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招呼一声,带着儿媳、闺女回屋,立秋、春雨等虎视眈眈瞅着赵夫人婆媳一行,是无论如何不会让她们进院子的。
邵家大房院子外这一番热闹,已经引来了不少村民不远不近的看热闹,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这种事儿堵不如疏,既然瞒不住了不如大大方方的把实情公开说清楚明白,彻底断绝了那些个不怀好意的人揣测猜测的余地。
因此这件事村里人也都知道。
说起来,也是杨小妮运气好。
偏巧她出这档事的时候邵云端考中了头名解元,这个解元的名头足以镇压住一切不怀好意、蠢蠢欲动的妖魔鬼怪。
邵家大房众人脾气可不太好,没人敢触霉头。
否则的话,即便这事儿公开分说得明明白白,也未必没有人会说“怎么别人不出这事儿偏偏是她?可见她这个人就有问题!”、“长成那个模样,就不是个安分的,也难怪会招惹这等事儿。”诸如此类等等。
如今却完全不一样。
知道了这来的是赵家婆媳,村民们一边倒的全部是指责赵家的。
“这赵家仗着有钱缺德事儿干的可多了,连解元老爷家也敢惹,活该要倒霉!”
“自个不好好教导儿子,落得这样也活该!”
“可不是,这种人家早就该受教训了!可见老天有眼啊!”
“还有脸上门?呵!”
“......”
赵家婆媳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好不恼火羞愤,再也待不下去,狼狈离开了。
赵光印正在家里焦急等待,母亲和媳妇一回来,他忙去问。
赵夫人怒道:“以后这种事别叫我去了,我活了一把年纪还要送上门给人羞辱,你做儿子的不说替母分忧,反倒让我送去给人欺负,像什么话!”
赵光印心一沉,看向妻子。
全少夫人苦笑:“我和娘连邵家的院子门都没能进去,邵家人油盐不进,礼物也没收。”
赵夫人冷笑:“此事便罢了吧!我看他们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一个举人,还不是官呢,以后能不能做官、做到多大还两说呢,怕什么!这一阵子别让光儿出门便是,谁知邵家会不会玩阴的暗中算计谋害光儿。”
赵光印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和心冷。
他不比弟弟嘴甜,母亲一向来也更疼弟弟,可他没想到这么严重的事儿母亲竟还护着弟弟。
关他在家不是让他闭门思过,而是唯恐他遭了邵家的算计!
邵家用得着算计吗?那邵云端的岳父就是乔县令啊!
“娘是不是忘了乔县令,这件事——”
“别跟我提那无耻的县令!”赵夫人今儿窝了一肚子火,听他提及乔县令更是火上浇油:“那狗官讹了咱们家那么多银子,他要是敢如何,别怪我鱼死网破!”
“娘,银子的事儿无凭无据,他大可否认,您可千万别节外生枝。”
赵夫人愣了愣,恼羞成怒拂袖呵斥道:“走走!去吧,少在我跟前碍眼!”
赵光印黯然暗叹,默默施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