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忌眸心一缩，神情虽十分欢喜，身子却往后退了几分，“阿炎，算算日子，你已经满十八了……”
女子双颊染红，“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我可以补红鸾星了对吗？”
“对。红鸾金丹就在我乾坤带里，你只要吃了，就算补齐了。”
齐忌拢了拢双臂，将她抱紧，“阿炎，谢谢你能爱我。
“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我觉得你能陪着我，我就该知足了。
“以前的事你猜的很对，我们是道侣不是夫妻，道侣是可以换的，你将来或许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如今你忘了以前，所以我不能趁人之危，更不能强求你，女子的元阴只有一次。”
脑中不自觉地闪过萧玉泽的脸，齐忌双拳暗暗握紧，但还是说出了口，
“曾经有个人对我说过，双修之事重在心甘情愿，你应该与自己爱的人圆圆满满，而不是找合适的人……”
黛眉紧紧簇起，尹姗姗神情不悦，嗔怒打断齐忌的话，“你什么意思？什么合适？觉得我不爱你？！”
“不不不！”齐忌吓了一跳，慌忙解释，“你现在爱我，我知道！但……”
“但？！”女子厉声打断齐忌的话，“难不成你不爱我？！”
“不！！”将怀中的女子仅仅锢住，“我爱你，发疯一样的爱你！我就是太爱你，我才忍不住！！
“你不能亲我，你知道你亲我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阿炎，我自捡回一条命后，就再也没有吻过你了。你要现在吻我，我会忍不住想要更多！
“你十八了，你现在红鸾星可以补好，我便可以要你，再无顾忌！
“但阿炎，我不能那样，我不能只依着自己的欲要你！相对于自己的‘欲’我更应在乎你的想法！”
男子面红耳赤的急言辩解，让尹姗姗心中的怨气渐渐的散去。
她乌睫轻颤，眼底娇羞微染，“但……我没有不愿意啊。”
“咝——”
齐忌到抽了一口灼气，仅仅一句“愿意”让他不单单是心脏，就连身体也开始燥热起来。
师姐，你一句“愿意”，真是要将我击溃了。
你可知我要控制自己血脉中的欲念，有多难吗？
如果没有发生炎洞中的事，我还能幻想你不会那么恨我。
可炎洞中，你对我做的所有，无一不在提醒着我——只要你醒来，你会更恨我！
“阿炎，你失忆了……”
女子心弦一跳，仿佛通过齐忌这【失忆】二字，明白了什么。
脸色有些泛白的女子问，“你是不是还是对我有隔阂？我刚才对你的解释都白说了吗？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在炎洞里对你下毒手不是我本意！我……”
“我知道我知道！”齐忌连声打断，“我信你，阿炎，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没有隔阂，没有白说，我更没有怀疑，甚至我觉得你打我虐我都是理所当然，只要你喜欢就好。”
齐忌抬手抚上女子的脸颊，轻声安慰，“阿炎，我爱你，以前我不懂爱，只知道依着自己的本心来。
“现在我在努力的改，我想依着你来。
“虽然你刚才说你愿意，但我还是想给你多一些时间考虑考虑。”
低头在女子眉心落下一个吻，“阿炎，我不着急，我愿意等。
“等未来某一天，你真的确定要将自己给我，不会后悔，即可。”
双臂收拢不留一点空隙，“阿炎，这灵域世界，没有人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可……
“可若是你自己选择离开我……我会尊重你，放你走。但……”
“但？”尹姗姗一愣，“但什么？”
但你执意离开我之前，能不能亲手杀了我？
我想死在你手里，能死在你手里，我就满足了，好不好？
心底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齐忌摸了摸女子的青丝，笑得温柔，
“没什么‘但’，是我嘴瓢了，是走是留，只要你开心就好。”
夜色无边，床榻无眠。
沉默了半晌的尹姗姗，抬头看了看齐忌，“我懂你意思了，只要我愿意，怎样都行对吗？”
心中一痛，似有苦涩在疯狂蔓延。
齐忌不敢对上女子的眼，更不敢去想想未来身边没有她的日子。
如果有一天，他终将会看到尹姗姗在别人怀里欢笑，他宁愿去死。
“嗯，都行。”
嗯，都行。我死后，你与他人怎么恩爱都行……
男子嘶哑的声音，被夜风一吹，消散在苍茫的月色中。
明明男子怀中异常温暖，可尹姗姗还是能通过他微微颤抖的身子，感受到他心底的悲凉。
她没有抱住他，也没有出声安慰他。
尹姗姗不知道他们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但她知道自己在炎洞中近乎变态的虐待，给齐忌带来了非常大的恐惧。
语言在这一刻变成了最无力的解释。
既然语言无力，就用行动吧。
只要到了后天婚礼，她会让他知道，她爱他，她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