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邵云端看来,樊大老爷再如何“一时糊涂”也不会干下这种糊涂事儿,而那位樊二老爷呢,不见得有这个胆子。
反倒是那位招婿上门的姑奶奶,是个意气用事、骄纵不顾后果的傻大胆。
但樊大老爷既然这么说了,邵云端也懒得戳破。
反正他要的结果是一样的,这并不影响。
樊大老爷乐意扛着正好,家主犯罪,罪加一等。
抓捕山匪之事不可怠慢,邵云端立即安排人手前往樊家抓捕,这才慢慢向樊大老爷道:“通匪,是抄家流放、重则砍头的大罪,即便迷途知返,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可认?”
“认、认,草民认罪,求大人开恩!”
哪里敢不认?樊大老爷又磕起头来,恭恭敬敬、心悦诚服、万分配合。
他心里松了口气,至少,全家人性命是保住了。
“樊家名下所有商铺即日查封,良田抄没十五万亩,罚银三十万两,主犯监禁三年,若不想监禁,可花五万银子赎罪,但这三年之内,主犯不得离开安泽州境内半步、需得安分守己,重新做人,倘若再有凡事,两罪并罚!”
邵云端说一句,樊大老爷的心揪一揪、肉痛一痛。
这可真是把樊家罚得伤筋动骨了呀!
饶是他早已做好了会被邵云端狠狠斩一刀的准备,也没想到邵云端下手这么狠。
刀刀见骨啊。
樊大老爷试探着:“……大人,樊家今后一定唯大人马首是瞻,还求大人网开一面啊!这处罚实在是、实在是……”
“在公言公,本官不能开了这样的头,否则以后就没法管了。安泽州与别地不一样,即便山匪这一次清除了,究竟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的安定下来尚不好说,本官以为,本官的处罚,已经很轻了!”
樊大老爷背后冷汗涔涔,哪里还敢多言?连忙点头:“是是,大人言之有理,是草民糊涂、草民糊涂了……”
就冲他们樊家犯的事儿,即便罚没所有家产,他也无话可说啊!
邵云端微微冷笑:“你知道就好!”
邵云端又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记着,往后好好的管教好家里人,若再犯事,本官一样秉公处置,绝不会徇私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事儿罪魁祸首八成不是他。
他默认了,但也得让他知道,他心里门儿清。
樊大老爷果然心里一凛,吓了一跳,连连应是,忍不住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邵云端叫来郑桑格,命他将此案撰写清楚,让樊大老爷签字画押。命他这就带人这就随着樊大老爷去樊家宣布处罚,收缴罚没的一切。
又命另一书吏立刻出一份公文,誊抄数份,加盖打印,在城门处以及城中各处张贴。
樊家犯此大罪,受此严惩,不可能不通报全城,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不然就冲樊老太太、樊如茵的德性,指不定会颠倒黑白说出什么来。
邵云端还得再写一份公文,上报知府,将此事分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