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木玄让身后的林武殿弟子尽数散去,而后蹲在红衣面前,凑过去低声道:“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不过你要把我带进山寨,顺便告诉我山寨里所有的事情。”
眼见已经无法反抗,红衣沉吟道:“我帮你,你真的会让我活下来,不把我交给衙门?”
“这是当然,我是谁?”梅木玄面露笑意,脑袋搁在交叠放在膝盖的手臂上:“刚才那架势你也看见了,一般人能让这么多林武殿内门天骄听话?”
红衣听到这里还真是思索了片刻,等想明白后,红衣不放心又是问道:“要是你这事后反悔怎么办?你都说你能调动林武殿内门天骄,那群人可不简单。”
“所以你更没得选。”梅木玄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掰着手指给红衣讲利弊:“吃了毒药,解药你拿得到?要是不听话,我不用毒,只要一句话就能招呼他们要你的命,要么就一条道走下去,要么就现在去见阎王爷,选个?”
红衣舔了舔有些发白干燥的嘴唇,点头答应。
梅木玄起身拿出新的绳子扔给红衣:“交给你了。”
将绳子拿在手里,红衣无奈,心里不断说着自己这是上了贼船。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事情,结果没成想反倒是自己被猎物反过来算计。
熟练地将梅木玄捆绑起来,红衣右手抓着绳子轻轻抖了抖:“进去后什么都别说,一切交给我就行。我这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所以到时候你要和当家的打起来,我不会帮忙。”
梅木玄面带微笑地点头,表示一切明白。
“走。”红衣绕了半圈走到梅木玄身后,看着梅木玄这狼狈样,红衣气昂地问出自己的疑惑:“我说你挺大个人物,怎么使这种烂招。”
这一路上梅木玄随便招呼两声叫人出来,他也不必吃这些皮肉之苦。可梅木玄偏偏熬到他们停在这里后才发作,这样的做法何必呢?
“本来目的也不是你。”梅木玄朝前走着,眼神一凝,扭过头笑道:“你知道你们当家是什么人吗?”说到这里,梅木玄摇头改口:“应该说他背后是谁。”
红衣看着梅木玄脸上的笑,抖了抖绳子要他赶紧走,同时嘴里也询问背后是谁。和独眼龙相处这么多年,她可从没有听说独眼龙背后有人。
这个问题梅木玄只是笑笑并未回答,步子倒腾得稍微快了些。见梅木玄不回答,红衣撇撇嘴不再多问,跟在后面不断顺喉咙,扶肚子,生怕吃下去的毒药随时都会发作。
等走出小山谷时,红衣指着对面那座好似坐立的孤狼形状大山大山:“狼山和耿山之间的山谷就是我们山寨,一个时辰一次换岗,每次十人,外三层内七层。”
“还真是严防紧守。”梅木玄站在下山的台阶上眺望:“你们大当家什么实力?”
红衣看梅木玄的表情略有些肃穆,犹豫后道:“一品小宗师。”
“实话。”梅木玄头也不回地说道。
“二品。”红衣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带着一丝尴尬,不满的吐露真相,满脸写着‘梅木玄去死’这几个大字。
梅木玄反客为主,提着腰间的绳子向前一拽,招呼红衣赶紧跟上。顺着山路而下,梅木玄想着一会儿上山该怎么做。
两人花了小半个时辰来到狼山和耿山的入口,还未接近便就见到巡山的两支队伍正在换岗。见到有人朝岗哨走来,正在换岗的两支队伍一时间变得警惕。
还不等梅木玄和红衣接近十丈,便远远的听见有人喝道:“什么人!站住!”声音如雷,在森林间回荡,惊起四周飞鸟。
“交给你了。”梅木玄站定眺望前方的二十多个山贼,压低声音道:“只要我解决了刘凤,你就能活。另外,要是通风报信,四周可有人盯着的。”
红衣面对梅木玄有心无力,眼下有一堆人跑到自己面前,红衣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撒气的机会。
只见红衣右手一抬,十枚燕子飞镖从四面八方犹如流弹般冲向远处的山贼。燕子飞镖的速度之快,不过眨眼便落在山贼四周,砰砰的声音接连传出,吓得山贼退后两步的同时又心怀怒气。
等山贼们回过神来,红衣已经带着梅木玄杀到面前,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老娘这一身大红袍看不清楚?下次还敢拦我,就把你们的狗头割下来喂狼!”
红衣怒斥面前的山贼,见到是红衣和燕子飞镖,二十个山贼抱拳跪地连忙请罪。
看着面前一个个跪地葫芦,红衣冷笑一声,一只脚踩着其中一个山贼的肩膀猛然用力,只见山贼的肩膀一沉,面门直接扑在地上,整张脸陷在地里。
红衣一只手抓着绳子,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略微弯身:“你们给我听好,老娘一会儿有要事汇报大当家,要是你们守不住这道关卡,就乖乖找个地方抹脖子,明白吗?”说着,一脚踹飞脚下的山贼,很是霸道。
处理好面前的这群山贼,红衣又是动用自己的权利调来几十个山贼将整关卡严防死守。而红衣的借口,自然是梅木玄这个名声在外,山寨山贼们痛恨的对象。
若不是有红衣拦着,光是面前的这几十个山贼早就已经把自缚手脚的梅木玄砍成薯片了。至于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恨,梅木玄心里很清楚,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当家能让这么多人为他讨公道。
进入山谷的路上,红心不断找人去各处布置,山谷的各个入口全都被安排不少山贼,就连在山上巡逻的山贼也被调了回来。一个个山贼被安排至外圈,这也导致山寨空虚。
这样的安排很快引来黑面具的注意,不过在听说红衣抓住杀了五当家的人时,黑面具便没有继续过问。在之后白面书生也想掺和,不过却被红衣出现阻止。
土石广场上,白面书生勾勾地盯着梅木玄,黑面具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两人都在打量着红衣抓回来的这个狼狈如乞丐的人。
“这就是那人?”白面书生把玩折扇,有些不敢相信。
他总觉得不像,根据回报,那人相貌堂堂,衣冠楚楚,虽不是个高手却也不弱。可面前这人要说他是个乞丐,甚至从丐帮里选出来的他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