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葙跟着宁王去了上次关他的那个水牢,水牢中锁着一个人,刺杀南青葙和梁音的四人,三个死了,就剩下这个活口。为了防止他自杀,给他戴上了铁面具防止他咬舌自尽。
“死士能进大内,”宁王说,“这事儿,细思密恐!”
“宁王的意思,和禁军有关!”南青葙说,“西府的枢密使是炤王,禁军听他军令!当朝宰相韩相是太子舅父,一个掌军令,一个执政令!”
宁王不语!他一个闲王,官家让他参与进来,是想破局!
御药院中,梁音在查看着近二十年的任职名册,有内侍也有女官。他看见了一个名字出现在了名册上,连忙收起了那本名册。官家身边的张内侍走了进来,“梁医员,在找什么?”
梁音说,“我在看十七公主近几年的用药记录。”
“有发现吗?”张内侍问。
梁音摇了摇头,“为了梁医员的安全,他们俩今日起跟着你!”
梁音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卫。
“谢过张内侍!”
“这是官家的意思。”张内侍笑着说,“十七公主的病交由你医治,你安全很重要。”
梁音回到太医局,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卫。尹丞拉着他,上下检查了一遍,“有伤着吗?”梁音摇了摇头,“南侍卫受伤了!”尹丞轻声地说,“不是让你别挖吗?”
“师傅,自从进入了星沉殿,就已经在这场棋局中了!”梁音说。
“你——都知道些什么?”尹丞问。
“十七公主中邪祟,祝由科的人最清楚!”梁音说。
尹丞躲闪着,“你瞎说什么?”
“师傅,正常人变成猫,祝由术就能办得到!”梁音说,“猫叫,就是开关!”
尹丞看着他,嘴巴在颤抖。
“星沉殿中谁会祝由术?”梁音说,“师傅,还记得你有一次喝醉了说,我有一个师叔,说他在祝由术上天赋比你高,只是可惜了!”
尹丞连忙说,“对啊!可惜了!”
“师傅,你要护他!”梁音说。
梁音刚走进星沉殿,就看见江褚端着药汤,他四处寻找没找到秋月,梁音上前,“阿褚,我来!”
十七公主坐在晓月阁的圆月窗前,梁音端着药汤上了阁楼。
“公主!江医员给你熬好的药汤!”
“我能叫你——阿音吗?”十七公主问。
梁音一笑,点了点头。
“阿音!”
梁音把药汤递给她,还有一碟蜜饯樱桃。十七公主一口气喝完药汤,梁音夹了一个蜜饯樱桃,她张口,梁音有些犹豫,十七公主掰着他的手,把那枚蜜饯樱桃送进了自己的口中。
“好甜!”
梁音又夹了一枚,十七公主摇了摇头。
“谢谢你们没有戳破我!”
“公主,我不知道有个问题,我能不能问?”梁音说。
“你是想问,我中邪祟的戏法?”十七公主很直接。
梁音只是盯着她看。
“秋月会腹语,是她学的猫叫,”十七公主说,“用的是祝由术!”
“公主怎么会祝由之术?”梁音问。
“跟人学的!”十七公主说。
“寒香院的那位?”梁音问。
十七公主很是惊讶!
梁音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御药院的名册,翻开其中的一页,递到十七公主的面前,她低头看着梁音所指的那个名字。
“在成为辰妃的女官之前,她是医女!”梁音说,“从辈分来论,我应该尊称她为师叔!”
十七公主看着那个名字——袁芫!正是寒香院袁修容的闺名!
秋月被人带到了一个地方,醒来的时候,看见了南青葙,还有宁王。秋月瞪大眼睛,“秋月!”南青葙说,“半年前十七公主中邪祟之事儿,是你所为?”
秋月一笑,“是我一人所为!”
“为什么?”南青葙问。
“我有一幼弟,被人挟制。”秋月说。
南青葙觉得她回答的太过冷静。
“你是怎么操控十七公主的?”南青葙问。
“祝由术!”秋月说,“我出身幻戏团,自幼时研习幻术,其中就有祝由术!”
“你——一人所为?”宁王问。
“一人所为!”秋月斩钉截铁地说。
“星沉殿的小内侍失踪太液池与你有关吗?”南青葙问。
“他和我各为其主!”秋月说。
“谋害皇嗣,诛灭九族!”宁王说。
“任务未完成,幼弟性命不保,不诛九族,我们姐弟也没有活路!”秋月说。
“你说出幕后之人,兴许我们还能救你幼弟?”南青葙说。
秋月笑了,“这盘棋,不分胜负,谁能活!”
“别让她咬舌自尽!”南青葙刚说,秋月的嘴角已经溢出血!
星沉殿外,梁音看着来找他的人。
“云梅姑姑!”
云梅嘴角一笑,“我家娘娘有请!”
“好!”
云梅姑姑把手中的画有梅花的灯笼递给梁音,“照着脚下的路!”
梁音接过,“云梅姑姑不用吗?”
“我常走!闭上眼睛都不会走错!”云梅说。
寒香院的夜,特别的冷清,梁音提着灯笼走了进来,云梅原本在前面领路,可是进入梅林时,就不见了踪影。白天看起来美丽的梅林,到了晚上就变得诡异了起来。
“小心!”
梅树仿佛活了般,伸出了梅枝在缠住梁音,江褚出现,飞出自己针灸用的针,梅枝瞬间收回。
“阿褚,你怎么来了?”梁音问。
“我怕你有危险,就跟着来了!”江褚说。
还没说完,其他的梅花树仿佛都成了精怪,攻击着他们俩,他们俩都是文弱的医者,梁音比江褚还会一些拳脚,但都是鸡蛋碰石头,不一会儿,他们俩就被梅枝给卷成了个巨大梅枝茧。
“阿音!我们看到的究竟是什么?”江褚问。
梁音看着那些梅枝在缩紧,这是要生生地把他们俩给困死。梁音闭上眼睛,这一定是幻术,是从什么时候,自己就入局了?
“灯笼!梅花灯笼!”梁音睁开了眼睛,整个人都被梅枝给缠地缩成了一团。他看见了梅枝上有江褚刚才飞出的针,他连忙拔出,扎入自己的指尖,一阵痛感蔓延全身。就在瞬间,他回到了现实中,自己就站在梅林中,他看着身边的江褚,双目无神,如鬼魅般。梁音又用那根针扎向了江褚,一阵疼痛,江褚也回到了当下。
“那些梅妖呢?”江褚问。
“那些只是幻术!”梁音说。
可是他们依旧困在了梅林中。
“奇门遁甲之术!”梁音说。
“那这个要怎么破?”江褚问。
梁音撕下自己的袖子,蒙住了眼睛,回想着上次来寒香院的情景,“阿褚!”他喊着。江褚拉住了他,“往左十步!”江褚就往左走十步。
“直走十五步——右转十二步——”
他们俩就这么走着,终于走出了梅林。出了梅林回头看,不过就是十来株,怎么就成林了?江褚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上了小虹桥,看见了提着梅花灯笼的人,正是云梅!
“我家娘娘有请!”
秋月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还有一线生机,南青葙去请梁音,直奔星沉殿,一到星沉殿,侍卫就告诉他,他们去了寒香院,他又连忙往寒香院跑去。
殿中,袁修容还是一副病态,她看着梁音和江褚,虚弱地笑着。
“没想到,你们会探究到这儿!”
“娘娘!”他们俩毕恭毕敬的给她行礼。
“将死之人,不用如此!”袁修容说。
“十七公主的祝由术,是娘娘教的吧?”梁音问。
江褚看着说着话的梁音,袁修容笑着。
“真相——我只能说给——一人听!”她说,“能破我梅林之人!”
南青葙一路闯了进来,用的是官家给他的令牌,刚入殿中,就听见云梅大喊:“梁音用妖术谋害修容娘娘!”
原本在外殿等候的江褚和刚入殿的南青葙,他们飞奔进入内殿,只见袁修容全身是血,而站在一旁的梁音双手也满是血!
“阿音!”“梁音!”
梁音的双色瞳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极其诡异!
寒香院外,围聚了一队禁军,炤王看着宫门口寒香院三个字。
“奉诏清查寒香院!违抗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