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心事重重的回到太子府,今日见了嘉禾又看见哥哥,一个让她放心的都没有。
当初最不让别人放心的自己如今成了最让人安心的那一个,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身边人为她扫平了一切,给了她快乐安稳的生活。
正想着胤礽就回来了,浓浓踩着鞋子跑下小榻,朝他跑过去。
胤礽弯了弯唇角,接住向自己跑过来的小家伙,抱在了怀里。
胤礽动作太快,浓浓踩在脚上的鞋子都掉了一只,胤礽将浓浓放在榻上,又将鞋捡回来仔细的将两只脚的鞋都给她穿好。
“天天这样冒冒失失的。”胤礽耐心的蹲在地上边给她系鞋子边说,语气里满是宠溺。
浓浓低头看着他,不自觉的酸了鼻子,觉得他是天下最好的如意郎君。
胤礽站了起来,挨着她站着,低头眼角弯弯的低头看她。
“你真好。”浓浓抱着他的腰柔柔地说。
看她抱着自己撒娇,胤礽心都要化了,将小家伙举起来,浓浓喜欢他这样抱她。
浓浓以为日子就这样安稳甜蜜的度过,没想到这静好的岁月这么快就被打破。
次日胤礽下了早朝,匆匆回了太子府,前院的下人都在收拾着东西,连徐述也是忙的脚不沾地,整的灵芝也来了太子府。
胤礽赶到仪心院时浓浓刚用完早膳,浓浓净了手抬眼看到快步进来的胤礽,吃了一惊。
还未等浓浓站起来,胤礽就按住浓浓的肩膀,俯下身子道:“惠州发了大水,我要去一趟,浓浓安心等我回来。”
“为什么你要亲自去?”浓浓惊的手帕扔在桌子上,站起来问他。
“因为惠州是我天朝最为富饶的沿海地区,此事一出损失惨重。水患过后复产复工都是问题。况且现在人们财产安全都无法保证,更别说恢复生产。所以我要亲自去一趟,安排些事情。”胤礽言简意赅的给浓浓解释着。
浓浓拉着他不想放开,眼眶含水,她早就已经离不开他了。
“那要去多久?”
“快的话三个月,慢的话不好说。”胤礽皱了皱眉。
浓浓听此,眼中蓄的水更多了,知道阻拦不了,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胤礽心里一疼,他最放心不下浓浓,眼下她这个样子,实在让人心疼。
“乖,我会常给浓浓写信的。”胤礽安抚道。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能不能带上我。”浓浓乞求道。
她不想离开他,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愿意去,只要他在身边就好。
“不行。”胤礽拒绝的斩钉截铁,然后放开了浓浓的手。
纵使再不舍该分别时还是要分别的,不出一个时辰胤礽就启程了。
浓浓追出去好久,还是哭着被下人送了回来。
灵芝自从出嫁也没有跟徐述分开过,此番要去这么长时间,灵芝心里也是一万个不舍。
看着浓浓追出去,灵芝也跟着追了出去,回来的时候灵芝扶着浓浓进屋后突然腹痛不止。
浓浓一惊,赶紧让人叫来了大夫,灵芝不安的坐在凳子上。
“恭喜这位夫人,您已经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大夫笑着说道。
听见大夫的话,在场的人皆变了脸色。
灵芝愣了一秒后,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肚子,而后拉着白枝喜极而泣。
徐述和灵芝成亲也就三四个月,这么快就有了孩子,浓浓也在一旁欣慰的拉着她的手。
灵芝看到浓浓也在旁笑着,怕勾起她的伤心事,忙站了起来引些别的话题。
“姑娘是不是有日子没吃桂花糖了,北街的雨妃楼新上了一种桂花糖,甜而不腻,咱们去看看吧。”灵芝岔开了话题。
听她说起别的,浓浓倒是不依了。她们自幼一起长大,浓浓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她自是为了自己着想。
只是灵芝头一次怀孕,许多事情根本不懂,没人教她怎么行,她可不愿为了自己委屈了灵芝。
“我吃不吃什么桂花糖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你这是头一胎,可万万要小心仔细出不得差错。”浓浓不放心的叮嘱。
“嗯,我知道的,姑娘别替我担心。”灵芝感激的看着浓浓。
“家里可买小厮了?”浓浓又问道。
灵芝摇了摇头,不好意思道:“成亲时徐述为了排场费了不少银子,成亲不久母亲就病了也花了不少,又想着存一些钱留着给以后的孩子使,现在还没买小厮。”
浓浓听了不由得怪她:“魏姨病了?现在怎么样了?你有难处怎么不和我说,成亲时我跟你说的话都忘了?”
灵芝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姑娘对她当然是顶顶的好,可她也当知恩图报,不能事事都麻烦姑娘啊。”
“现在你有了身孕,家里还有母亲需要照顾,一个人是肯定不行了。我一会挑几个得力的小厮跟你回去,千万别累着了。”浓浓拍着她手不放心道。
“不用了姑娘,赶明儿有时间我去看看买个得力的,姑娘别这样费心了。”灵芝推辞道。
“你跟我客气什么,这是大喜的事情,我也沾沾喜气。”浓浓说完便去安排人了。
灵芝感激的收下了浓浓安排的下人和一堆补品,感激的回家了。
晚上,浓浓守着空房,扑到胤礽平时用的枕头上狠狠的吸着他的味道。
才走了不过半天,浓浓就觉得自己想他想的要疯了。
没有他在身边,没有了温暖的怀抱,也没有他替自己穿衣服,喂自己吃饭喝水,没有那些浓情蜜意和玩乐,浓浓觉得很不适应。
也不知道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水患严不严重,他吃的住的好不好,事情会不会很棘手。
躺了床上只觉得床都是凉的,半天也没有睡着,浓浓心里烦闷,索性就起床给他写起信来。
“君离妾远去,妾彻夜不眠,辗转反侧,入骨相思。”
浓浓写着写着就把纸团成一团,这也太肉麻了,他看了还不知要怎么笑她。
于是浓浓又铺平了另一张纸,开始写起来,不久又看着不满意,重又团做一团。
过了一会儿,桌子上堆了小山一样的纸团,浓浓不知道要写什么,愁眉苦脸的盯着信纸。
白纸听见动静,举着灯盏过来,看见浓浓穿着寝衣伏案写字,赶忙走了过去,将灯盏摆到浓浓旁边。
“姑娘这大晚上的写什么呢?这灯光昏暗,仔细伤了眼睛。”
浓浓见白枝来了,拉着她让她帮自己想主意。
“我想给他写封信,可他才走了半日实在不知道写什么。若是说这半日就写相思也太夸张了,可我就是想给他写。”浓浓说着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白枝看着脸颊微红的姑娘,心里了然,平日太子一有时间便陪着姑娘玩,伺候姑娘起居,现在殿下出差,姑娘心里定是不舒服了。
“现在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姑娘现在写了明儿个才送出去,再到了太子殿下手里怎么也得三四天呢。那时候殿下看到岂不是正好。”白枝笑着说道。
浓浓听了觉得也有道理,于是又开始构思着写了起来,白枝见了也在旁边边磨墨边想主意。
约摸用了一个多时辰,浓浓终于写出来一份自己认为既不肉麻又高冷的表达了思念的信,满意的去睡觉了。
许是累了,浓浓不久就睡着了。白枝将信装好后,又熄了灯也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