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御宸满眼柔情地看了慕容清一眼,揽着慕容清说:“这是本王的爱妃慕容婉。”
辛无忧脸上显出恼怒的表情,语带挑衅地说:“不知摄政王的这位爱妃为何戴着帷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
辛无忧对自己的容貌一向自信,比美,她从来没有输过。
傅御宸握着慕容清的手说:“本王为你摘下帷帽可好?”
慕容清点了点头,傅御宸将慕容清的帷帽拿下,辛无尘和辛无忧都愣住了。
世上竟有这么美的女子!
以往人人都说辛无忧的美貌人间难寻,见了眼前的美人,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辛无尘压下心中的不快,笑了笑说:“以摄政王的身份,有三妻四妾也属正常。只是,本王的妹妹,自然要做正妃。”
辛无尘暗恨,若不是昨日惨败,自己和妹妹何至于屈辱至此?
傅御宸将慕容清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一下,说:“本王说过要娶令妹吗?本王今生只娶婉儿一人,不会有三妻四妾。”
辛无尘的脸顿时涨成猪肝红,他忍辱含耻,献上自己的妹妹,傅御宸居然不收?!
辛无忧当众被拒绝,含泪扭头回到了座位上。
辛无尘一拍桌子,怒道:“摄政王,我们事先说好了两国联姻,怎么临到跟前你却反悔了?”
傅御宸如同听到了笑话一般,诧异地问:“无忧姑娘是你们大朔的公主,联姻自然应该嫁给我们大宁的皇帝,与本王何干?!”
辛无尘被噎了一下,忍气说:“谁不知道如今的大宁是摄政王掌权?本王的妹妹要嫁,自然不能嫁给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
傅御宸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怒斥道:“一派胡言!你这话是将本王放在炭火上炙烤!本王所做一切,都是受皇上驱使。本王对皇帝的忠心,天地可鉴。你若再信口雌黄,别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傅御宸的怒火,令辛无尘生出惧怕之意。他明知事实,却也不敢多言了,只得放低姿态说:“本王的意思是说,舍妹倾慕摄政王已久,本王自然希望她能服侍摄政王。”
傅御宸冷冷地说:“本王不需要。若要联姻,她只能嫁给皇帝。”
辛无尘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嫁给随时可能被废的皇帝,只得不再提联姻的事。
辛无忧心中恨毒了慕容清,在辛无忧看来,是她夺了自己的王妃之位。
辛无尘使劲压抑着恨意,轻咳了一声直奔主题:“我们大朔的诉求是免了给贵国的岁贡,改为两国通商,以物换物。”
傅御宸冷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大朔给我朝岁贡,已经近百年了,怎能说改就改?”
辛无尘挑眉说:“以往,我大朔纳贡,是为了寻求大宁的庇佑。如今,我大朔国力强盛,兵强马壮,反倒是贵国朝政混乱,兵力衰退,我大朔凭什么还给贵国纳贡呢?”
傅御宸把玩着慕容清的手,淡淡地说:“无尘小弟口才极佳,能言善辩,傅某确实佩服。只是,你空闲时该多读些兵书,学学阵法,否则,你摆出来的阵形容易招人嗤笑。”
辛无尘:“!!!”
傅御宸这是在笑话他昨夜的惨败?!
辛无尘冷冷一笑:“怎么你们曲平卫的指挥使谢坤达今日没有来?”
傅御宸抬眸瞟了辛无尘一眼:“谢坤达啊,他来是来不了了。不过,你若是想见他,本王可以送你去。”
辛无尘脸色一变,傅御宸的意思是——谢坤达已经死了?
原来谢坤达不是诈降,而是计划被傅御宸识破了。
辛无尘见傅御宸态度傲慢,他恼羞成怒地说:“反正我大朔不会再向贵国纳贡。”
傅御宸眼皮都不抬一下:“本王不准。”
辛无尘“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大不了就是一战,我大朔不怕!”
就在此时,一个大朔士卒慌慌张张进了大帐,在辛无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辛无尘瞪大眼睛看向傅御宸,满脸愤怒:“我们正在这边商谈,你却派人偷偷去攻下了我们的墨北城?!”
傅御宸的笑容很和煦:“是啊,本王方才说了嘛,你该多读些兵书。你没听说过兵不厌诈吗?”
辛无尘“哗啦”一声抽出宝剑,辛无忧忙站起来按住她哥哥的手,恳求道:“兄长稍安勿躁。两国会谈,还是要以和气为重,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
辛无尘恨恨地瞪着傅御宸,不再说话。
辛无忧端起酒杯,娉娉婷婷来到傅御宸面前跪下,举起酒杯说:“兄长方才莽撞了,这杯酒,我替兄长给摄政王赔不是。”
傅御宸冷漠地说:“不必了……”
傅御宸话音未落,辛无忧掏出匕首,如同闪电一般刺向傅御宸。
慕容清惊呼一声“小心”,就将桌上的酒壶朝辛无忧扔了过来,辛无忧的脸正被青铜酒壶砸中。
傅御宸起身,抱着慕容清一起躲开了。
傅御宸将慕容清放在一旁,上前一脚将辛无忧跺倒,然后抬脚踩在了辛无忧的侧脸上。
辛无忧骂道:“你白长了一副好皮囊,你不娶我,就该去死!”
傅御宸踢了一下辛无忧,辛无忧脸朝上跌在地上,傅御宸的脚死死踩住辛无忧的口鼻,辛无忧呼吸不得,不停地挣扎。
辛无尘要过来救他的妹妹,大帐内呼啦啦进来十多个大宁的将领。
辛无尘睁大眼睛问:“本王的人呢?”
商谈的时候说好了,两国将领在帐外各站一边,谁也不许进大帐。如今,大宁的人进来了,他手下的人怎会不按约定阻拦?
一位将领拱手说:“大朔王子,你手下的将领已经尽数被俘了。”
辛无尘:“!!!”
傅御宸笑了一声说:“无尘小弟,你妹妹快死了呢。”
辛无尘“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叩头说:“求你放了无忧!我大朔愿意称臣!”
傅御宸抬起脚来,辛无忧翻着白眼,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傅御宸将帕子扔在地上,一边在帕子上蹭鞋,一边说:“只称臣不行,本王想要你封地的朔东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