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真的,你看他合府上下没有一丝的紧张气氛,静德郡主还有心亲自让人准备才做的糕点给我们!”齐云皓分析道。
“那就好,那就好,还真的以为这次要逃命了,我都让府里的人偷偷收拾东西了,这会整个府里都是惶惶的!”楚放南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齐云皓的对面。
“我府里也一样,而燕王府一派从容,不但下人们不慌,主子们也不慌,燕怀泾是只老狐狸,看不出形貌也是正常,但静德是未及笄的闺中弱女,她都不慌,那自然是没什么大事了!”
齐云皓觉得他更相信卫月舞的举止。
当然他若是知道卫月舞可不是普通的闺中弱女,就不会这么想了,在齐云皓看起来,卫月舞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既便是嫁给燕怀泾也是一样。
分明是燕怀泾的图谋在这里面,静德郡主就只是一位娇媚到让人心疼的柔弱女子罢了。
燕王府,看到鲁晔离几个匆匆离开,燕怀泾抖了抖袍子,站了起来,带着几个人往内院过来。
卫月舞也在用点心,厨房做的的确很用心,不但味道好,样子也精巧,倒是有些象之前冬姨娘算计那位涂九昨涂大人家时做的糕点。
既便卫月舞不饿,也不由的稍稍吃了一块,正在洗漱之间,燕怀泾大步走了进来,几个丫环都知趣的退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吗?”卫月舞稍稍抬了抬柳眉,拿起帕子轻轻的拭了拭樱唇,笑问道,鲁晔离几个一起来,必然不是小事,往日里齐云皓或者会和楚放南一起来,但鲁晔离却基本上不会和他们一起。
四地在京中,虽然四地一体,但能不私下聚会还是不私下聚会的好,免得引起京中的猜忌。
“太子要娶靖文燕了,就在这一个月之内!”燕怀泾走过来往卫月舞身边的榻上一靠,一伸手把卫月舞也拉扯得倒了下去。
不过正好,倒向的是他的胸膛,被他伸手懒洋洋的挽住了纤腰。
卫月舞手一撑,也正巧撑在了他胸前,顾不得两个人现在暧昧的姿势,急问道,“这事确定了没?”
“己经确定了,内务府那边己得了太后的旨意,正在减少一切繁琐的礼节,把该省的都省了,不该省的也省了,务必要把太子大婚的日子提前又提前!”燕怀泾微微一笑,神色慵懒中透着闲适,颇为惬意的一手枕到了脑后。
“太后就这么着急?”卫月舞颇为怀疑的道。
“太后急了,当然靖文燕看起来也急!”燕怀泾意有所指的道。
“这事跟靖文燕有关?”卫月舞惊骇的瞪大了明媚的水眸道。
“自然是有关的,否则太后应当不可能想到靖文燕,必竟这事看起来靖文燕占了很大的便宜,帮着涂皇后统管后宫之事,代表的就是她将来的皇后之位的稳妥。”燕怀泾笑的越发的轻俊起来。
精致的眉眼似乎处处透着妖娆。
“靖文燕这是想投靠太后了?”卫月舞敏锐的道,水眸中不由自主的漾起一丝微波。
“应当有一段时日了!”燕怀泾笑道。
“她想干什么?”卫月舞咬牙。
看着卫月舞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还隐隐有磨牙的迹象,燕怀泾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自家的小狐狸可是越来越有活力了,真是让人欣慰啊!
“她想将来母仪天下,统领后宫!靖文燕从来就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燕怀泾这话说直接,然后伸手揉了揉卫月舞的秀发,“舞儿,这事你管不来,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
这话说的卫月舞脸色黯然了下来,的确这事不是她能管的,她只是一位静德郡主,就算是燕王世子妃,也是不能插手宫中之事。
“况且靖文燕现在对太子也没什么恶意!”
“那将来呢?”卫月舞忍不住问道。
“将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楚!”燕怀泾柔声的安抚她道,这话说的卫月舞一阵默然,手一软,索性低下头靠着燕怀泾的胸膛,他的心跳的平稳而有力,仿佛给了卫月舞最有力的支持,她其实真的管不了许多。
上一辈的事,里面有太多的恩恩怨怨,到现在她也没整理清楚。
而她只是一个臣子之女,真的管不了东宫之事。
这个认知她其实一直很清楚,但偏偏忍不住就想管管东宫之事,咬咬唇,长睫扑闪了两下,掩去眸中的那抹泪意,莫名的想起娘亲,若娘亲现在还在,是不是也会一样为难,一样的难过。
“舞儿怎么知道现做一些精致的点心过来?”感应到卫月舞的沉闷,燕怀泾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问道。
“他们几个不会在这种时候,还特地上门,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现做的点心,做的精致一些,可以安安他们的心!”卫月舞闷闷的道。
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必然是不小的事,否则不会把几个人全惊动了,这样的天色可不是什么好出行的天色,不管是自己还是那位二皇子,都憋着不一样的心才出去的,那么这几位恐怕也是如此的。
她这么做,就是让那几位看清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燕王府的人都没有惊慌。
“舞儿真是聪明!”燕怀泾哈哈笑道,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潋滟起来。
不只是因为卫月舞的聪慧,想到两个人无间的配合,既便自己没说什么,舞儿也立时能配合自己,果然自己和舞儿才是最珠联璧合的一对。
“我方才看到二皇子了。”卫月舞闷闷的道,“他一个病的快要死了的皇子,到现在还折腾什么!”
这事是卫月舞最不解的地方,任何人都可以不安份,唯独这位二皇子最不应当不安份,以他的那个身子,可真的经不起多折腾。
“舞儿知道王美人吧!”燕怀泾唇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原本只是以为一个关在冷宫的妃子罢了,他之前并没有太过的注意,倒是舞儿向他打听了王美人的事,提醒了他。
“我知道王美人!”卫月舞点了点头,湿漉漉的长睫扑闪了两下,抬眼看向燕怀泾。
那模样着实的可怜又让人心疼,燕怀泾的眸色越发的柔和了起来:“王美人和玉德妃是表姐妹!”
“她们两个还是表姐妹?”卫月舞一愣,直觉这里面有事,王美人的事现在可是自己最关注的事情之一了。
“对的,还是一对很亲的表姐妹,据说王美人之所以进府,还是因为玉德妃的原因,或者是玉德妃为了固宠吧!”燕怀泾的手懒洋洋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卫月舞的发顶,低着头,凤眸越发的俊美。
居然还是这个原因……
卫月舞的樱唇微张,隐隐间有一道线,在玉德妃和王美人之间建构了起来,以及两个人的后代子嗣!一时间竟有一些恍然大悟起来。
原来如此!……
太后和皇后的旨意是一起下来的,大昭天下的意思就是说这事己经定下来了,是后宫两位女主子一起发下来的,其意主要是表示皇上偶有小疾,皇后以照顾皇上为主,而太子监国,自己的东宫也少人主持,故而原定的太子妃提前入宫,一方面更好的照顾太子,另一方面帮着涂皇后照应着后宫之事。
这话里甚至还提到了皇上的病,对于皇上的病轻描淡写的一扫而过,但理由却说的充分。
只是太子妃提着大婚,甚至还少走许多该有的礼数之事,实在过大,既便宫里的两位女主子给出的理由充分,一时间还是让朝臣们人心惶惶,特别是上朝的时候,基本上皇上都不在,以太子监国为主。
这……真的不是变天的节奏吗?
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不太对劲呢?
不管朝臣们心里如何惶惶不安,每日上朝还会偷偷打听皇上的消息,听闻皇上只是休息一段时间,才一个个稍稍安宁了下来。
乡野百姓更关注的是那件发生在大牢里的血案,一个女犯人,居然就这么死在大牢里,据说这还是害死华阳侯府二夫人的一个女犯人,这个女犯人因为怀有身孕,而且还没有定案,单独的住在一间屋子里。
但还是有人男扮女混进大牢,把她给毒死了,一尸两命,一时间哄动了整个京城,甚至于比太子提前大婚,在百姓心里的影响更大。
居然有人敢在衙门动手,这实在是太让人惊骇了,而更让别人觉得惊骇的是据说现场还有靖国公府的令牌一个。
靖国公府是谁?那是准太子妃靖文燕的娘家!
而这位准太子妃就要进东宫了,据说还是天命之女,是天定的凤命,那么马上要成为皇亲国戚的靖国公府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是有人陷害,还是真的杀人灭口?
这是代表靖国公府和华阳侯府对上了吗?……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把靖国公府推到了风口浪尖,而跟着被推出来的事实却是这个女子,居然还是靖远侯府的一个姨娘。
这下事情实在是大条了!
这事据说还是华阳侯府二夫人身边的一个贴身丫环说出来的,这位现在逃到二夫人娘家的李府的丫环,说起这事的时候,犹犹豫豫,似乎有太多的未尽之意。
所有的人都哗然了……
靖远侯府是什么意思,这才是真正陷害华阳侯府的幕后黑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