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人,脑海飞速运转,看见叶漫青探出的双手上面的颜料似乎也有些干的样子,又看到王爷看了过来那种冰冷冷的神情,她心下顿时一慌,思绪也乱了,“王妃,您这手上的颜色都已经干了,再来摸我的衣服自然不会再染上印记。”
“是吗?”叶漫青刚才的轻笑已经散去,换上了一副冷笑,乍看起来,一身气势倒像是有副一国公主的样子。
话落,只见她快速走上前来,伸出双手直接在那孙彩衣身上擦来擦去,只把她那身白色的纱裙都快揉皱了,与此同时,那件白色的纱裙瞬间也变成了五颜六色。
孙彩衣看着她这件最心爱的,一直都舍不得穿出来的裙子被人揉成这个样子,心都要碎了。
本来她就打算今日在王妃院子里会遇到王爷,所以才穿了这身自认为压箱底最好看的衣服,没想到却被这王妃给毁了。
毁了事小,现在,污蔑王妃事大。
看到叶漫青浑身冒着冷气的样子,又想着方才她说如果她能拿出证据来就要掌嘴一百,这孙彩衣吓得都快要昏了。
这一出闹剧又吸引得府中下人纷纷过来围观,这下子丢了脸面还丢在王爷的面前,孙彩衣顿时觉得自己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王妃怎么这样蛮不讲理啊?”孙彩衣嚎啕大哭起来,以此想要避免即将到来的惩罚。
“自己不会走路就好好学,别没事自己跌倒了还要赖到本王的王妃身上!”赵玉潇冷不丁说出这一句话来。
孙彩衣脸色惨白,这下就连王爷都替这个女人说话,再也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王爷,奴婢可是冤枉的啊!”
“本王还不瞎,还能看得清你是自己跌倒的,还是王妃把你推倒的。”赵玉潇沉着一张脸说道。
听了这话,孙彩衣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王爷,你这府中的奴婢丫鬟养得跟个小姐似的,这样娇弱,才说了几句话就昏了,就这等身体素质,如何在主子跟前服侍啊?”叶漫青又恢复了那副娇娇柔柔的样子,咯咯笑道。
“王妃,既然你掌管着这府中中馈,这奴婢就交给你来处置了,今日本王是来请你过去一起用膳的。”赵玉潇说明来意。
围观的小厮丫鬟们听了王爷这话瞬间也明白过来,这位异国的公主这番闹腾着,还有王爷在旁撑腰,恐怕这王府内要真的变天了。
“既然如此,秋霜,一盆水把这人泼醒,让她自我掌嘴一百,把府中所有丫鬟和小厮都召来,让他们都看看,跟本王妃作对是个什么下场。”
秋霜应是,连忙去办。
白露则是伺候着叶漫青到正厅,和这位潇王爷一起用午膳。
午膳早就已经陆陆续续摆上来了,方才赵玉潇到百合院去,只是亲自把这位王妃给请过来,帮她立威。
还得请人家帮忙解毒呢,自然少不了这点好处。
过了不多一会儿,便见那正厅的院子里围满了所有的丫鬟小厮,就连孙嬷嬷也来了,就像今天早上一样,带头跪在众人面前。
只是她的那闺女儿不再像是今天早上一样能够跪在她身边了,只见孙彩衣此刻被人反剪着双手压着,朝叶漫青和赵玉潇这头跪了下来。
而正厅内的两个人正在吃着午饭,叶漫青正啃着一个鸡腿,吃得那叫一个喷香。
“开始吧。”
眼下是府中的主子们用膳的时间,这些下人们一般都是等着主子用膳完毕了才能去吃饭的,所以一个两个正饥肠辘辘地看着两位主子吃得正香,一个两个都咽了口水,对那跪在庭院的孙姑娘也没那好脾气了。
更何况那孙彩衣平日里仗着自己是孙嬷嬷唯一的女儿,也仗着孙嬷嬷是王爷的奶娘一直在府中作威作福,和那位表小姐联合在一起整治他们这些下人,如今能看着这人吃苦的,现在那些围观的个个都想拍手称快呢。
孙彩衣已经被人用一盆冷水给泼醒了,平时看着挺好看的一个人,此刻妆也花了,头发也散了,就像外头一个乞讨的叫花子一样,如果不仔细辨认,还真难以认出来。
秋霜在她耳边低语,“孙姑娘毕竟还是一个奴婢出身,今日竟然敢挑衅咱们王妃的威严,你的卖身契还在主子手中呢,你若还想留下,想想该怎么做吧。”
孙彩衣原本不想执行叶漫青的命令,奈何秋霜的一句话让她也没了脾气。
是啊,她怎么能忘了这茬儿呢,她的卖身契还在人家手中呢,虽然说是个家生子,不过,也就是个下人,下人能有什么说话的份儿呢。
她当即端端正正跪好,一巴掌又一巴掌地往自己脸上招呼,秋霜还在旁边替她数着数。
那孙嬷嬷也跪得挺直了身板,竟没有开口替女儿求情,想必是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此刻就见那孙彩衣也不敢下了轻手,怕要是一个不满意,这位王妃亲自请人来打她的脸,那她的脸岂不是要被打烂了。
孙彩衣每打一个巴掌,都在心中暗骂一次,直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手中的动作却不敢停下来。
她用的力道甚大,不一会儿那嘴边就有鲜血流了下来,可是还没结束,整整一百,哪有这么容易结束。
打到一半的时候,她已经提不起手去打自己的脸了,她这时候终于还是害怕了,若是再继续打下去,这张脸非毁了不可,到时就算有更多的筹谋,若这张脸毁了,又有什么用呢。
“平日里就那我们撒气,活该!”
“就是,王妃这一手真是解恨。”
“看她今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们!”
在旁边围着的那些下人们都有一种大仇的畅快畅快感,更没有任何和一个人同情孙彩衣,谁叫她这些年作恶结下了这么多仇怨。
“秋霜,你去帮帮忙。”叶漫青已经啃完了两个鸡腿,对身边的大丫鬟吩咐道。
秋霜自然明白,当即走了过去,对着孙彩衣的脸啪啪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力道,可比孙彩衣自己打自己的力道大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