动静,他却是很想知道。
所以他首先就想搞一个类似于锦衣卫的情报组织出来。
“世子,做这个事情,要说难也难,简单也简单,关键就是……”
“关键什么?”
“要有足够的钱财。”
马周这话一出,李承宗就觉得有点脑壳疼了。
别看他是大唐皇长孙,但是自己的私房钱连一百贯都没有。
甚至整个东宫,其实都没有太多的余钱。
“如果有足够多的钱,你准备怎么发展这个组织?”
本来李承宗觉得有了皇长孙的身份,自己不需要跟其他的穿越者一样靠着肥皂、香水、水泥、玻璃之类的东西挣钱。
现在看来,钱这个东西虽然跟粪土一样,但是自己现在就缺粪土啊。
“我会在城外买一个庄子,收拢一些流民,让他们在市井之间收集消息。
与此同时,在东西两市开设几座酒肆客栈,既可以打听消息,也可以收拢一些落魄的文人士子。
毕竟,要打入到勋贵府中,单靠流民肯定是不够的。”
看出李承宗是认真的,马周也很是仔细的把自己的想法给介绍了一番。
而李承宗时不时的补充几个意见,却是让马周眼前一亮。
特别是各种情报的传递和保密措施,他是听都没有听过。
……
“大郎,你怎么又出宫?”
郑观音发现自己给儿子找了一个新教谕之后,事情似乎并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
“阿娘,褚教谕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要带着寓教于学呢。”
正准备出宫的李承宗,刚到长林门附近就碰到了。
“嗯?褚教谕?”
“咳咳!”
一旁的褚遂良有点尴尬的轻咳两声,说:“太子妃娘娘,世子将来是大唐社稷的继承人,多了解一下民生疾苦,有时候比单纯的看书写字更有意义。”
已经被李承宗吃的死死的褚遂良,只能昧着良心帮忙打掩护。
“这个就是你新招募的门客?”
对于褚遂良的回答,郑观音不置可否,反倒是看了眼旁边的陌生面孔。
“草民马周见过太子妃娘娘!”
作为太子妃,郑观音哪怕是个傻白甜,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家大儿子身边多了一个门客。
事实上,李建成不大管东宫内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有人专门跟她这个太子妃汇报。
“这几天,东宫的不少字画都不见了,大郎你有见到吗?”
很显然,郑观音今天会在长林门碰到李承宗,绝对不是巧合。
“阿娘,还有这种事情吗?什么人那么大的胆子,连东宫的字画都敢偷盗。
这个事情交给我,三个月内肯定能够查出来,把所有的字画都追回来。”
李承宗脸不红气不喘,右手“砰砰”的拍着胸脯。
没办法,这些字画哪去了,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整个东宫,有这胆子干这个事情的,除了他还有谁?
没办法,一切都是没钱惹的祸啊。
要不然他也不用把这些字画拿到质行去质押换钱。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你阿耶知道了,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郑观音深深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
“阿娘,我做事,您放心!今天有个酒楼新开业,到时候我给您带点好吃的回来尝尝。”
看到郑观音没有要拦着自己出宫的意思,李承宗赶紧开溜。
……
尝鲜楼是西市新开的一家酒肆。
明明只是换了个东家,换了个招牌,生意却是猛地变得火红无比。
“郎君,这里的伙计大部分是之前留下来的,后面我们会慢慢的安插一些新的人手进去。
除此之外,我们准备好好的培养一批厨子,到时候很可能会有一些勋贵人家来挖人。
趁着这个机会,正好把棋子安插到各家。”
李承宗、褚遂良、马周几个在酒肆一楼转了一圈,然后来到三楼的一处房间里头,商量着事情。
这个酒肆,算是李承宗来到大唐之后,布局的第一步。
衣食住行,自古以来就是生存的必需品。
长安城作为大唐国都,酒肆注定是会火红的。
而对于李承宗来说,只要简单的把后世的炒菜搞出来,就能让尝鲜楼的生意变得火爆。
外加各种好吃的小点心,根本就不用担心生意不好。
现在的情况,也证明了他的猜测是对的。
“这样一家酒肆,一天能挣多少钱?”
“一天可以挣十几惯钱,一个月下来估摸着有五百惯的利润。”
“五百惯?”
“是的,我们走的是高端路线,所以比较挣钱。”
马周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是,一月才能挣五百惯吗?”
很显然,李承宗的惊讶,不是觉得钱多了,而是嫌弃钱少?
“郎君,一家酒肆一个月就挣五百惯,基本上已经是长安城最挣钱的几家酒肆了。”
褚遂良知道李承宗估计不大了解这些东西,所以赶紧补充了一句。
“褚教谕说的没错,五百惯确实很多了,普通百姓,忙活一个月就只能挣百来文钱呢。”
这个时候,马周也明白了李承宗的意思,赶紧跟着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