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嬴铎出列道,“大玄的国事,理当由嬴氏子孙说了算!”
“嬴哲!”项月转头向龙台下的公子哲道,“你就不敢吭一声吗?”
“我......”公子哲面上一紧,举眸看一眼嬴禛,立刻被他天神般的威仪吓得低了头。
“别怕,”项月道,“今日哀家就给你做主撑腰!”
“太皇太后,”公子哲道,“我什么都没想啊,不要拉上我!”
“没出息的狗东西!”嬴铎怒道,“眼下嬴子孙当中,只有你还算个佼佼者,你岂能缩头缩脑!”
“哈哈哈!”嬴禛在龙台上笑道,“看这样子,嬴氏宗族这是想要换掉嬴禛,另立嬴哲咯!”
“王兄!”公子哲轨道,“小弟没有这个意思,是他们硬要推我,不管小弟的事啊!”
“可见王弟是个人才,”嬴禛呵呵笑,“有弟如此,可喜可贺!”
“废话少说!”项月道,“玄王既然想将曲国赶尽杀绝,就先问问先王愿不愿意!”
百官直挺挺翘起脖子,都吸了一肚子凉气。
听太皇太后这意思,她手里有先王遗诏,而先王遗诏,居然可以废黜玄王,另立新君?
这事儿可大法了。
苏离雨袖着手,半闭着眼站在台阶下,不闻不动,静观其变。
“哈哈哈!”嬴禛仰天大笑,“本王就看看先王怎么说!”
“请出先王遗诏!”项月得意洋洋地向宫女伸出手掌。
宫女低头打开锦盒。
“啊!”
宫女不敢喘气了。
“嗯?”项月威严一哼,“还不快些!”
“太皇太后,”宫女扑通跪下去,“锦盒是空的。”
“你说什么?”项月凤目一瞪,“你敢和哀家开这种玩笑?”
“奴婢岂敢?”宫女低声道,“里面的确没有遗诏啊?”
项月脸色苍白了,“遗诏呢?遗诏哪儿去了!”
“奴婢昨晚交给太皇太后了,”宫女道,“太皇太后放在枕头下的!”
“你敢欺骗哀家!”项月睚眦欲裂,“来人,拉出去斩了!”
“太皇太后饶命啊!”宫女吓破了胆,“奴婢是按你说的做的啊!”
“还敢狡辩!”项月拍了桌子,“给我杀了她!”
“算了算了,”苏离雨打圆场道,“太皇太后年纪大,糊涂了,小宫女你怎么能陪她玩这种游戏呢?”
“奴婢该死,”宫女顺水推舟,“奴婢一时为哄太皇太后高兴,奴婢不应该陪太皇太后玩这种游戏。”
“什么,什么?你、你、你......”项月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皇祖母,”嬴禛起身道,“都是孙儿不好,没有经常陪伴皇祖母,让皇祖母用这种办法解闷,孙儿给皇祖母请罪。”
“嬴禛......”项月指着嬴禛,嘴唇哆嗦,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人年纪大了,难免说些糊涂话,”嬴禛转头看向嬴铎,“就像长盛候一样,本王不会怪罪。”
嬴铎老脸苍白。
项月“啊”一声低叫,眼白一翻,仰头栽倒。
“原来太皇太后再给自己找乐子解闷?”文武百官舒了口气,“可这个乐子也不能这样找法啊?不过事已至此,那大家就只能当成乐子看。”
“来人,”嬴禛道,“将太皇太后送回宫,请御医好生诊治!”
“喏!”怡和殿的太监宫女将项月小心翼翼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