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看着宋致诚走了才对宫嬷嬷道:“老二这两口子,确实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豁达的。”
宫嬷嬷把一个雨过天青的官窑碟子推到她跟前,笑着道:“您其实也很欣慰不是?”
豁达好,那才活得舒心自在,若是事事计较,那这个家哪来的安宁?
像现在这样,宋致远在官场上打拼,而宋致城则是把持着宋家对外的庶务,兄弟拧成一股绳,有劲往一处使,如此何愁家族不兴?
宋慈道:“是挺欣慰,就是可惜老三……”
她抿了一下唇,莫非这嫡庶,就当真有一张无形的隔阂在,再亲也差了一层?
宋家二代四子,嫡出的三个,哪怕是宋致钰这纨绔没建树,可也不是那糊涂的,唯独是庶出的宋致庆,瞧着有那么点缺根筋。
宫嬷嬷道:“这嫡庶有别,哪怕嫡出的视若亲生同胞,可庶出的,心中总会觉得出身上差了一层,想的自也就多了。您也不能强求太多,像宋家兄弟几个同住,却还这般和睦的,满京里也找不到几个。再强求,这福气也就过了。”
“我哪有强求,不就心有感慨。”宋慈曲起手指敲了敲碟子,斜睨着宫嬷嬷:“倒是这个,你怎么解释?太后娘娘赏了一小筐,皇上也赏了一小筐给老大,也拿回来了。便是往各处分,也不至于分到我这里,才剩这么几颗吧?”
瞧瞧,这比巴掌大点儿的碟子,精致是精致了,只装了三颗白玉荔枝。
宫嬷嬷,这就过分了啊!
“一个荔枝三把火,您年岁已大,该忌口的还得忌口。”
“我……”
宋慈瞪眼,不提年龄咱们还是好主仆。
宫嬷嬷把碟子再推近了些,嘴角含笑:“争取活十年八年,可是您说的。”
宋慈:“……”
她错了还不行吗?
天家赐恩,赏下的荔枝,宋慈都分发到各个房头,也不忘送一些到幕僚班子的办事处,施恩嘛。
宋令杰觉得有些内伤了,这荔枝,他没份儿吃,因为荔枝性热,他有伤在身,可别整上火了,连带着伤都不好。
他知道,那都是借口,他那对父母是在惩罚他呢。
不过,这小子又是咋回事?
“好了,你说你都八岁望九的人了,还哭鼻子?”宋令杰没好气的看着汪轶诚,道:“小侯爷,你这到底是来探望我的,还是来给我添堵的?”
汪轶诚一呛,含着一泡眼泪道:“我这不是伤心的,宋二哥这一走,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归来。平日里,你们和我称兄道弟的,可这等大事,你们却瞒着我,乃至于,我却是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宋令杰嘴角微抽:“什么叫最后一面,你这是明着咒他啊。”
汪轶诚自知失言,道:“反正就是不讲兄弟情。”
“行行,等以后有机会,我去信与他说,你已经气得和他断交了。”
汪轶诚连忙道:“那大可不必,他虽这般行事不对,我却不能与他小气。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他这一次。”
断交了,以后还能在宋相府出入自如,还能见小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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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降温,你们那下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