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祸与福互相依存,可以互相转化。坏事可以引出好的结果,好事也可以引出坏的结果。辽东的军事失利(准确的说应当是溃败),正好也可以成为自己向兵部施压的筹码;自己原先犹豫是否要使用的庭击案牌是不用打了,这张牌太大了,恐怕会引起大规模、长时间的党争与朝廷动荡,既然有别的牌了,这个还是不用为好,朱由校心想着。
不过施压并不是现在,辽东的战事还没有结束,后金叛党下一步就是渡河,进攻辽阳,等这一切尘埃落定,那才是时候。
此时,大明辽东境内。
在听到沈阳被进攻的消息后,总兵陈策、童仲揆就立刻等率领川、浙两军由辽阳北上增援,总兵李秉诚、朱万良等也率师从奉集堡北上支援。
但因为沈阳城内奸细内应,沈阳于奴儿哈赤(努尔哈赤)发起攻城的当日即告失陷。在得知沈阳的失陷后,此时的明军与崇祯时不同,血性尚存、精锐还在,所以诸将都愤然求战,总兵童仲癸令他先与秦邦屏带川军渡过小辽河(即辽水,今浑河)。
努尔哈赤骤逢异敌,急令右翼四旗兵出击。想趁上岸明军结营未就一举歼灭,却没料到被迎头痛击。八旗骁骑数次冲锋都被明军打退,明军虽人数少于八旗,却都殊不畏死,组织严明,殊异平时明军,使八旗军的精锐红巴甲喇军经恶战被击败,当即退却下来!
骑兵不敌,努尔哈赤急以“后军往助“,川兵也不畏生死寸土不让。据川军连续击退八旗强劲的步骑猛攻,八旗部队“死于枪弩者数千人“,后继骑兵也被打得“纷纷坠马“,明将周敦吉、吴文杰、守备雷安民皆力战而死,主将秦邦屏中流矢而亡,白杆兵由副将秦民屏带领下退过浑河与浙军汇合。
八旗军渡河强攻,意图把明军包围。浙江兵与北岸撤下来的川军一道奋起迎战。
努尔哈赤命左翼四旗进攻陈策的明军浙兵阵地,战斗非常激烈,后金兵将明军“围之数重“,明军“营中发火器,多杀伤,已而火药尽,短兵相接“,后金惨遭重大杀伤,坠马者多达三千余众。双方展开一场恶战,此时,奉集堡总兵李秉诚、虎皮驿总兵朱万良等三万人进至白塔铺,童总兵急派人求援,他们收到了支援友军的命令,不敢抗旨不尊,但又不肯全力支援。
辽兵前锋击溃雅松率领的二百八旗侦骑后,行进明显变得缓慢,右翼皇太极及岳托主力分兵,一边围攻川浙兵一边向辽兵扑来。朱万良部明军稍经交手后不久便撤退,被皇太极一路追杀,伤亡三千多人。此时苦苦鏖战多时的八旗军与川浙兵仍然打得胜负难分,统帅童仲癸再派使者向袁应泰叩首求援。袁被吓破了胆,竟以后金强大派兵也扭转不了战局为由拒不答应。外围其它辽东明军也只是象征性的进行着支援,大多是保存主力避战,仅仅派遣少量部队作试探性进攻。但就是这与历史上微弱的不同,也为后金打来了不少麻烦,不得不分出一定兵力防范,而这也为川浙兵的突围起到了积极作用。
由于后金兵不断增援,川浙兵不得不突围,后金兵“万矢环集,策、仲揆等犹挥刃冲突,各杀十余人乃死“,余众皆各自为战,无一投降。最终只有白杆兵,戚家军等少数部队击破拦截的后金军,成功突围外,而将领袁见龙、邓起龙、张名世、张大斗等大小将校共80多人全部悲壮殉国。明军最精锐的部队损失惨重。
浑河之战,和历史上一样,以后金的惨胜为结局;而不同的是,突围成功的士兵、将领远比历史上要多,这也为以后的军队重新建设埋下了种子。
三月二十二日,大清兵取辽阳,金、海、盖州先后沦陷。经略袁应泰等战死。巡按御史张铨被俘,不屈而死,50余堡沦陷,辽东边堡尽弃。
消息传回北京,朝野震动,朱由校知道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