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桃源饭庄，刘侬忙不迭地跑回家，推开门看见大哥正在给羊铡草。
“大哥，你的身份证呢？”
他哥用手指指屋里，断断续续说：“在屋里，在屋里，柜子里，柜子里......”
刘侬看着大哥叹了一口气，走进屋里，拉开柜子，在一个黄色的帆布包里找到一个户口本，里面的塑料皮子里夹着大哥的身份证。
刘侬眼睛有点湿润了。
在旧式的衣柜上排放着小时候他和三个哥哥的照片。
走出屋子，大哥看见他哆哆嗦嗦地说：
“小四，钱够不够花？”
一只手在衣兜里不停地寻找着，颤巍巍地掏出五十元钱，钱的角角卷着。
“给你买东西用。”
刘侬眼泪花花泛着。
“哥我钱多的化不完。”
刘侬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五百元塞在大哥的衣兜里。
“刘梨去哪里了？”
正说着，刘梨骑着电摩进来了，看见他爸手里的钱。
“四爸，你又给我爸钱了，他不会化，就弄丢了。”
“正找你有事，我想着办个农业合作社，要你爸和你的身份证用一下。”
刘梨一听停下电摩走进屋子。
不一会走出来，手里拿着身份证。
刘侬接过来看了看，收好了，接着说：“还要你二爸和刘苹的。”
刘梨二话没说，转身又走进屋里去找。
一会又拿出两张身份证。
“这是我二爸和刘苹的。”刘梨说，“二爸在山里放养，刘苹给做饭，好几天没回来了。”
刘侬又掏出五百元塞刘梨手里。
擦了把眼角说：“拿着给你二爸买点用的。”
刘侬说完掉头走了。
一边走刘侬一边感叹：“大哥多好的人，精神分裂了；二哥多好人，也这样了。”
“我得加快合作社事了。”
他拿出电话改了个面孔，笑着给张琅打电话：“张哥，农业户口的五个人找好了。”
“那就好，我在我的办公室，你过来。”
刘侬坐了个乡村公交不一会就到了张琅的合作社。
推开门，一张巨幅大照片挂在正对门的墙面上。
刘侬听他说起过，就笑着问：“哥这是你获省劳模的照片吧？”
“就是的，这种照片多了。”张琅笑着说，“还有和好多领导人的照片，没有挂。”
刘侬掏出五张身份证，包括自己的，顺手从皮包里掏出两千元递过去。
“哥，这个你拿着吃个饭。”
“弟到底是豁亮人。”张琅收了钱，接着说：“两星期搞定，弟你就放心。”
当然刘侬也听琅琊雨说过：“这个张琅可神了，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两星期后，农业合作社成立了——矗鑫农业合作社。
合作社的名字取了他大哥和二哥的名字的单字。
办公地点选在桃源镇桃源超市的隔壁，距离张琅的办公室只有几步路，刘侬想着有啥事情好找这个能人支招。
土地的承包，刘侬心里道有数，二哥和大哥除了放羊就在后面山里平地。
他有一次上去看过，估计一百亩不止，二十年光景，也算值了。靠近他们平的地是某农场的大面积种植地，这几年经营不善也稀角旮旯地挂着几根玉米杆子。
他听辣妈早点摊的胖嫂说过，他有个亲戚是省农场的一把手，啥事他说了算。
他从兜里掏出电话，找到字母“p”后面的胖嫂字样打了过去。
“胖嫂，我是刘侬。收摊了没？”
“早点摊早收了。”
“你在家吗？”
“在家。”
“我一会来找你！”
“好来！”
打完电话，刘侬锁上办公室的大门，在桃源超市门口叫了一辆黑车。
“去桃园市，包车。”
听说是包车，司机快随地拉开车门请刘侬上车。
胖嫂说过她住的地方距离她开的早点摊很近，到了摊点刘侬拿出电话。
“胖嫂，你在哪里？”
“我在你的摊位这里。”
“看见前面的一条巷子没，朝北的。”
“看见了，顺着往前走，我在门口等你。”
刘侬点着一根香烟，吸了一口向前走去。
刘侬左右的找，还是找不见，掏出电话打过去。
“胖嫂，在哪里呀！”
“在你面前！”
刘侬抬眼一看，一个穿连衣裙的女人在向他招手。
刘侬走近了，两眼放光，笑着说：“你卖早点糟践了！”
胖嫂推了他一把眼睛一挑说：“进屋说，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这里是城中村的聚集地。
上了二楼，进了屋，里面干干净净的。
眼前的胖嫂，没有了油烟、调料，宛如大唐盛世的美妇人。
刘侬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
“咋的，不认识了。”胖嫂手捋着头发说。
“大变样，太美了。”
“瞧你那样，好像没见过女人似的。”胖嫂用手指了一下他的额头。
刘侬乘势抓住她的手。
“你真美！”
“就你嘴甜，馋坏了吧。”
看着胖嫂香喷喷的样子，刘侬忍不住了，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下午的城中村显得比较安静。
胖嫂坐起来穿好衣服，笑着拍打他的胸脯说：“你憋坏好长时间了吧。”
刘侬懒在床上也笑着说：“早就想靠近你了。”
说着又把她搂在怀里。
“说点正事，我要承包土地，正好是省农场的，你不是说有亲戚是一把手吗？”
胖嫂坐起身子，捋捋头发说：“没问题是没问题，关键是你和我这关系没法说呀！”
刘侬也做起来，穿好衣服。
他点着一根烟，吸了一口。
“嫂子，你不是说你那口子是务农的好手吗，在百草园乡种过大蒜吗？”
“是呀！”胖嫂肯定地说，“在地里确实是把好手。”
“我聘他做我的技术员，怎么样？”
“好事呀，整天待在家里，把我愁死了！这不这几天地里忙了才回去。”
“你就说是你掌柜的入股的，要承包农场土地。”
“我看行！”胖嫂高兴的说。
她马上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表哥，我是鸭鸭，我那口子和人合着承包地，看上你们农场在桃源县桃源镇的地了，想承包，表哥你看行吗？”
“那地呀，都荒了几年了，我现在给打电话，你直接去找苗经理，就说是我说的。”
挂了电话，刘侬高兴的一把抱起胖嫂。
俩个人又重重地摔在床上。
睡了一会刘侬坐起来看着胖嫂说：“先给你家那个打电话说这事，看人家去不去？”
停了一下他又说：“签合同得你和我一起去！”
胖嫂眯着眼享受的说：“行，我现在就打电话！