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澈看到嘉禾出来,瞬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拉过她的手,殷切的开口:“禾儿,我来求娶你了,嫁给我吧
看着他一脸恳求,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盖的欲望,嘉禾明白,自己的后半生就在自己的这句话中尘埃落定了。
“好,我愿意。”
听到女儿的答复,广亲王气的从座位上蹭一下站起来,手指着她不住颤抖。
广亲王妃更是跑到嘉禾面前骂她胡说八道。
嘉禾却是铁了心的站在萧景澈这边,满眼都是他,也不顾父母的指责,反正他们会妥协的。
看着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嘉禾,浓浓叹了口气,她知道现在的嘉禾就如同当年的自己,是怎么劝都没有用的。
听到嘉禾答应,萧景澈喜出望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赶紧高兴的和嘉禾又说了一遍自己的誓言,将人哄的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上一秒还在被广亲王府的家丁驱逐的萧家二老,听到这话也挺起腰板来,更加理直气壮的看着广亲王。
最后还是浓浓站出来用太子妃的身份将萧家人请出去,这场闹剧才堪堪收场。
广亲王妃坐在椅子上垂泪,不知该怎么办是好,广亲王气的骂起嘉禾,但碍于浓浓还在,没有将人拎到祠堂去。
嘉禾似是还在刚刚的闹剧里没有缓过神来,呆呆的站在原地。
浓浓见此拉过嘉禾的手,也不再相劝,只是语重心长道:“若是觉得此生非他不可,那便嫁吧。成亲本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是女孩儿,也无须太过顾虑家族门楣,只是这是你自己一辈子的事情,所以要慎重考虑,将来不要后悔就好。”
嘉禾眼神错愕,睁大眼睛抬头看着浓浓,理解着话里的意思,眼神中有着一丝感动。
广亲王夫妇听到太子妃这样说,也认命般的不再相劝和动怒,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浓浓没有留在王府用膳,说了一上午口干舌燥,虽然让嘉禾一家平静下来,可浓浓却觉得什么忙都没有帮到。
眼瞧着嘉禾就要嫁与萧景澈,浓浓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回到太子府,早过了用午膳的时候,浓浓也没有再传,回寝室休息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过了一个多时辰也没睡着,浓浓心烦意乱,起身看书。
因为惦记着浓浓,胤礽今日回来的早些,进门便看到浓浓一身寝衣坐在小榻看书,似是有些失落。
胤礽拿了条小毯子盖到浓浓腿上,然后脱了靴子也钻进去将人抱到怀里。
浓浓心情不好,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下床。
看着又耍小脾气的浓浓,胤礽没办法的将人捞回来给她穿上鞋子。
浓浓依旧不高兴的踢蹬着脚,不愿意让他碰。
胤礽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怎么了?又不高兴了?只会对我发脾气,也不说是什么事情。”
浓浓坐在小榻上,依旧想着白天的事,然后突然抓住胤礽的手,有些不安。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说完浓浓似是又陷入了回忆中,脸上有些自责。
胤礽听得一头雾水,却也猜到就是嘉禾与萧景澈的事情。
“出什么事了,浓浓看着怎么还有些懊悔,嘉禾还是不听吗?”胤礽看着她问道。
“不是,我,我,我同她说若是真心喜欢便嫁了吧,只是别后悔就好。你说她会不会因为我的话,就…”
浓浓愧疚的低下头,心情失落到极点。
“而且我还让她不要顾虑家族,她是嫡女,倘若她都只是嫁了个庶子,那让她的下面庶出的弟妹如何成亲,广亲王府的颜面何存。我刚只想着当初的自己,我真是太自私了。”
胤礽看着浓浓快要哭了的样子,心疼的将人拉到身边,搂住她的胳膊。
“浓浓没有做错啊,无论萧景澈是不是良人,嘉禾现在都是喜欢他的,说再多也是无益。这件事在她打定主意的时候就成了定局,既然如此还不如顺了她的意思,倒让她放宽了心,多一分祝福总要比多一分否定要好得多。”
浓浓认真的听着胤礽的话,心里稍稍安心了些,可却总是理不顺这口气。
胤礽见她还未完全释怀,只能牵着她的手去前面用晚膳。
浓浓心思不在这里,勺子搅着一碗银血燕窝半天也不往嘴里送。
胤礽接过她手里的碗,一勺勺喂着她吃,浓浓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木木的吃着。
一碗燕窝用完,浓浓味同嚼蜡。胤礽叹了口气,不知该再如何劝说。
晚上,浓浓坐在床上愣神,胤礽蹲在地上给她洗着足。
看着水盆里的玉足,小巧精致,胤礽自顾自的玩起来,直到浓浓缩了缩脚,胤礽才笑着将她的小脚丫擦干,塞到被子里。
半响胤礽洗漱完,躺在浓浓身侧搂住她。浓浓将头埋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虽然心头有事,但今天累了一天,浓浓很快就在温暖舒心的怀抱里进入了梦乡。
胤礽亲了亲她的小脑瓜,看着她垂着眼睫,离她这样进连她脸上可爱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胤礽越看越喜欢,将怀中的人楼的更紧了。
没过几日就有消息传来,说是萧府的人去广亲王府提亲,三媒六聘,一切的行程都按照求娶妻子的流程。
由于前些日子的风言风语,街上有了些看热闹的百姓,想看着萧府的人吃闭门羹。一个庶子也想求娶郡主,简直是痴人说梦。
只是广亲王府并未让其下不来台,还派了嘉禾的哥哥,广亲王的嫡长子将其迎进府中,百姓们纷纷漏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萧景澈见世子出来相迎,顿觉扬眉吐气,回头颇有得意的望了人群一眼,抬脚进去了。
广亲王府正厅里,王爷王妃坐在上首,嘉禾的哥哥们站于两侧,本是聘姑娘的喜事,可无一人脸上带着笑颜。
萧景澈一进来便作一长偮,十分恳诚的道:“萧府二公子萧景澈求娶嘉禾郡主,望二位高堂允准。”
广亲王黑着个脸道了声允。
本就是提前商量好的事情,今日也只是走个过场,将事情定下来罢了,可是广亲王夫妇心里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两家这一定亲,坊间的那些传闻自然也就消了,广亲王府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嘉禾在房间里听的外面的动静,跑到前院,躲在屏风后,看到今日特意整装打扮了一番的萧景澈,心跳不由得加快。
听到父亲的那声允,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只是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得到了,嘉禾心头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快乐。
由于萧景澈的祖母身体不好,现下又生了重病,基本是卧床不起。怕冲上白事要守孝三年,二家便将婚事放到了这个月末的二十六,也勉强算是个好日子。
广亲王看着萧府一步步的得寸进尺,不由得要发作,可是被广亲王妃拦了下来。
此事已成定局,若是现在起冲突,只会得罪萧府,到时候嘉禾作为待嫁新妇,夹在中间只会左右为难。
浓浓得到了消息,跑去广亲王府看望嘉禾,还带了许多珠宝首饰,绫罗绸缎为她的妆奁添色。
嘉禾感激的拉着浓浓道:“薷儿,若不是你那天的那番话,我父母怕是不会这么快就松口答应了我与景澈的婚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了。”
浓浓拍拍她的手,脸上喜色淡淡,甚至透着些担忧。
“你真的想好了?我那日说的也不全对,成了亲就是萧家人,再没有回头路了。”
胤礽说的固然有理,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浓浓还是实在不放心。
可是嘉禾却坚定的点点头,她相信自己会和喜欢的人一起把日子过好。
很快到了二十六这日,广亲王虽然不看好这个女婿,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这婚事还是办的风风光光的。
浓浓也是起了个大早,赶到广亲王府送她出嫁。
和天下的父母一样,广亲王与王妃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看着要出嫁的女儿,广亲王妃哭着嘱咐这嘱咐那。
浓浓站在一旁,不知该怎么相劝,被这气氛感染的也抹了抹眼泪。
嘉禾一头珠翠,脸上的妆被哭花了好几次,看着重新画好的妆,浓浓赶紧上前安慰她不要再哭了。
时辰一到,嘉禾在众人的簇拥下牵起和萧景澈的红绸,缓步向外走去。
今日的萧景澈也是志得意满,得意洋洋的一直向周围人拱手道谢。
见到广亲王更是叫上了岳父,语气中的得意让广亲王的脸色更加难看。
胤礽今日要进宫上朝,没有陪浓浓来,所以浓浓也没法跟去萧府看着二人拜堂。于是安慰了一直在哭的广亲王妃一会儿便回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