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是那样的美好,可有时那余晖在人看来是那样的凄凉,美好的事物即将消逝。
南宫浅自回云缈宫后,就独自坐在池水边喝闷酒,墨玉把礼服送来便见到这一幕,单薄的身影,是那样的寂寥,忍不住劝说道:“公主,喝酒伤身,还是少喝点吧。”
“墨玉啊,你来了?一起喝酒吧?”南宫浅带着些许醉意地说道,对于墨玉,南宫浅有种琴月就在身边的感觉,虽不是自己的丫鬟,可还真是令人讨喜。
墨玉见这样醉醺醺的南宫浅摇了摇头,夺过南宫浅手上的酒壶,却被南宫浅死死的拽着,“你不准拿走它。”
南宫浅面上两抹红晕,眼神迷离,浑身一股酒味,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墨玉和南宫浅就酒壶僵持着,“公主,你真不能喝了,明日还有册封仪式。”
“什么册封仪式?那仪式与我有关么?”虽是带着醉意的说着,可墨玉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无奈与不满?朝阳公主不想嫁给太子殿下?
南宫浅没过一会儿,便偏头倒去,“公主?”墨玉晃了晃南宫浅的身子,见南宫浅醉倒后,墨玉好不容易才把南宫浅的身子稳住。
呼叫了几句,左右环顾,却见不到冷亦寒的身影,墨玉犯难了,自己一个人根本扶不动南宫浅。
墨雨一走进云缈宫,就看到墨玉扶着南宫浅的一幕,连忙走上前,惊讶的问道:“公主这是?”
“公主喝醉了,我们一起把公主扶到床上歇息。”
两人好不容易才把南宫浅安顿好,都说醉酒的人如一滩烂泥,真是不假,二人大喘着粗气,额间渗出一丝薄汗。
“明日还有册封仪式,公主这样能行吗?”墨雨担忧的问道。
“待公主醒来,煮点醒酒汤吧。”墨玉看着南宫浅虽是醉酒的容颜,可面容上那好看的凤眉却微皱着,似乎连醉酒也不能排遣她的忧愁。
二人关好房门,默默地退了出去。
……
好痛,南宫浅凤眉紧蹙,手抚了抚额,头痛欲裂,缓缓地睁开明眸,眼神依旧带着些迷离,艰难地咽了口水,渴意袭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支起身子,踉跄地走到桌旁,端起茶杯,阖上沉重的眸子,大口的灌水。
一阵细小的嘈杂声响彻在南宫浅耳边,“抓刺客……”南宫浅听得不真切,迈着醉意地步子,踉跄地走到门边,好不容易才把门打开。
可突然间一个黑影瞬间闯进,房门霎时被无情的扣上,颈间一股凉意袭来,让南宫浅浑身打了个激灵,醉意瞬间减少了一大半,朱唇轻启,刚准备发问,“呜呜~”嘴却被无情的捂上,还夹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闭嘴!”又是那刺骨的声音。
冷亦寒?南宫浅静下心来,努力的感受那熟悉的煞气,和那冰冷刺骨的声音,试探地问道:“冷亦寒?”
只见那黑衣人有一瞬间的迟疑,南宫浅这时酒意是完全醒了,眼见有漏洞,脖颈一撇,手肘后顶,直戳那人胸口,那黑衣人似乎没有料到,南宫浅竟会有如此能耐,吃痛,松手。
南宫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逃离了黑衣人的禁锢,转过身来,撩开袖子,准备启动梅花袖箭时,瞥见了拿剑,熟悉的剑身,真是冷亦寒?
欺身上前,一把扯下面巾,夜色虽深,使南宫浅看的不真切,可以往杀手的经验,却让南宫浅看出了冷亦寒的面容,冷峻的容颜带着一丝痛苦之色。
南宫浅正准备点燃烛火,“抓刺客……”门外细小的嘈杂声再次传来,刺客?南宫浅仔细的打量着冷亦寒的行头,标准的一袭黑衣,夜行客的行头,莫非他们口中的刺客是他?
若真是这样,那这烛火就不能点了,凑近冷亦寒低声问道:“他们口中的人是你?”
见冷亦寒默不作声,南宫浅不由得暗自咒骂一声,又不说话,这时候还耍什么酷?
虽不知道冷亦寒刺杀的人是谁,“你去床底躲好。”南宫浅还是急切的说道。
冷亦寒任旧一动不动,南宫浅这才仔细的看冷亦寒的颜面,虽看不清面色,可那痛苦的神情还是能分辨出,自己刚刚虽用了几分力,可不至于如此?
想起刚刚的血腥味,难道受伤了?眼下时间紧急,也顾不得查看冷亦寒的伤口,生拉硬拽的把冷亦寒拖到了床底,重重的喘了口气,安顿好冷亦寒,南宫浅才发觉,屋里的血腥味甚是浓烈。
冷静下来分析了情形,悄悄的开了一丝门缝,瞥见屋外地上的点点血迹,紧蹙着凤眉,随意拿了一块布料,迅速的清理了就近的血迹,可血迹断的太干净也会暴露。
南宫浅拿出匕首,心下一狠,咬紧牙根,在手上划出一道血痕,沿着另一个方向,走了一朝,便迅速的回到自己的屋子,出去了一趟,才察觉这血腥味的浓烈。
不知释放了多少血,南宫浅感觉有些晕眩,连忙扶住桌椅,才勉强支起身子,可时间不等人,为了掩盖屋里的血腥味,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拿起桌上的茶杯,“彭~”碎裂的声音传来,屋外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南宫浅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断安慰道,刺客又不是自己,为什么紧张。
不久,屋外便响起了骆云冷冽的声音,“朝阳公主,骆云求见。”
南宫浅握了握拳,手心的冷汗微微渗出,若是骆阳还好应付,可门外来的人是骆云,就如冷亦寒一般,固执、丝毫不领情。
南宫浅佯装有些醉意,慵懒地说道:“何事?”
“宫里进了刺客,骆云奉命搜查。”在这之前骆云几乎没与南宫浅怎么说话,可这一说起话来,丝毫敬意都听不出。
南宫浅缓缓地走上前,打开房门,骆云直直得站在门口,见南宫浅出来,“属下参见朝阳公主。”
南宫浅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带着些醉意,略迷糊地说道:“你说有刺客?”
骆云闻言,南宫浅身上传来的酒味,让骆云不禁皱起了眉头,“是,属下奉命搜查,还请公主见谅。”干脆利落地话语,丝毫不拖泥带水。
可转眼骆云的脸色微变,刺鼻的血腥味传来,骆云疾步上前,却被南宫浅伸手拦住,“本公主都未同意,骆将军这是准备硬闯?”
骆云止步,冷意昂昂,“公主,还请配合属下。”
“哦?那你是怀疑我私藏刺客?”南宫浅挑眉,斜睨着骆云,脸色隐隐有些苍白,面上虽淡定从容,可内心的波动与不安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属下并无此意,只是为了顾及公主的安慰,还是让属下搜查,以免后患。”
“我这里没有刺客,骆将军可以带着你的手下离开了。”南宫浅丝毫不考虑的拒绝道,可越是这样,越是让骆云惊疑。
“公主的屋子为何会有血腥味?”见南宫浅阻止,骆云冷冽地说道,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你说血腥味?起床喝水,不小心打碎了茶杯,划破了手。”
骆云见南宫浅说的如此漫不经心,一脸的狐疑,显然不信南宫浅的说辞,转眼对手下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公主受伤?还不快去传太医?”
“不用了。”那手下不等南宫浅说完,连忙撤退,南宫浅心里一动,若是叫太医来,自己的把戏迟早会被拆穿。
正当南宫浅思虑着对策时,一个声音拯救她于水火之中,“将军,前方发现了刺客的踪迹。”
骆云看了南宫浅的屋子,瞥见地上的茶杯碎片,思索片刻,眉间透着严肃,冷冷道:“你确定发现了刺客的踪迹?”
只见那侍卫头微低,禀报道:“是的,将军,那一路有几处地方都发现了血迹。”
转头对身后的侍卫说道:“好好守着,保护好公主。”接着瞥了一眼南宫浅泛着血迹的手说道:“公主,属下去搜查那刺客,还望公主好生让太医诊治。”
南宫浅见终于送走了骆云,内心轻舒一口气,可有这些人在这监视着,仍旧不能掉以轻心。
“本公主先换身衣服,一身酒气,实在是不舒服。”这些侍卫明显要比骆云好应付些。
快速的扣上门,打开床底,就看到冷亦寒依旧保持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南宫浅不由得疑惑,把冷亦寒从床底拖出,展开屏风,点燃烛火,却见冷亦寒面色隐隐有些痛苦,细细地查看冷亦寒的伤势。
却见冷亦寒的左手有个血窟窿,由于黑衣加身,很好的掩饰了伤口,瞥见他左手逐渐泛乌,毒?
见此,彩蝶迅速的飞向冷亦寒的伤口,落定,吸食着伤口,南宫浅不知道彩蝶到底在吸食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起作用,想着骆云若是去而复返,不免有些心急。
紧皱着眉头,祈求彩蝶能快点解决,只见冷亦寒的手以肉眼的速度退着乌青,南宫浅惊奇地看着彩蝶,什么时候它居然有如此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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