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时柚把玩着自己的木偶，之间拂过刻痕，切口处也被打磨的很好，唯独和屋子里的许多娃娃相比像没有灵魂和生气，也太不用心了。
视线被另一处吸引，“那是什么？”
她跑到桌子前，拿起一个深蓝色的鸟，最极致的触感就是摸上去感觉不到触感，太精美了，轻盈的就像不存在，只有眼睛能看到。
“雷神。”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雷神是鸟变的吗？”
他楞了一下：“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时柚端详着‘雷神’的样子，好笑的点点它的透：“我还以为所有神明都是人形呢。”
“大部分是类人形。”
时柚点着下巴：“那海神的下半身是鱼吗？”
“是条黑色大蛇。”
“太阳神是青年吗？街上的雕像那个爱看书很高冷的。”
“也是一只鸟，主要成分是光和火形成的智慧体，和你手上这只颜色不一样，雷神的成分是风和电。”
时柚‘哦’了声：“怪不得没什么触感，手上却有麻麻的感觉。这不是玩偶吗，怎么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你连触感都考虑到了？”
“嗯，有些东西可以二次利用。”
“比如？”
“他们的羽毛。”
“不是没有羽毛吗？”
“也是由风和电形成的羽毛。”
转了一圈，时柚就没兴致了，她扬了扬手上自己的那个：“谢谢，我很喜欢，会好好保存的。”
过后，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打开窗户通风，又看到一脸阴沉像鬼一样的女孩，两人的目光对上，时柚深吸一口气拉上窗帘。
真是没完没了了。
再过一个月，就是黎明国国王登基的那天，每一家都会在那天拜自己所信仰的神，献上信物为国王祈福，保佑他长命百岁。
一两个人的愿望神明可以忽视，一个国家的愿望，总能有听到的。人们这么想着，但这些年来，依然从未有人得到过真神的回应。
知道哪些什么具体都是些什么家伙后，时柚对买来的信物就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不怪他们不回应，实在是他们觉得自己和人类毫不相干，从头到尾都是人类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她之前想的没错，神爱世人只是世人这么想，第一神没有爱，第二神不认识世人，也不乐意认识一下，样子又长得千奇百怪。
自然透是最好看的。
“神族啊。”
她的小本本上写着：数量很少，寿命极长，独居生物，各有特点，不通人性。还加上了一条，他们很闲，会玩捉迷藏。
这不就排除了他们创造系统可能了吗
既不是科技产品能达到的地步，又不像来自神族，难道是魔？自古和魔沾边的事，人们总轻易联想到反派，所以系统它们才是反派制造出来毁灭世界的？好像又是打着拯救世界的幌子。
而且希芙他们也的确在这么做，她不得不承认，就比如米洛迪斯身上有很大的问题，改变一下没毛病啊，也确实让世界更美好。
到底谁才是反派呢？
时柚抓着头发，沮丧的把脸贴在桌上，这么大个秘密，连个能说知心话的都没有，太难了。
“可是。”
时柚猛地从椅子上起身，愣愣的看着翻开的本子，上面记录的信息一览无余，她喃喃道：“可是，他们又是什么神呢？”
她迫不及待的跑出去，透正坐在客厅里剥花生，时柚对吃的很挑，不要求美味一定要有营养，五谷粥是最长喝的，他没事的时候会帮忙处理食材，强调一下，透杀鱼非常熟练。
被她处理过的鱼根本不用担心有刺。
“透！”
“怎么了？”
时柚因为跑得太快，红格子裙在楼梯转角处扬起好看的弧度，来到他身前，因为惯性，手本能的搭在他的肩上才站稳。
透的眼中染上笑意：“总是这么急躁。”
“我想和你聊天。”
“要说什么？”
“那个，我前几天看了一本书。”她没敢直接切入正题，而且也确实有这样歪歪的小说：“哎呀不知道怎么说，我先给你说个故事吧。”
“”
这表示时柚今天会有很多话要说，看她迫切的样子，应该会比之前呱噪更久。他沉默了一会，放下花生，乖乖的坐好等着听故事。
“说的是神和人恋爱。”
“不可能。”
他想都没想就打断了，荒谬的想法。
时柚一噎，委屈的皱起眉头：“我在说故事，你可以不联系实际吗？”
“对不起，你继续吧。”
她表情收的也很快，看的透一阵无语，却也拿她没办法。“传说，神会投胎到人间做一世凡人来历练自己，增加阅历，尝尽人间八苦，分别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蕴苦。其中最难过的，便是情关，他们爱上人类后就会选择留下。”
透等了一会，疑惑道：“没了？”
“没了。”
她要说的重点都说完了，最后那两句纯属衬托。“你有什么感受？”
“和你之前讲的有点不一样。”
“那里不一样？”
“爱上之后，会暗恋，误会，车祸，失忆，人工配种，久别重逢，继续误会，朋友助攻，破镜重圆还有很多，你都没有讲。”
“”
时柚呆呆的眨着眼睛，失神的说：“重点明明不是这个。而且，人工配种什么意思？”
“被家里人安排和异性结婚的简称。”
“这是能简称的吗，你怎么跟”跟米洛迪斯同一个毛病！
“跟什么？”
“没什么。”
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尽量把重点放在以前最关注的情爱上，避免被发现端倪，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道：“透，我这个人好奇心比较重，你不知道你们在人类眼里有多神秘，你就帮帮我吧，我还是觉得，书里说的那些人和神相爱也不是一点可能也没有啊，他们转生到人间，就和正常人一样有七情六欲，会爱上人很正常。”
透闭了闭眼：“神是神，人是人，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否则规矩就乱套了。”
说实话，时柚没听懂，她继续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透只好继续解释，尽量通俗易懂些。“神想来人间，像我这样直接来就行了，完全没必要。另外，像你说的那样神死了做人人死了再做回神根本是不可能的，是什么就是什么，不是想换就换的。”
“那，意思是说，神不能按自己意愿投胎做人了？”
“当然不能。”
“神这也没那么无所不能啊”
他的神情是有些无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相较于人类神的确很强，但要是强到可以随性改变自己的根本，你看过的书里的人就不应该是神，而是怪物，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怪物。”
“任何方式都不行吗？”
“你可以变成一只鸭子死后再继续回来做人吗？”
“”
时柚哑口无言，这比喻真是绝了，她立刻就理解了。同时，心里更是一团糟，因为活生生的例子她见过啊！便不死心的问：“用一些另辟蹊径的方法呢，比如忘记自己是一个神，单纯想体验一下做人的感觉。”
“不可以。”
透摇了摇头：“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
时柚晃着他的手臂：“你别这么武断啊，你先想想再回答。”
“理论上都不行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说通呢。”透无奈的看着她：“这是你希望的吗？”
“我希望什么？”
“让神爱上人，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那可能吗？”
“做人不行，但爱上人嘛”透拉长了尾音，盯着时柚期待的表情，用手掐住她的腮帮，苦笑道：“过去我只觉得你喜欢我的样貌，没想到你还盯上了我的身体，时柚，你冷静点听我说，人类还是要找人类做配偶，你不能因为我外表像人就总之、这种事也太”
他移开目光，有些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