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兰兰万万没想到,图丽和图满大祭司的关系,竟然是这样的。
她一下子想到了夜二,连忙问道:“夜二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那天就是夜二和夜大将图丽带回来的,图丽回来时,身上还披着夜二的兽皮……”三蓝阿姆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夜二肯定是撞见了那一幕的。
涂山兰兰小脸微微一白,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有些心疼,又有些想不通。
其实她自己感觉,图丽还是挺单纯的一个姑娘,应该不至于和图满大祭司那样……
涂山兰兰下意识地问:“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隐情?”
三蓝阿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些话,都是族人瞎传的,也许当不得真呢,族长的伴侣,你刚醒,就不要想这些事了,六羊叔之前说过,等会儿会再送一遍汤药过来。现在时间也不造了,你想吃什么,尽管跟阿姆说,阿姆去给你做。”
涂山兰兰闻言,略略笑了一下,“我都行。”
这话说得有些敷衍。
但她不是有意要敷衍三蓝阿姆,实在是没心情去考虑现在吃什么好。
大约是生病,又喝过药的缘故,她胃里一直不大好受,方才听到图丽和图满大祭司的事,她就差点吐出来。
并非被恶心到了,只是震惊之下,胃部更难受了。
揉了揉胃部,涂山兰兰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生病之下,更是一步都懒得动。
看到她犯懒,三蓝阿姆便柔声道:“前两天,夜大他们抓来了野鸡,还活着呢,我去给你炖个鸡汤?”
涂山兰兰一听鸡汤,刚想摆手说不喝,却仿佛已经闻到了鸡汤浓郁的气味儿,胃里一阵翻涌,还未说话,就忍不住翻身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好在为防止她吐,床边一直放着一个干净的木盆。
三蓝阿姆见她要吐,就已经赶紧拿了过来,放在涂山兰兰趴着的位置。
涂山兰兰直接对着木盆就吐了起来。
三蓝阿姆连忙让小小倒了一杯水来,扶着涂山兰兰,心疼极了。
“族长的伴侣,你赶紧喝些水压一压吧——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前几天都不吐了,这几天或许是病着,怎么老是吐啊?”
三蓝阿姆忍不住嘟囔。
小小不由的说道:“肯定是小孩子在姐姐肚子里不乖,闹得姐姐要吐!”
她和夜血在某种程度有些相似,不由分说,就把涂山兰兰要吐这件事,塞到胎儿头上,让小孩子背锅。
换做平时,涂山兰兰肯定要和小小解释几句,但她现在吐的天昏地暗,完全没有能力也没心力开口。
三蓝阿姆勉强喂她喝了一些热水,可一转眼,都让她给吐了出来。
她都快把苦胆给吐出来了。
三蓝阿姆急的团团转。
正好这时候,六羊叔端着药草汤来了,见涂山兰兰吐得厉害,先让她喝了一口药草汤。
那药草汤里,不知道用了什么药草,味道苦后却有些微微回甘,正好压下涂山兰兰胃里的酸涩。
喝了几口药草汤,她稍微好了一些。
六羊叔让三蓝阿姆扶着涂山兰兰,喂下去一整碗药草汤后,又拿了一块参片,让涂山兰兰含在嘴里,“这可是我前天刚去山里挖回来的,可新鲜着呢,我全给切片了,留着给你补气血。”
涂山兰兰缓了缓,有气无力地道:“我没那么娇贵,再说,也用不了那么多参片补气。”
她含着参片,声音有些含糊。
但大家都听得清楚。
六羊叔将药碗放在旁边,“怎么补不得?你怀着孩子辛苦,又吃不下什么东西,还要吐,自然得补一补,这也不是补给孩子的,只是补给你的。”
孩子还好,兽人族的血统,没那么容易折腾掉孩子,反倒是大人,若是纯种人怀兽人的孩子,只怕十有八九,胎大难生。
他只能尽量让涂山兰兰补气血,多走动走动,控制胎儿的大小。
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要是回头涂山兰兰生产时,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自责愧疚就不说了,只怕夜血那臭小子要闹个天翻地覆,也要了夜血那臭小子的命。
若非顾念这是夜血的第一个孩子,换做是他人的,这么难伺候,六羊叔早就甩手不干了,或者应了夜血的心思,直接打掉这孩子。
偏偏这是夜血的骨血。
六羊叔自个儿都舍不得,只能亲力亲为的伺候着。
有六羊叔开的药草汤和参片在,涂山兰兰稍微好了一些,不再吐的那么厉害。
参片是用来补气吊精神的。
可奇了怪,涂山兰兰含着参片,没一会儿,却困得难受。
草草吃了几口三蓝阿姆做好的晚饭,便窝在床上,将参片压在舌底,免得睡着吞下去,就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她现在压根没力气想,也没力气管旁的事,只想睡,再睡,一睡到底,直接在睡梦中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不过,睡梦中生孩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睡到大半夜的时候,涂山兰兰却感觉身边好像多了个人。
一道微凉的触感,落在她额头上。
像是有人在摸她的额头。
涂山兰兰迷迷瞪瞪地睁开眼,透过昏黄模糊的油灯,就看见了一张熟脸。
她立马惊喜道:“族长,你回来了?”
听到她声音有刚睡醒的沙哑,夜血脱掉身上带着寒气的兽皮,赤身进来,揽着涂山兰兰,“吵醒你了?”
涂山兰兰摇头,凑到他怀里,“没有,我都睡很久了。”
夜血摸了摸她的脊背,“三蓝阿姆说,你今天吐了很久?”
“没事,大概就是生病的缘故,不过六羊叔给我喝了药草汤之后,我就不吐了。”涂山兰兰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望着夜血的下颚,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在故作精神的问:“族长,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了?大祭司那边,图满大祭司的事情解决了吗?你是解决完才回来的吗?”
夜血听着她的十万个为什么,哑然一笑,揽着涂山兰兰,轻轻抚拍着她的脊背。
“我是,先回来的,夜大和夜二,还在那里。”
夜血实在放心不下涂山兰兰,生怕涂山兰兰一个人在族内有什么问题。
偏他是夜鹰族的族长,是这次的受害人代表,走不开身。
好在忙活了两日,今天下午时,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他将剩下来的琐事,交给夜大和夜二,一个人便趁着夜色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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