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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退回朋友的再见

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就像贴在身上的半湿衣衫,无声地折磨。

战珏不堪忍受,抬手取下了脸上看不见的面具,它恢复了光芒,又在半空悬浮着。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她丢下这句话,也不等人,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谢寻琢也取下了自己的面具,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衣服也不再湿淋淋的。不远处依然是星河璀璨的夜市和欢闹说笑的人群,仿佛刚才那一场倾山倒海的暴雨只是错觉。

不过,它原本就是错觉。

就连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好似错觉,不需要风吹就散了。

拥抱时的柔软花香,亲吻时的剧烈心跳,骑马时的畅意疾风,还有牵手而行的亲昵和静静听雨时的惬意,都像取下了面具,如梦似幻的一切最终又回到最初的模样。

谢寻琢站在原地,就像刚从水里出来,整个人向下垂落着。

来来往往的人,依旧是嘈杂聒噪、喋喋不休,但他们脸上开心地笑着,手舞足蹈地说着,仿佛碰见了这世上最快乐的事。

但这些声音、情绪、身影好似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结界,离他很近却又无法触碰到。

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也默默回想着今夜发生的一切,谢寻琢的心慢慢冷静下来。

声不再入耳,影不再入眼,他长袖一甩,就地盘腿而坐,闭眼凝神,开始修炼。

一股新的灵力自他的手脚处逐渐涌向心脏,而后又沉入丹田,最后汇聚成微凉的水珠融入了他的身体。

像被瀑布冲刷过,他的灵根此时无比清澈,意识也无比清晰。

今夜,他因莫问静之言生怒,因沈二之行生妒,因战珏之吻生喜,因面具之情生悲,因未见之雨生悦,最后…又因两心不相同而生无奈,几乎将冰心诀置之脑后,被情绪控制得如同傀儡。

这数般体味,到头来化作感悟,最后逐渐归于平静。方才他不仅灵力上涨,连冰心诀也突破了第六层。

“顺其自然,勿生执着,静观风雨,水到渠成。”谢寻琢喃喃自言,整个人重归淡然自在,如春风化雨,山温水软。

战珏走在路上,心中烦闷不减,脑中始终萦绕着谢寻琢的身影。

变成兔子一蹦一跳的他,一身丧服委屈巴巴的他,遮天大雨下静静而立的他,还有胡杨树前莹润香甜的亲吻,马背后宽大温柔的怀抱,如此清晰,如此生动。

她看向两个手镯,光芒已减弱不少,依稀可见木头的纹路。晃了晃手,镯子碰撞发出闷闷的声音,就像当时她凑过去,故意和他的相撞时一样。

这样的夜色下,即使只是虚假的光,也会让它显得弥足珍贵。可到了早上,它就会失去所有光芒,变成一个最普通的木镯子。

就好像人总是会在深夜做一些奇怪的事,说一些冲动的话,等白日回想起来,只怕会不住地后悔,错把鱼目当作了珍珠,才许下了珍贵的诺言。

战珏将镯子取下,收了起来,但她不想这样回去小叔叔的家中,于是只在路上闲晃,心中神思渐散,不知不觉竟来到了白天的那家客栈。

门口的石雕鸟正隐隐发亮,它由赤火晶打造而成,会在月色下映出莹润辉光来。

战珏呆呆看着,想起九岁那年,自己花费了整整一个下午去雕刻它,却只雕出这个四不像来,看上去实在凶神恶煞,被小叔叔嘲笑了许久。

可哥哥却说好看,还将它摆在了自己的院子正门前,称它为“护神鸟”。可它何其无用,装出一副厉害的模样来,却一个人也护不住,就连自己也成了街边的玩物,随意摆放。

她伸手去摸,却忘记鸟会咬人,手指一下子破了口子。

鸟嘴沾上了血,它的眼睛便睁开来,怒目而视,似要吃人。这一招曾让多少进出院子的护卫吃了亏,没想到如今中招的却是她自己。

“你手没事吧?”清润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竟然是谢寻琢。

战珏回头,见他长袖飘扬,身周带风,应是才移影至此。经历了方才的事情,她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一时有些尴尬。

没想到谢寻琢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关心地说道:“这鸟用灵力做了些机关,最好还是别碰的好。”

“嗯。”她点点头,不欲逗留,抬脚走人。

“战姑娘。”谢寻琢轻声叫住了她。

“今夜之事,是我唐突,说了些越界的话,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我已明白战姑娘话中的意思,也并非苦苦纠缠之人,请放心。只要你愿意,可以继续当我是朋友,不必刻意避开,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也请尽管开口。”

战珏停步脚步,看向他。见他坦然回看,眼中浅笑不假,心中不解。连她自己也没说明白的事,他是怎么听明白的?

“才过这么一会,你就想明白了?”她皱眉问道,心里莫名不悦。

“沉思静想,并非什么难事。也许是今夜月色溶溶,也许是方才雨声动听一时沉浸,才说了些不妥的话。”

战珏听罢此话,更加不大畅快了。可心中所想不便宣之于口,因而故意问道:“那继续当你是朋友的话,还能和今夜一样吗?”

“战姑娘如果哪天还想散步,自当奉陪。”谢寻琢面不改色,却避开了她想问的内容。

散步?

战珏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肯落他下风,于是也不再管莫名堵心的情绪,应承道:“好。”

两人对望,脚下相离不近不远,但谁都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对了。”谢寻琢忽然想起一事,“今日在城主府外,我听到几个护卫交谈,说今夜子时会有烟花燃放,是战琰特意嘱咐的。”

“今日燃放烟花做什么,执剑礼明明在明日,是不是你听错了?”战珏被分开了注意力,面露不解。

谢寻琢没有再接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然后拱手告辞,回身进了客栈。

脚步声不急不慢,正如当初客栈初遇时,不愿与战珏起冲突的他,也是这样从容地上了二楼。

看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头也不回地离开,战珏也满不在意地拂袖离开。

不过她忘了自己穿的是束紧袖口的利落衣衫,不似谢寻琢有长袖可舞,这一甩便没有什么架势可言。她只好又将散落在胸前的长发用力甩到了身后,重拾了凌人的气焰。

可她才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调转方向往另一处疾驰而去了。

转身上楼的谢寻琢听见战珏离开的声音,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回头看向门口,方才谈笑自若的姿态不见了。

才静下来心,谁知刚移影回来,就猝不及防看见她的身影,心差点又猛跳起来。

还好她并未留神,只是呆呆立着,看着一只鸟发愣,不似往常地模样,倒有几分惆怅。

她说的没错,其实他对她一点也不了解,只是凭着想要靠近的心,操之过急地说出了那番话,结果吓到了她。

只是没想到,原来她也会害怕。明明亲过来的时候,大胆的很。

想到这里,谢寻琢低头笑了笑,手放在胸口,隔着衣衫摸了摸怀里的木镯子。也许是他的错觉,竟有丝丝暖流透上手来。

“琢师兄,心口不舒服吗?”莫问静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趴在栏杆上,冒出一个头。

“静师弟几时来的?这么晚了还没睡。”谢寻琢放下手,若无其事地问道。

“我一直在这没动呢,看你前面在想事情,就没出声。”莫问静走下几个台阶,来到他身边。

“怎么了?”

“专门等你,有事,回房说。”莫问静招了招手,自己却凑了上来,神秘兮兮地说道。

等到了地方,莫问静帮谢寻琢推开房门,二话不说拉人进去,而后立马关紧了门。他强掩语中激动,眼睛闪闪发光:“琢师兄,你让我打听的事情,终于有眉目了!”

“我向你打听的事?”谢寻琢不解,“何事?”

“之前在沉水城的时候,我已经打听过流焰城的往事了,也和你说过了,还记得吗?”莫问静坐下,给两人都倒了一杯茶,看样子是准备呆一会了。

接过他的茶,谢寻琢颔首,语中不忍:“战榆夫妇不幸身亡,儿子不久之后也过世了,最后战柯成为了城主。”

从前听时,不觉得如何,只是一桩令人唏嘘的陈年旧事。可如今再提,那日在炎口镇的慰灵节上,战珏思念亡亲的样子,令他难以忘怀,心中沉痛。

“没错,有传言称是战柯下的黑手,为的就是城主之位。之前在花祥城你不是也问过我,有没有听过战珏这个名字吗?其实战榆夫妇除了长子战珀之外,还有一女,名为战珏,正是我们认识的战姑娘。”

“白日里时,我便大约猜到了。”谢寻琢并不惊讶,见过了小叔叔,又听她提起城主府里的二叔叔,这个猜测便不再是猜测了。

他只是叮嘱道:“静师弟,我们已经到了流焰城,未经证实的谣言,不要随意与他人讨论,知道吗?”

“这个我知道,绝对不会在外面说战柯的坏话。”莫问静猛点头,“我不会嫌自己命长的。”

“其实也不算打听。只是当时想着,我常年在后山,也许有什么应当知晓的人情关系不清楚,于是问了你一句。”

“我很认真地记着呢。”莫文静脸一下子垮了,肉眼可见的失望,“晚上忍辱负重地从施峋那打听来的,真的一句都不想听吗?更何况,绝不只是这么简单。”

谢寻琢端起茶杯慢慢饮了一口,听到最后一句,问道:“何意?”

见他松了话口,莫问静抓住机会说了下去:“施峋说发信回去打听了一把,原来战姑娘的少城主之位,是强行夺来的,差点没命。”

“什么?”

终于如愿从琢师兄脸上看到了惊讶之色,莫问静只觉得今天晚上遭受的冷嘲热讽值了,他一掌拍在桌上,弄得茶水都溅了出来。

“你听我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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